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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抓人,几个鬼?

发表时间: 2023-02-13

雨小了下来,但是一直叩击着发缝里的头皮,赵小龙没有犹豫,撑起手边巷口的伞就朝里走去。

直到在看不见身后的晖鹤等人后,赵小龙左手食指上的书戒变得松动,这将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消失。

当书戒脱落,他将永远留在书中,以死亡的结局不断重复演绎。

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爬上他的嗓眼,他呼气都是颤抖的,周围的青苔随小巷的深入而不断生长蔓延,赵小龙感觉随时随地墙面的绿苔后会掀出一张人脸。

他紧张的握起拳,把碍眼的伞收起。

“最喜欢别人陪我玩了~”

女孩的声音从巷子深处飘来,带着兴奋和病态的语气。

“我们先来玩猫捉老鼠吧,嘻嘻”

“老鼠,快跑!”

似乎是女孩低吼着,周围的雨倾斜了一刹那拍击在了赵小龙脸上,几乎是瞬间,他像听到命令似的朝面前疯跑。

用力踩下脚底的泥坑,一个又一个,赵小龙感觉双手已经摆不上力,可腿部的肌肉似乎预知到了危险,紧绷着他一次又一次落脚。

雨水打入眼眶,酸涩感席卷而来,不知道小巷尽头在哪,他只能卖力向前奔跑,身后,似乎真的有人在追赶他,耳边呼啸来的风突兀成恶魔的低语,又如身后敌人朝他丢出的利剑,刺刮着脸庞。

赵小龙努力回忆着自己与晖鹤几人进入小巷的路线,明明原先数百步的路程,此时却被无限延伸。

路面上赫然突兀的物件让他逐渐放缓了脚步,赵小龙起初是期待,随后是震惊,最后化为恶寒蔓延上他的大腿,恐惧让他停下脚步,胸口传来肾上腺素过后猛烈的剧痛,喉咙间冒出血腥味。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跑到巷中央,眼前出现张凤死亡的现场,与晖鹤几人在一起的画面历历再现,不远处便是付小小的家,可那原本躺着女人尸体的地方,此时空无一物。

地面上,水坑倒映着一旁的书包与雨伞,而尸体,不见了。

突然他感到雨停了,伸出手擦去额前的汗水与浊水,耳边的风呜呜刮着,有点生痛。

等等,雨声?

周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就像他初来的时候,只是自己头顶像被谁递上一把伞,赵小龙很是疑惑,手中的伞明明被合了起来,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在经过无数次思想斗争后,最终决定抬头看看。

不像电影剧本里为营造氛围而缓慢抬头的镜头,赵小龙此时想直面自己的恐惧,所以在猛然抬头后,他看到今生都难忘的场面。

在头顶两面墙的间隔中,穿着黑衣的张凤尸体此时正四肢张开撑着身体,犹如吊死般歪着头死死盯着赵小龙。

赵小龙的瞳孔放大,颤抖着吸入一口冷气。

突然耳边传来远处女孩的声音,那恶魔的低语来诉说死期。

范小小走上前,赵小龙想撑开雨伞来抵御,但没想到却给鬼角打上了伞。

“抓到你了,游戏结束”

犹如诈尸般,他头顶的黑影一跃而下...

“颂煌,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巷口的众人还在期待着里面走出赵小龙的身影,自从迈入雨幕后声音像是被吞没。

“颂警长,赵小龙好像遇到了困难呢,嘻嘻”

巷子内传出空灵的笑声。

“那么,就你来吧,颂煌”

颂煌感到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朝前踉跄了几步,再次回过头只能看见晖鹤几人模糊的身影。

恍惚间,他在晖鹤身旁看到了异样。

“不对劲”

在另一个世界里,颂煌是名出色的警探,他的警惕性也远高于常人,而就是这一丝丝不对劲,让他毅然决然的从书戒中甩出一把长剑,直直的握在手里。

那是一把中世纪长剑,漆黑的剑柄已有了锈迹,刀刃划开了雨幕。

而外面的晖鹤看着前方的颂煌提着刀的身影。

“这是他的鬼契么”

他问像身旁的诗玲玲,诗玲玲好像呢喃了几句,但雨声太大没有听清。

突然,黑影越来越近,晖鹤发觉颂煌是朝自己走来的,那手里提着的刀微微前倾,直直冲着前方。

“怎么办,躲不掉”

晖鹤犹如被定住了双脚,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逼近的刀刃,宁相信眼前的不是颂煌,也不愿相信是队友将要杀死他。

“死吧”

黑影加速冲前,剑刃直逼鼻尖,晖鹤微缩着含颔,本能的闭上眼,等待耳边刺破衣物的声音传出,死亡的到来。

晖鹤从小就是害怕死亡的,因孩提时的调皮让蚁穴坍塌,脚上套上塑料袋,走过雨后的花园,听蜗牛壳爆裂的声音作响,无意间折断蝴蝶的翅膀,看它在烈日下入眠....六岁时的他并不知道死亡的定义,只是觉得好玩,当然这也是每个人孩童必要的经历。

有人对死亡的定义只不过说是世上多了一个墓碑,不过,对失去他们的人来说,是世界被一堆坟墓淹没。六岁那年,他带去家里的仓鼠,在老师的命令下丢到卫生间坑道,晖鹤不忍心,于是当面摔死了它。八岁那年,家里来了一只小狗,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美好的假期,开学后把他留在了奶奶的四合院里,在一个晚上被大公鸡啄去了眼珠,第二天早上失血过多死了。

他逐渐得明白,无论多么坚强的物种,都会被死亡所支配,甚至人。

奶奶去世的晚上他梦到了,晖鹤醒来没有哭,在葬礼上啜泣声此起彼伏,他也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而在多年后看到奶奶大衣里为自己留的已融化糖果,却低头擦拭眼角,是空无一人的屋内传来岁月的踱步声,只是物是人非,死亡给予活人心悸。

虽说自己身体里流淌有觋的血液,可怎么也预知不到自己的死亡,他听着耳边布物被利剑撕裂的声音,准备好了迎接痛苦的死亡。

但,命运愚人,肌肤并未有传来疼痛,冷风刺过他的身旁,晖鹤睁开了眼,一旁诗玲玲的胸前插入一把利剑,而握着剑柄的,正是眼前的颂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