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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委屈

发表时间: 2023-01-29

翌日,女子比试开始,午前比试琴棋,午后比试书画。在雅堂堂前举行,男女皆可围于檐下观赛。

程韵之素来爱琴,在琴艺上也颇有天分,开赛前云倾拉着温临特意走到了程韵之身侧为其打气,之后便与程慎之三人一同观赛。

最终确也不负众望,程韵之摘得了琴艺之冠,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禁感慨程府嫡出儿女有文有武。

之后便是赛棋。

在这四项中,女子平日里最少花费心力的便是棋,下棋之人需心静,且在大多数人眼中,棋稍显沉闷,而年轻女子又多喜新鲜有趣的事物,故今日赛棋之人也较少。

两两对弈,只一局定胜负,上场之人皆凝神聚气,全身心都在棋局之上。

待云倾上场之时,棋赛已过半,众人也有些兴致恹恹。

云倾本以为自己不擅棋艺,应当赛不了几场便会下场,哪知对手也皆是不擅棋之人,相比之下她反而显得从容淡定,比赛快近尾声时,才输了一女子下场,此女子面容沉静、礼数周全,乃是大理寺卿之女李唯宁。

云倾认得她,一年前去程府上参加程家二房的长孙百日宴,姨母就在娘身边以当时跟在大理寺卿夫人身边的李唯宁为例,叫娘平日里对她多些约束,谨守礼仪规矩。

当时娘冷着脸并未搭理,拉着她走远后叫她莫将姨母的话放在心上。

她当时虽有些厌恶,但也确实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今日看到李唯宁时觉有些眼熟,后来还是认了出来。

两人对弈前只照赛礼友好地相互问候了一番,并未多言。

云倾本也未想过今日能够摘得棋艺之冠,故并未将输赢之事放在心上。只是未想到第二天竟因为输赢心中有些遗憾。

午前棋艺比试结束后温临与云倾两人直接回了云府,午后也并未前往太学观赛。观赛之人本就是自愿,加上程韵之也只参与了琴艺比试,两人并未有支持期待之人,午后两人便只待在了东书房里。

书房中并不是只有两人,云耀也在自己的案前阅书,再过一段时日他年满十四,也将入太学求学。

三人幼时皆由云腾秦令姝二人亲自教导,时常云腾也会请好友中有才之士或民间有才之人上门教导。除学习文论外,三人也需学武,云倾虽称不上擅长骑马、射箭,但骑马、射箭、挥剑也皆是可以展示一番的,而温临与云耀二人更是平日里在府中也时常练武射箭。

休假前的最后一日便是策论。

由学监提出一个当今朝廷的治理难题,众人在两个时辰内须交上策论,可先行离开,但不可逾时不交。策论并非比试,不需如前两日一般分出高下,只是让众人对自身近来一段时间的学业进行回顾、自省。

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众人埋头静心将自己所想抒于纸上,结束时看着自己洋洋洒洒写下的文章,不由心生满意。

时辰一到,众人起身往外走。虽时刻被长辈告诫行事要守礼端方,但毕竟都是朝气鲜活的少年少女,面对休假,众人还是不免感到兴奋,太学一时之间溢满了欢喜声。

*

君悦楼一间临街雅间里,云倾、温临、程慎之、程韵之四人正坐在桌前。

策论结束后时辰尚早,休假既已开始众人也无心立即投入于书策中,恰好又是午食之际,于是到君悦楼来消遣一番。

“这君悦楼不愧是号称‘京城第一楼’,滋味着实不错。”程慎之刚吃下第一口便不禁出声赞叹道。只见桌案上摆着碧螺虾仁、清炒栀子花、白切鸡……

云倾临窗而坐,听后不由将目光由窗子移到了桌上的菜肴上,方才写了将近两个时辰,又从太学赶来,瞬间感觉饿意十分强烈,待食物入口品尝完,才应和道:“的确不错,除了食物,这临街的窗也颇合我意,能将京城大半的景收入眼底,恢宏一片,位置绝佳。”

“你的喜好总是这般特别。旁人皆爱食,亦或是爱美人,唯你竟爱窗。”程韵之听后调侃道。

酒楼是用食之地,但也有人来此只是为了消遣,故酒楼也招揽了一些雅妓,供人欣赏才艺。

程慎之看着安静地坐在一旁,也盯着窗外的温临,心下一动,“阿临,你为何也总看着窗外,莫不是也同云倾一般觉得这窗胜过食物,亦或是窗外有绝色女子,只是若要看女子也不能往窗外看呀,这京城何人能及得上你日日夜夜见的云倾绝色呢。”

温临听后倒也没恼,只回敬他的调侃,“倾儿确实是绝色,但外人恐不知他们一直以为端方守礼的程公子,私下里却是这般不羁。”他方才确实是在向外看,不过看的是远处温府的宅子,他也是方才才发现这间雅间竟能将温府收入眼底。

云倾在旁边听着早已红了脸,羞愤地看着二人说:“你们二人说笑就说笑,怎能拿我开涮。”

一时厢房里溢满了笑声。

几人说笑着的时候,隔壁厢房似是争吵激烈,愤怒的声音不断传来。

“他云临算什么,相府嫡长子又如何,不过赢了两场比试,如今竟传着两人郎才女貌,我宁表妹是我的,她未来只能嫁于我。”

说着说着愈加愤怒,“不就是会耍两下枪吗,哪里能比得上我,我表妹如今竟瞧也不瞧我,昨日就对我脸色淡淡,今日我邀她同游更是直接回绝了我。日后你们若是敢再提,休怪我动手。”随即传来的是一阵桌椅碰撞声和巨大的摔门声。

此时云倾已经愤怒地打开了雅间的门,看到楼道有人正快步而下。正欲追上理论一番,手腕却被人拉住,看着那人即将要远离视线,欲甩开快步追上,就听到身后温临的声音,“莫追了。”

“你为何抓我,他说得那般难听,他的表妹又与你何干,你竟要被如此污蔑。”云倾回过头来越说就越气,眼睛开始泛红,盈满泪水。

“好了好了,莫哭,这样的人自己不能分辩是非,还要将错误都怪在别人的头上,无理蛮横,不必同他说理。”温临用手帮她拭了脸颊的泪,揽着她的肩膀回了雅间。

“可是他那样说你。”她实在是意难平。

温临听到反倒笑了,“难受委屈的人不应该是我吗,怎么反倒你这么委屈难过。”

云倾听后“哼”了一声,红着眼睛别过了头。

“温临说的没错,这样的人你和他理论确实无用。”程慎之在旁边也笑了,但随即又正色道:“方才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庆国公的幼子,方承赐,我还记得去岁在我程府宴上他追着他表妹,但他表妹的确是不怎么理会他。对了,他提到的表妹若我没记错的话应当就是昨日棋艺夺冠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