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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府听戏

发表时间: 2023-03-09

“跟着我?你怎么证明你是昏迷者。而不是猎尸伪装的。”

王兴欲哭无泪,“这要怎么证明呀,可我就是啊。”

我点头,也没指望他真的能拿出什么证明证实自己身份,这也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在不屠杀的情况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先跟着我吧,一旦让我发现什么异常,我就会宰了你。”

“好的!将军大人!”王兴狗腿的跟在我身后。

拿完金刀,就该去找灯笼了,夜扣没有灯笼和昏迷者没差别。

灯笼根据提示是在一片野坟里,这个镇子唯一的一片野坟,就是在西边林氏老宅里。

林氏老宅又叫亲王府,据说是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王爷留下来的,后来被入侵者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现在就剩下一个毫无价值的空壳子。

我和弟弟年少时没玩的地方,就经常和学校的小伙伴一起去亲王府过家家、躲猫猫。

去亲王府要路过镇子里,自从黑伞降临全镇后,本就人少的镇子更加诡异起来,死气沉沉,人们都低着头走路,大多数人戴上了面具。

他们怕结束这场杀戮游戏后,有人上门报复。

那将是另一场不亚于黑伞的灾难。

我在脸上涂满了泥灰。

身后的王兴也学我打扮了自己一番。

路过一家香油铺时,里面有个扎马尾的姑娘,看见她我愣了一瞬。

转过来才发现她不是陈君秋。

王兴看我的样子,贴上来说:“将军!关键时刻就别想女人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穿上裙子…”

“滚!”我心中的沉闷卸掉不少,来到了亲王府。

亲王府还是老样子,门口有棵大梧桐树,高墙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厚瓦已经长出了青苔,红漆大门只剩半截。树木繁密,掩映在黑暗中十分恐怖。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这到底是是不是庇护所,有可能有猎尸埋伏。”我转头对王兴说。

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去取灯,这个时候不得不谨慎。

再者,将军有拒绝一切职业进入庇护所的权利。

即使自己是个假将军,也要提示王兴这一条规则,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据自己推断,亲王府大概率不会是庇护所,所以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就算亲王府是庇护所,现在无人占领,自己也可以自由出入。

“将军大人,你可要快点出来啊!我一个人害怕。”王兴脸一白,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嗯。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亲王府我小时候就来过很多次,在里面躲猫猫扮家家,有时候镇上下雨回不了家,我就躲在亲王府的角落里睡觉,即使夜晚,这里面的布局我也无比熟悉。

这是个套层式的府邸,大门后还有一层门。

要过了那层门才是真正进入到亲王府,穿过回廊,寂静的夜晚,只有风吹动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往里走,殊不知远方阁楼一个红衣女子正盯着这边。

红衣女子站在阁楼窗前,怀中抱着只小猫咪,眼睛里复杂得很。

她身边站在个小男孩,小男孩脖子上空空荡荡,他把自己的头捧在胸前,扭曲的脸露出兴奋。“嘻嘻,又来个送死的。”

这一天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来亲王府,他们的归宿都是死亡。

亲王府本就怨气极重,如今黑伞降临,更是催生出了无数厉鬼冤魂。

小男孩看了眼身后挂着的人头,这些都是其他厉鬼呈给郡主的战利品。

“鬼童,放过他。”红衣女子看着少年的背影,下达命令。

“什么?放过他!”

“嗯。他和我有段渊源。”红衣女子转身下楼,身后的尸体排排下跪。嘶哑嗓子里吐出恭送郡主四个字。

推开红漆大门,栖息在大门上的鸟雀扑棱棱惊飞。府内杂草丛生,高大的树木掩盖了去路,一个红色破旧锦囊掉在我手心。

打开,里面是张红色的纸,纸上写着——“郡主爱唱戏,王爷宠爱郡主,故在南苑搭建戏台,想打开南苑后门,必须听完郡主唱戏,并给出复合郡主心意的剧评。如果剧评不符合郡主心意,郡主会发狂杀了你哦。”

亲王府被烧了几十年了,活人都没有一个,哪来的郡主?

我手心冰凉,南苑后门,是唯一通向野坟地的路。

也就是说这场戏自己非听不可。

想到这,背后突然有些毛骨悚然,像被人盯着看一样,我转头,身后空无一物。

这种感觉直到来到南苑才消失。

南苑已经亮了灯,亮灯后的南苑终于可以让人看清墙上的焦痕,苑中有个戏台,戏台浑身通红,台边有火烧后的漆黑。

台子边有些人骨,人骨切口整齐,像是被一种利器强行砍断的。

台前有把红椅子,上面用朱砂符贴着请坐两个字。

四周亮起红烛,婆娑树影下好似有人在跳舞。

四周空无一人,却响起推杯换盏的交谈声,密密麻麻的将我包裹。

怪异的味道四处弥漫。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有点香又有点腥臭。

我稳住心神,坐在椅子上,戏台后传来密集锣鼓声,帷幕拉开,一个身着白色戏服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面容精致,身形纤细,眉眼间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咿呀咿呀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宛如一幅漂亮的丹青绝笔。

但我此刻无心欣赏这副绝笔,只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从未在镇内见过这个女子,镇子上大多数是农民,不可能有这么漂亮、贵气的女子。

她倒是和说书先生口中百年前的郡主很相似。

黛眉远山,眼似秋水。

我一直认为这个任务有装神弄鬼的成分,但现在很明显,台上的大概率就是那百年前的郡主。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认真看了起来。

她唱的窦娥冤。

咿咿呀呀,很是伤感。

窦娥冤讲的是名叫窦娥的穷苦女子嫁给丈夫后,丈夫没两年就病死了。窦娥和婆婆相依为命,隔壁恶霸看上了窦娥,窦娥不从,恶霸便想毒死窦娥婆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恶霸恼羞成怒,将罪名嫁祸给了窦娥,并买通官府对窦娥严刑拷打,最后斩首于六月飞雪之天。

直到最后窦娥的父亲当了官,才为窦娥沉冤得雪。

这是个很悲情的故事。

郡主唱的很好,一字一句皆悲戚。唱到后面窦娥被斩首时,她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泪。漆黑的夜空里飘下洋洋洒洒的大雪。

雪花落在我额头,我才知道这场戏唱完了。

自己竟在这恐怖的氛围里入了迷。

耳边的交谈声更浓了。

郡主行了个谢幕礼,笑吟吟的来到我身边,她用指尖挑起我下巴,红唇轻启:“小公子看完有何感想。”

“我…”我不知道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一旦回答错误,眼前这个郡主就会发狂杀了自己。

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乱唱,而又没有其他线索,也许这出戏和她本人有关。

回顾说书先生口中这位郡主的生平,我决定赌一把。

“窦娥有个好父亲,能为她沉冤得雪。就像郡主您的父亲一样,爱郡主,为郡主找了份天底下最好的姻缘。”

据说郡主嫁给了宠爱她的外姓王爷平南王,后来郡主早逝,平南王终身未娶。成就了一段佳话。

我总觉得这个故事过于美好,郡主早逝,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但眼下根本没时间让我思考。

耳边的的交谈嬉笑声更浓了。

听见这嬉笑声,我的心不由一沉。戏台帷幕后传来利刃剁骨的声音,暗红色的鲜血流到了脚边。

郡主大笑,绝美容颜如同燃烧的灰烬,一点一点变得可怖。她身上的白衣变得通红,青筋暴跳的手臂死死掐住我脖子。

猜错了。

绝望的窒息感让我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办。

我急中生智,大喊。

“但是这些恩宠对郡主您来说,都是去他娘的狗屁。”

此话一出,脖子上的力量一松,眼前的亭台楼阁不断变化,被烧毁的房屋一点点复原,杂草缩回土壤,落叶飞回树梢。

嬉笑声,剔骨声消失不见。

我低头一看,自己正身着喜服,端坐于花轿里。左手剧痛无比,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臂纤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掀开喜服的袖子,发现左手被人挑了手筋。

大脑一阵刺痛,破碎的记忆碎片划过脑海。

天空阴暗,黑云压城,花轿外的人表情麻木,黑气弥漫,一些流民如同恶鬼蹲在路边盯得人发怵,有卖女儿的,有抢劫的、当街杀人的。

接亲的人目不转睛,依旧面无表情的吹着唢呐。

直到轿子落地,我掀开轿帘,发现高门牌匾上刻着平南王府四个大字。

我走下花轿,透过红盖头缝隙看见平南王府大门缓缓打开,走下来了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男人面容英俊,放在一起却十分不和谐,有种拼凑的怪异感,他一张乌青的嘴缓缓勾起,扶住了我。

我握着他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

我不禁瑟缩,他阴郁的眼睛一扫,反而握得更紧。

府邸门前两边站满了人,他们瞪大双眼,远处有人拿着刀追着个小男孩砍,小孩边跑边哇哇大哭。

直到小男孩人头落地都没有人管。

小男孩灼热的血喷洒在我的红盖头上,拿着刀砍人的怪人才开心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坑坑洼洼尖锐的烂牙,“恭喜王妃,得到了神明祝福。”

我心一寒,忍住想吐的冲动,这种极端恐怖的祝福方式第一次见。

黑衣男人一步一步拉着我往府邸内走,跨入平王府大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左手伤口钻入了四肢。

院子里摆了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点满红烛高香,纸钱满天飞,一群浑身涂得鲜红的光头正手拉手围着祭坛跳舞。

他们脚下躺着一些剥了皮的兔子野鸡。

柱子上挂的不是喜庆红绸而是五颜六色的经幡。

整个平南王府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香火味。

香烛纸钱的烟笼罩在天空,像一场让人窒息的大雾,我越来越看不清其他人的样子,只有平南王怪异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他忽然凑到我耳边,冰冷的气息让我起了层鸡皮疙瘩。

“得到了神明祝福,我们会永世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