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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请多指教

天天年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黎灿是大宣王朝的嫡公主,深受皇帝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幼便是皇宫里的小霸王,加之母后是丞相嫡长女,舅舅是大宣王朝的常胜将军,朝中更无人敢小觑,直到有一天向来作威作福的小公主遇到了朝中向来耿直的虞大人,溜出宫夜不归宿遇到虞大人被虞大人当朝奏报皇上;第一次逛青楼被虞大人抓住;围猎偷溜出猎场被虞大人拎到了皇后跟前...小公主甚是不高兴,此后只要虞大人说东她就说西,虞大人指南她就往北,ps:女主可盐可甜,明辨是非,智商在线最初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和虞大人互怼着互怼着就成了明艳动人的虞夫人。

主角:黎灿,虞文元   更新:2023-03-12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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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灿,虞文元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夫人请多指教》,由网络作家“天天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灿是大宣王朝的嫡公主,深受皇帝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幼便是皇宫里的小霸王,加之母后是丞相嫡长女,舅舅是大宣王朝的常胜将军,朝中更无人敢小觑,直到有一天向来作威作福的小公主遇到了朝中向来耿直的虞大人,溜出宫夜不归宿遇到虞大人被虞大人当朝奏报皇上;第一次逛青楼被虞大人抓住;围猎偷溜出猎场被虞大人拎到了皇后跟前...小公主甚是不高兴,此后只要虞大人说东她就说西,虞大人指南她就往北,ps:女主可盐可甜,明辨是非,智商在线最初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和虞大人互怼着互怼着就成了明艳动人的虞夫人。

《虞夫人请多指教》精彩片段

“哎呦我滴公主诶——”

永和宫

贵妃商枝笑吟吟的看着屁股还没坐热乎的黎灿,

“公主这是又偷偷溜出宫去了?”

黎灿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和贵妃贫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急匆匆道:“这回可真是出大事了商姨。”

贵妃商枝是南国嫁过来和亲的公主,此时正身着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懒懒的欣赏着宫女给自己涂的粉色蔻丹,

闻言稍微把身子坐直了一些,“哦?此话怎讲?”

黎灿撇撇嘴:“还不是昨个儿我去百香楼时碰见了国师大人,那虞文元张口便是一堆迂腐泛酸的话,

什么身为嫡公主应该恪守宫规不该不顾自身安危私自出宫啊什么的,我为了让耳根子清净清净便转身就下了楼,”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盏咽下了一大口,上好的紫阳毛尖被黎灿一口饮尽,看得商枝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我不是没吃饱吗,于是子时我又去了醉香楼,谁知虞文元正好从楼上下来”

昨夜子时的醉香楼:

虞文元:“此时已子时一刻,公主私自出宫便罢,可怎能夜不归宿,实在是有失体统。”

黎灿本来就饿了一下午,此时满脑子都是醉香楼的水晶肘子,

兀的被人一拦住,满脑子都是到嘴的鸭子突然间自己长翅膀飞了的怨气,于是头也没抬的转身就进了雅间,

“小二——水晶肘子、神仙鸭子、玉带虾仁、五柳脆皮鱼、珍珠翡翠圆、花开富贵翡翠香芹饺、如意糕、玫瑰酥、竹韵露各来一份。”

“好嘞,贵人您稍等。”店小二满脸堆笑的应道。

然后,门外的虞文元就看见一颗脑袋笑眯眯的从门帘里探了出来,朱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国师大人可要进来一同吃点儿?哦,国师您先别急着说话,让本宫来猜猜,您老人家是不是要劝本宫节俭用餐呐?”

虞文元默默把张开的嘴巴合上,颔首,“公主所言极是。”

随后,虞文元就看见帘子一闪,一个身着杏子黄缕金挑线纱裙明艳女子走向桌前,

紧接着一道声音飘了出来,

“店小二,再上一份与现在一模一样的菜。”

虞文元挑了挑眉:“既然公主如此,那本官便只有在明日早朝把今夜所见据实告诉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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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商枝挑了挑眉,“公主怎知国师是否是随口一言?”

黎灿不甚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那可不,刚刚茯苓从前面回来的时候说虞文元当朝奏报了这事儿,

现如今,母后肯定也得到朝堂上的消息了。”

说时迟那时快,黎灿话音未落,永和宫的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一只踩着黄缎绣盘丹羽金叶织花盘底鞋的玉足随着主人的动作优雅的踏进了永和宫,

紧接着便见一个身着大红绣金线凤凰长袍,发鬓上端端正正的插着一只祥云九尾凤凰簪子的女子手持团扇端庄娴雅的出现在了殿内,

直至此时,外间才传来宫人战战兢兢的通传声,

“皇后驾到——”

皇后方槿柔怒气冲冲却依旧不失优雅的走进内殿,

“黎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偷偷溜出宫本宫都懒得说你,可你怎的能让国师抓个现行,还当朝上奏了皇上,现在整个大宣朝都知道嫡公主行为不检,夜不归宿了!”,然后拈起兰花指撇去茶盏中的浮沫,朱唇轻启,抿了一小口茶水。

黎灿企图不着痕迹的缩到商枝身后,却不防被方槿柔一把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黎灿可怜兮兮的向商枝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这位多次帮助自己偷溜出宫的“盟友”能救自己一命,

然而,天不尽如人愿,商枝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方槿柔堵住了话头,

“还有你,次次纵着这丫头,你这次若是再替她求情,本宫就把你下个月的蔻丹材料扣完。”

商枝:“啊哈哈灿儿确实不应该夜不归宿,嫔妾这么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包庇公主呢”

然后便又一脸惋惜的坐了下去,看向黎灿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

爱莫能助。


坤宁宫

彼时还嚣张跋扈的小公主此时正嗫嗫的垂首站在桌案前,殿内香炉里点着的檀香轻飘飘的呈螺旋状向上升去,黎灿默默地用眼角瞟着数烟而飘了几个圈圈,猛然间听见皇后不轻不重的把茶盏放下,顿时被吓得一激灵,

每当此时,自家娘亲就要开始训斥自己了。

黎灿忙不迭的端端正正的站好,昂首挺胸,恭恭敬敬,一副听从方槿柔随意处置的样子。

方槿柔往椅背上一靠,眼皮微抬,淡淡开口:“你可知错?”

黎灿乖顺点头:“儿臣作为未出阁的女子不该私自出宫、夜不归宿。”

方槿柔挑了挑眉,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她知晓自己女儿的秉性,每次明明没理都能给这丫头说出三分理来,她倒是想听听黎灿这次又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黎灿偷偷地窥了眼自家娘亲的神色,试探着说道:“还、还不应该不听虞大人的劝告”,眼见方槿柔神色有所缓和,心里便有了底,

于是紧接着说道:“更不应该与虞大人起争执,害得虞大人当朝奏报父皇。”

方槿柔却是“哼”了一声,心道【一国公主夜不归宿,还不知晓要被世人抹黑成什么样呢】

方槿柔越想越气,又“砰”的一声放下茶盏,“你平日里偷溜出宫本宫和你父皇都已未曾加以阻挡,你竟然还得寸进尺起来了,竟然夜不归宿,还给虞大人抓了个正着!”

黎灿被自家亲娘的举动吓得抖了一抖。

【母后刚刚不是脸色都缓和下来了吗,怎地又突然发了火Ծ‸Ծ】

嘴上忙不迭地认错:“灿儿日后不敢了,母后消消气,万万莫气坏了身子。”

方槿柔终究是不忍狠下心来对待自己这个自幼就被大家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儿,叹了口气,缓和神色道:“灿儿,你是大宣的嫡公主,去年你舅舅又大败南国,受封长胜将军,

前些年朝中就有些人说我们方家势大,后族势大,这一来议论的人便更多了,也不知你父皇听进去了多少,不知又多少人等着看我们方家的笑话,”

方槿柔眼眸深邃的看着窗外,此时正值盛夏时节,虽然只是辰时,阳光却已经亮得有些许刺眼,

“你一个女子,身份尊贵,万万不该让自己被人指责嚣张跋扈,不守规矩,如今闹了这一出,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你。”

黎灿心里并不以为意,笑话又怎样,实力才是王道,那些人不过是些蛇鼠之辈罢了。

但紧接着黎灿又想到母后因为这些年膝下没有皇子,只有自己一个女儿,所以时不时被一些妃子甚至是朝臣拿来说事,顿时心中一紧:“儿臣知错,以后定然恪守宫规,按规矩行事。”

【按规矩行事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要被虞文元那个老古板抓住把柄便是】

知女莫如母,方槿柔哪里能不知晓自己女儿的秉性,头疼的挥了挥手,

“如此,便罚你在朝阳宫中禁足一旬,抄写三遍《女诫》罢。”

黎灿:“儿臣领命,儿臣告退。”

内心却苦唧唧【三遍《女诫》啊啊啊】

黎灿回自己寝宫后,方槿柔淡淡的盯着杯中一沉一浮的茶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家从方槿柔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方槿柔身边的婢女落英自黎灿走出坤宁宫后就一直想说些什么,此刻终于忍不住对着方槿柔唤了一声:

“娘娘,”

方槿柔抬首看了落英一眼:“有什么话便说吧。”

落英小心开口:“奴婢以为,以公主的性子必然不会安安稳稳的呆在宫中,娘娘了解公主性情,以前一向也不多加约束公主,”

说着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方槿柔的神色,见其面色依旧,才继续说道,“现今这般,会不会伤了娘娘与公主的情分?”

方槿柔颇为头痛的扶了扶额:“这次事情闹大了,可由不得她。”

说着若有所思的道:“还是多亏了你的提醒,晚间本宫派个人过去守着那丫头禁足抄写。”


此时,朝阳宫内,

黎灿正懒懒的斜靠在美人榻上,纤细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三千青丝如瀑般散落在榻边,长睫在脸上投下些许阴影,恍惚间听得外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长睫微动,微微向外间侧过脸来,向自己的大宫女问到:

“紫叶,可是有人来访?”

紫叶正在窗边小声斥责外间毛手毛脚的小宫女,生怕扰了黎灿的休息,此时听得自家主子问话,恭恭敬敬的转身行了一礼,

“回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百薇女官来了。”

黎灿:“哦。”

黎灿缓缓起身,逶迤的白袍拖在地上,随着主人的转身划出了一个涟漪,宽大的衣摆和袖口处隐隐约约透着些用金线勾勒出的大朵大朵的牡丹,臂上挽了一条烟罗紫的轻绡,大方又贵气。

看见有宫女要上前来为自己挽发,黎灿挥挥手让小宫女退下去,自己随手拿了一条丝带束在发上,

“莫要让百薇姑姑久等了。”

说着便翩翩向前走去,却在殿门口兀的停了下来,

黎灿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的笔直的女子,眼睫缓缓地眨了眨,转向紫叶,

“你方才说谁来了?”

紫叶也眨了眨眼:“奴婢方才说百薇女官来了。”

然后,下一瞬,紫叶便看见刚刚还优雅高贵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自家公主“刷”的一下闪进了内殿,然后飘出来了一道急吼吼的声音,

“快来给本宫梳妆打扮,紫叶苏叶沉香朱砂——”

被点到名的几个宫女从不同的地方冒了出来,纷纷向黎灿所在的方向涌去。

黎灿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吩咐道:“紫叶不用过来了,紫叶去外间招待百薇姑姑,告诉她本宫刚午休起身,请她稍等片刻。”

“苏叶去衣阁把宫装给本宫拿来。”

沉香和朱砂相视一笑,“公主莫急,奴婢们一会儿就把您打扮得规规矩矩的,保证任是连百薇女官的姑姑来了都挑不出您一丝错处。”

黎灿没好气的横了两人一眼,“行了行了,少贫嘴,快些儿给本宫梳妆。”

紫叶是黎灿前几年救回来的,不知晓黎灿这般是何缘故,而沉香和朱砂自幼跟在黎灿身边,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黎灿幼时调皮的紧,气得素来温柔的方槿柔牙痒痒,却又对小黎灿没法儿,便请了个女官来管教黎灿,一般的女官大多都害怕惹得小公主不快,回头小公主走皇后娘娘那里一告状,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也就罢了,

可方槿柔有先见之明呐,她请的这个百薇女官是隐世百家的人,百薇因为早些年的一些事情不愿回到族里,加之方槿柔对她有恩,她索性就出仕当了女官,为刚刚大婚的方槿柔做事立威。

你说这皇宫里除了皇上夫妇俩有几个人见了玉雪聪明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公主不直呼可爱,更何况小黎灿她撒娇呢?

你说有谁人敢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逆小黎灿的意呢?哈啊,百薇女官她就是铁面不容情,任凭小黎灿撒娇撒泼都没用,百薇在昭阳宫的那三年,应该是黎灿迄今为止最憋屈的三年,

写字要写簪花小楷;俯身行礼要是25°;穿衣不可穿白衣,不可穿太过成熟的衣裙;用膳要每一道菜都吃,而且必须每道菜都吃的一样多!

于是黎灿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被夹了两口的佛跳墙、黄焖鱼翅、荷包里脊、樱桃肉、百鸟朝凤、清炖肥鸭、鸡里蹦都被撤了下去!

套上最后一件外袍,黎灿站在铜镜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镜中的少女头挽乌髻,鬓插玉簪,臻首娥眉,肤如凝脂,眉似秋月不点而翠,眸若星辰熠熠生辉,琼鼻高挺,唇艳而不妖,胭脂粉的宫装上坠着淡蓝色的蝴蝶,皓腕呈于轻纱之中,双手交叠于小腹之上,当真是美如中秋之月,又如春晓之花。

纵使是天天近距离接受黎灿美颜暴击的沉香和朱砂也不禁看差了神,但这也着实不怪她们,这样的黎灿,不似平日里在宫外般具有攻击性的美,也不似在宫内单纯的娇俏可爱,反倒是像伏月天里快要成熟的果子,既不失少女的清澈可爱,又增添了些许快要成熟的贵气和韵味。

两人正看得出神,不防被自家主子在额头上一人给了一个爆栗,

“愣着做什么呢,没见过美人呐,还不快随你家主子我出去。”

沉香、朱砂:……


自从百薇女官到了朝阳宫后,嫡公主殿下是难得的安静娴雅,只可惜好景不长。

“ 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 ”

这天,黎灿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前,规规矩矩的抄写着《女诫》,而百薇则是尽职尽责的站在黎灿身后守着。

百薇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簪花小楷”,不禁皱了皱眉,第十八次苦口婆心的开口道:“公主,恕奴婢直言,您这字真的该好好练练了。”

黎灿瞅着桌案上歪歪扭扭仿若狗爬一样的字,自己也叹了一口气,

这的确是怨不得百薇姑姑说自己,黎灿写字一向如行云流水,虽不及书法大家,但也自成一派,颇有些风格,还有些字被传出宫去被制作成帖子被人临摹了起来。当今皇后便是写得一手令人赞不绝口的簪花小楷。皇上虽然知晓自己这个女儿习字不走寻常路,却也未曾多加干涉,反倒是皇后是不是要说说自己这个女儿。同样,百薇作为上一代世家大族小姐的典范之一,不仅自己写得一手优秀的簪花小楷,而且力求自己周围的女子也应写好一手簪花小楷,这事儿,黎灿便是百薇身边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此时,百薇正眉头紧锁的盯着黎灿笔下的字,随着纸上的字迹越来越多,百薇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直至看见黎灿该写一个“弯钩”却硬生生写成了“横折钩”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公主,女婢去请皇后娘娘亲笔赐字来您临摹临摹吧。”

黎灿:“! 别呀百薇姑姑,这不是本宫字写不好,这肯定是笔的问题。本宫的字可是京城同龄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呢,是这笔有它自己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让母后知道自己簪花小楷又写不好了,指不定还要再多抄几遍《女诫》呢】

于是乎,百薇就看见书房里进来了一批又一批手捧毛笔的宫女,黎灿还时不时煞有介事的点评一下手中的毛笔,这紫毫笔太软,那花白笔太硬,狼毫笔的笔头丝线又没扎紧……直至太阳西沉,黎灿的桌案旁摆了一摞各色各样的毛笔后,

百薇终于得以神色圣洁的捧着还散发着青松香气的一叠宣纸步履稳健却又好似略带急切的向坤宁宫走去。

黎灿:百薇姑姑可真是一位恪尽职守的好女官,哪怕本宫簪花小楷写得如此之难以入目,却仍旧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绝世名作一般,哪怕现在天色已晚,也仍旧要在第一时间给,母后送过去欸,等待会儿百薇姑姑回来一定要让紫叶多送赐些东西给她。

正小碎步走在青石小路上的百薇突然一个趔趄,然后又加紧步伐向皇后寝宫赶去,【谢天谢地,终于守着小公主把《女诫》抄完了,我这就给皇后娘娘呈上去,然后找个由头溜了,后面两日谁爱守谁守罢】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嗯?

殿外来的是落英?

落英在紫叶的带领下笑眯眯的行至黎灿跟前,附身行了一礼,

“问公主安,皇后娘娘让老奴前来传话:百薇女官她二舅姥爷不知怎么地突然中风了,百薇女官出宫去看望她二舅姥爷去了,近些日子估计都回不来,后两日请公主殿下您一切照旧。”说着笑眯眯的向黎灿眨了眨眼。

其实方槿柔原话是“百薇女官她二舅姥爷不知怎么地突然中风了,百薇女官出宫去看望她二舅姥爷去了,告诉那丫头让她后两天好自为之。”

但落英可不敢这么原模原样的传话,落英是看着黎灿长大的,本来就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加之自觉是之前自己多话才让黎灿硬生生被百薇看管了八天,于是就在话里多加了一点信息。

黎灿闻言,脸上顿时就如花儿一样的笑开了,

“劳烦落英姑姑走这一趟了。”说着示意紫叶抓些金瓜子给落英。

落英见状连忙摆手:“公主客气了,老奴不敢当,”

说着落英就福了福身,“老奴告退。”

黎灿看着被紫叶送出去的落英,眯了眯眼,坤宁宫伺候母后的人都不缺钱财,而像落英这样跟随母后进宫近身伺候,母后的就更不用说了,这点就金瓜子压根就算不得什么,黎灿给,这些老人接着,不过也就是彰显嫡公主看重她们罢了,很少会有人不接着,

啊,除了百薇。

黎灿总觉得落英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落英【开玩笑,公主被迫规规矩矩的抄书就是我多言之失,

咦~,

那金瓜子看着都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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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黎灿一身墨蓝色的长袍,黑发肆意披散在肩头,悠哉悠哉的“晃悠”到了永和宫的偏殿,轻身一跃翻出了宫墙。

刚走到偏殿准备锁门的宫女:嗯?方才是不是有个黑影闪过?

刚要锁门灵儿正的准备唤人来抓刺客,就见又一个“刺客”“嗖”的一下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吓得马上伸手捂住了嘴,

沉香颇为嫌弃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小宫女,公主出宫十次有七次走永和宫的宫墙,怎么的这片宫墙下面还有不认识她们公主的宫人?

真是蠢到家了。

沉香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在灵儿面前晃了晃,

“做好你自己的事。”

灵儿:“噢。”

宫墙外,黎灿一把扯下墨蓝色的外袍,然后潇洒的向后一扔,露出了里面明艳的大红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又戴上黑暗中朱砂递过来的帷帽,便轻快的向繁华的京都夜市走去。

刚打点完宫女堪堪从墙头翻下的沉香,眼疾手快的捞住了黎灿甩过来的长袍,妥帖的叠好放入布包中,又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按照惯例,黎灿首先来到了醉香楼,准备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而,她一只脚刚刚迈过醉香楼的门槛,就瞟见了一抹稍显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袭简单的白衣,只在腰间束了一条紫金腰带,身侧是户部尚书,正恭恭敬敬的侧着身伸手请白衣男子先进雅间。

黎灿总觉得这人眼熟的紧,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眼见那人已经抬脚准备跨入雅间,她便也没在多想,心道再不济看见的这个人是虞文元他也进去了,自己往包厢里一坐,谁也看不见谁。

随着黎灿走进大堂,周遭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早在黎灿醉香楼之前她就已经把帷帽换成了不易惹人注目的轻纱,奈何黎灿身上的气势太足,大红衣裙也着实太过亮眼,于是早早地就引来了食客们的注意。

三楼某一雅间,后脚刚要踏进去的白衣男子身形顿了顿,微微侧头向发出声音的一楼大堂看去,立时便捕捉到一身形窈窕的红衣女子正在小二的带领下走向楼梯口,白衣男子眯了眯眼,这人,怎么这么像嫡公主呢。他一拂衣袖,转身走向过道的到栏杆处,直直的看向下面的黎灿。

一楼的黎灿似有所觉一般,抬头朝白衣男子的方向望了过来,那一瞬间,黎灿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痛恨过自己这敏锐的第六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后悔没去西山的道士那里学学他们所谓的隐身术。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黎灿佯装淡定的和三楼的虞文元对视了三秒,然后,扭头、转身、优雅的向大门口走去,在踏出大门的一瞬间,发足狂奔了起来。店小二还不知所以:“诶贵人——”

黎灿可没那闲工夫管店小二怎么想,她只知道连自己都看见虞文元那老古板,那作为国师一向功夫深不可测的虞大人估计已经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她得跑啊,又户部尚书等人在,想必一向守礼的虞文元是不会抛下他们独自离开来追赶自己的。

三楼,虞文元刚夜观星象预测完天机连夜入宫见了皇上,耗费了不少心力,功力骤降之下,倒是没能看清楚黎灿,加之黎灿“毫不心虚”的与他对视,他便没再多想,只当是哪个被自己打压过的恶人罢了,抬袖掩唇轻咳了两声,便也在户部尚书“天冷、风大”的劝阻下回了雅间。

一刻钟后,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黎灿终于停了下来,她还心有余悸的往身后看了看,确认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人追上来,才放心的走了起来。本来嘛,以在黎灿以往偷溜出宫和宫里面的影卫们斗智斗勇之下她的轻功基本上是这一辈少有人能比及的,但是对于世人口中武功绝世无双的国师大人,黎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馄饨,馄饨,卖馄饨喽——”

随着一阵风拂过脸颊,馄饨的香气也随之飘到了黎灿的鼻子底下,黎灿出宫本来就是打算吃东西的,晚膳时就可劲儿的留着肚子呢,加上刚才跑了一阵,肚子里的馋虫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大爷,麻烦来一碗馄饨。”黎灿也不嫌弃简陋的露天桌椅,径直坐了下来。

摊主老大爷一边笑眯眯的给另一桌的顾客捞着馄饨,一边乐呵呵的应道:“好嘞,姑娘是要荤的还是素的,放不放香菜喃?”

黎灿:“要荤的,多放点香菜。”

老大爷:“得嘞。”

不一会儿,一大碗香气扑鼻的馄饨就被老大娘端了上来,黎灿甜甜的向老大娘笑了笑,“谢谢婆婆。”

老婆婆笑眯眯的应道,“客气了姑娘,慢慢吃小心烫啊,不够老婆子我又给你舀。”

“好嘞。”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上飘着嫩绿的菠菜、金黄的蛋丝、土黄的榨菜、鲜红的辣椒和淡黑的紫菜,以及一大撮香菜,黎灿满足的吸了一口香气,拿起瓷勺舀起一颗胖乎乎的馄沌,油亮油亮得馄饨上飘浮着热气,透过薄薄的外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肉馅,简直诱人极了。黎灿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馄饨,咬下一半,感受着肉馅的鲜美和馄饨皮的滑溜感,再舀起一些汤,混合着勺子里剩下的另一半馄饨一起吃了,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仙境一般。

一碗馄饨下肚,黎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旁边的老大娘见了,笑眯眯的问道:“姑娘要再加点儿不?”

黎灿忙摆摆手,谢过了老大娘的好意,继续向前走去,她还想留着肚子吃点其他好吃的呢。

后面的老大娘还在摊位上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嘀嘀咕咕:“现在的娃儿些哦,老是想着减肥,那一碗馄饨,老婆子我都吃不饱呢。哎呀,就像我家那孙女儿,天天嚷嚷着要减肥嫁给谁谁谁……”

黎灿早就走远了,可没听见老婆婆的话。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一个提着篓子叫卖豌豆黄的人吸引过去了,那人瞥见有顾客看过来,更加卖力的吆喝道,

“豌豆——黄嘞~~,入口化渣的豌豆黄嘞~,消炎解暑的豌豆黄嘞~~”

然后,就看见一辆马车在豌豆黄的边上停了下来,驾车人从马上跳下,“麻烦来两包豌豆黄。”

好啊,黎灿在心中默默地抹了一把脸,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买豌豆黄的小厮可不就是在国师身边随侍的白前吗,

黎灿在心中默默为还没到嘴的消炎解暑入口化渣的豌豆黄鞠了一把泪,转身躲进了十丈外的一座楼中,也没听迎上前的人说了些什么,眼瞅着那马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掏出一锭金子,“带本姑娘去你们这儿最隐秘的房间。”


迎上前的人愣了愣:“这,贵人,今夜那间房已经被预定了”说着看了看黎灿手里的金子,又赶忙道:“不过小的可以带您到我们这第二隐秘的房间。”

黎灿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白前已经驾着马车停在了门口,也就顾不得说什么了, 点了点头,率先向前走去。侍者急忙小跑到黎灿跟前去引路。

走着走着,黎灿却觉得周围的脂粉气越发馥郁,穿过第一个大堂后她不禁向身后看了看,只见一众娇娥罗绮中,恩客半搂软玉娇,

象板敲,琼杯酌,却是才过青楼中!

就在黎灿一愣神的功夫里迎客的小倌已经带着她走进了后面的楼里,大堂里三三两两散开的小倌们一见秦怡带着一个绝色女子进来,霎时间个个双眼放光,反正都是伺候人,这样绝色贵气的贵人谁会不想伺候呢。

于是小倌倌们一窝蜂的扭着纤细的腰肢涌了上来,还有几个白面小生给黎灿抛了几个媚眼。

黎灿:阿弥陀佛,小女子自出生以来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此次擅自入小倌楼实在乃是无心之失,、、、

秦怡带着黎灿来到了仙乐阁后面的一处小院,那是一处掩映在花木之中的小院,伴着潺潺的水声,穿过游廊曲径,黎灿依稀看到一个青衣墨发的男子脊背笔直的静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秦怡把黎灿带过了曲曲折折的小路,躬身弯腰请黎灿自己向前行去。

黎灿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清冷出尘的男子,又回头看了看后面隐隐约约飘出调笑声的仙乐阁,总觉得无法把眼前这人和背后的淫靡之地联系起来。

男子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的起身向黎灿微微拱手:“见过贵人,霜生这厢有礼了。”

黎灿从未来过这等地方,一时间竟是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作答。

霜生见黎灿半晌没有回应,像是习惯了似的,又问道:“不知贵人是想在院中小憩片刻,还是去房中?”

黎灿听得“房中”二字,陡然间一哆嗦,“不了不了,就在院中坐会儿便是。”

见黎灿如此反应,霜生便唤小厮从房中取了琴来,微微拨了拨琴弦试音,“霜生不才,还请贵人多多包涵。”

黎灿:“好说好说。”

沉香:……实在见不得自家公主这个蠢样子,啊呸,呆萌的样子,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俯在黎灿耳边,

“主子,这霜生公子是仙乐阁曾经的头牌,前些年起就不再登台接客,只偶尔接待一些前来听琴的人。”

【别想了主子,这人卖艺不卖身】

黎灿:原来如此 【怕是有什么内情】

一曲毕,眼见霜生就要开始弹奏下一曲,黎灿忙拦住,“我初到京城,听说公子是前几年的头牌,但不知道怎么地后面退下来了,不知公子可否讲讲个中缘由?”

霜生手指微僵,

黎灿见状开口道:“是我唐突了,公子不愿讲便罢,只不过我家中有人在京城中做官,便想公子若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可以帮公子解决。”

沉香:主子您想听八卦大可不必说得如此高大尚。

霜生默了默,“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贵人想听,霜生便是一讲也无妨。”

霜生将手从琴上拿开,理了理衣袖,

“霜生无才,不过空有一副皮囊罢了,自幼便被邻里说男生女相,不是好人家的儿郎,于是父母在哥哥考上秀才的那年把我卖到了仙乐阁,在仙乐阁跟着前辈们学了三年,我便开始登台演出,也算是为仙乐阁招揽了一些名头。我十七岁那年,被平津王世子看上,他为我赎身,带我回了他在城郊置办的一处宅子,说只要说服了他的父母,就带我回府,娶我为妃,”说着轻笑了一声,“那时年轻,当真信了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霜生抬头看了看今夜格外明亮的月亮,

后来,他取了我的心头血,给了平津王世子妃”

黎灿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也学着霜生抬头看着月亮,抬手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头。

没想到平日里和平津王世子妃堪称模范夫妇的平津王世子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须臾,两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皆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同时缓缓向后转过头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虞文元在皎洁的月光下恍若谪仙一般向两人缓缓走来。

霜生:“霜生见过国师大人。”

黎灿:“呵、呵呵,国师大人,一起逛青楼呀?!”


虞文元还是黎灿在醉香楼见到时的那身装扮,白衣墨发飘飘,只是脸色比平日间要白上一些,此刻见到黎灿也只微微向她颔首,

“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黎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多谢国师提醒。”

见此,虞文元也未曾再说什么,径自带着霜生进了内间屋里,倒是霜生转过身彬彬有礼的向黎灿拱了拱手,“霜生失陪了,还请贵人见谅。”才又转身随虞文元一道进去。

黎灿:好说好说,只要不把虞文元那家伙晾在这就好。

想着,黎灿转身向院外走去,她是一刻也不想在宫外与虞文元多待,但是又担心虞文元误以为自己逛青楼,改明儿就又告诉父皇,虽然吧,大宣一向进退有度、礼貌自持的国师大人不会当朝把这种事奏报父皇,但是只要他说了,母后就一定会知晓,而且啊,黎灿心虚的想,自己这事但凡被虞文元抖出去,恐怕这次就是连父皇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于是,黎灿决定在外面等虞文元出来,反正朝阳公主逛青楼和国师大人逛青楼这两件事今儿是绑在一起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o( ̄ヘ ̄o)

如此这般想着,黎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刚走进仙乐阁,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迫不及待的把一个白净的小倌儿按到了窗台上,一只手猴急的扒开那小倌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摸摸索索的解开自己的腰带,、、

黎灿:……虽然她并不歧视龙阳之好,但是吧,今日一见,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不歧视龙阳之好,而是单纯的不歧视有龙阳之好的美男子罢了,、、

咦~黎灿嫌弃的半捂着眼睛,拉住一个小倌让他把自己带到了他的屋子里后,就把小倌赶了出去,嗯,这间屋刚好能看见着霜生的院子口,等看见虞文元出来,自己就去门口堵他。

如是想着,黎灿懒懒的靠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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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霜生的院中,霜生陪着黎灿在院中坐了许久,吹了不少冷风,陡然间一进屋,冷热交替间,忍不住捂住胸口咳了咳,身形也晃了晃,还是虞文元眼疾手快的扶了这人一把,才免了霜生摔个狗啃泥的命运。

两人在桌前相继坐下,霜生压下胸中的咳意,“多谢国师。”

虞文元放下搭在霜生脉上的手,眉头皱了皱,“你心脉受损,需多加养护,日后万不可再在外面多吹凉风。

不过,较我当初带你出来之时,你这身子怎地又差上了许多?”

【未曾再取心头血,这人的身子不应如此虚弱】

霜生避而不谈,动作优雅的沏了两盏茶,端了其中一盏给虞文元,

“夜里冷,国师喝口茶暖暖身。”

眼见虞文元喝了一口茶,霜生才又开口道:“国师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霜生?”

【倒也不是,只是来都来了,想起几月之前的卦象竟然与眼前这人有关系,便决定还是问问】

虞文元心里盘算了一番,复又开口:“你与平津王世子可还有联系?”

闻言,霜生眼睫颤了颤,“未曾再有。”

世子倒是派人来寻过他几次,只是在世子亲自来之后依旧被自己吩咐的人拦在外面后,就不再来过,只是派人在仙乐阁后修了如今这院子,要他好好儿的呆在这院子里面,否则就把仙乐阁里面的同伴们一个个的拉去充军,思及此,霜生惨然一笑,这倒是世子多心了,他霜生孜身一人,无依无靠,除了这仙乐阁,还能去哪儿呢。

倒是救苦救难的国师大人在得知他的事情后,允应了他的求救,命人将他从世子的宅子中带了出来,还不时派人给他送些他买不到的名贵药材来,要不是国师大人,他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虞文元听了霜生的回答,倒也没有多加怀疑,毕竟被挚爱的人以爱为名骗取了心头血,落得一副破败身子,身伤心伤,任是谁都不会再对对方抱有希望了。

只是国师大人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前几个月卜的卦象上显示大宣的一次不小的内乱与平津王世子和霜生有关,而且隐隐约约能看出平津王世子冲冠一怒为蓝颜,而霜生的命线却是和平津王世子紧紧缠绕在一起,且越来越暗淡,越来越暗淡。如此这般,两人一定是有紧密的联系的。

国师大人今夜卜了一卦,又和户部尚书喝了点儿酒,现下有点儿头晕,他不着痕迹的偏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难道是后面这霜生的脑子坏了?又爱上了平津王世子?】

于是,虞文元抬手扶了扶额,“赶明儿我派人请罗神医来给你整治一番,我怀疑你颅内积有瘀血。”

霜生:???

霜生不太明白,但救苦救难恍若谪仙的国师大人肯定不会害自己。霜生宝宝如是想到。便也道过谢应承了下来。

虞文元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捂了捂不太舒服的心口,起身时忍不住低低的咳了两声,却不防一刻起来便有些压不住,一时间咳的有些停不下来,


霜生见虞文元咳得如此厉害,一时间慌了神,就要让小厮去请大夫,虞文元咳的竟是连挥挥手阻止的气力都没有,便也就让小厮跑了出去。

院门口,黎灿犯困间看见有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赶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是霜生身边的小厮,便又打了个哈欠抱着双臂倚回了树上。

少顷,小厮便拉着一个老大夫小跑着回来了。

说是拉着,实则是小厮急匆匆的跑在前面,不时催几声老大夫,老大夫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只能算是快步走着,小厮见状,便时不时转回来拉上老大夫一把。

黎灿被眼前刮过的一阵风惊走了睡意,她使劲瞪大眼看了看黑暗里奔跑的两个人,嗯、、?后面那个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人拎了一个药箱?

啊这,黎灿也急忙忙跟着冲了进去,无论是国师还是这个霜生可都出不得事情,虞文元这人虽说古板了点吧,但当真是一身谋略,满腹经纶,才也高来品更高。至于坊间对国师一脉传得神乎其神的预言能力黎灿倒是不甚在意,事在人为,预言不预言这事儿……

【不好说不好说,保守一点,免得打脸】

而霜生,黎灿则是看重了他与平津王世子之间的关系,她之前在院门口的时候就在想:这条线埋好了,说不定日后能用上。

不知怎么地,虽然霜生讲的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经历,但黎灿总觉得霜生和平津王世子之间不是简单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另有隐情。

黎灿运起轻功,紧跟在老大夫后面进了屋,只见虞文元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靠在榻上,一手掩唇,止不住的轻咳着,

霜生见大夫来了,急忙唤道:“大夫,您快来给他看看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把手搭在虞文元的手腕上,半晌,开口道:“这位公子阳气不足、气血亏空,日后万万不可过度劳累。近几天可能会产生低烧、咽喉肿痛、头痛等症状,老朽给公子写几副方子,公子回去后记得按时服用”

说着却是皱了皱眉,“至于公子咳嗽不止的根源在何处,老朽倒是未曾探明,公子既不是外感寒邪,也不见肺腑内伤,老朽也不敢给公子随意服用止咳的药,只能先开一剂安神养心的方子缓解一下公子的症状。”

霜生忙让小鹿接过方子去煎药。

黎灿看着虞文元少有的虚弱之态,不知怎么地心里紧了紧,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掌心贴着虞文元的后背给他输了些内力进去,

内力入体,虞文元直觉得胸口的燥意平息了不少,不再激起不间断地咳意。他缓了缓神,接过霜生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多谢姑娘相助,改日我定备重礼,亲自前往姑娘府上致谢。”

黎灿一激灵,内心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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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虞文元求见朝阳公主,

皇上:嗯?

【难道是想当朕的女婿?】

虞文元:“朝阳公主于臣有救命之恩,臣今日想亲自向公主表达感激之情。”

皇帝:“哦?何时的事,朕怎生不知?”

【啊哈哈哈,朕闺女真不错,居然能救国师级别的人物】

虞文元:“那日在青楼……”

皇帝抚掌,龙颜大悦,“朝阳是不错……等等,在青楼、、、?”

“正是。”

皇帝、皇后:“黎灿你个逆子给老子/老娘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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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黎灿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赶忙摆手,

“不必不必,国师时刻忧国忧民,能为国师治疗,乃是小女子的荣幸。”

虞文元有些奇怪的看了黎灿一眼,他不知自己礼貌使然的一句话已经被眼前的小公主曲解到了要挨鞭子的程度,向霜生告辞之后,就径自向屋外走了出去。

黎灿:“欸,国师慢些,小心身子。”

说着急急忙忙的追上前,“国师,今日青楼之事——”

黎文元闻言,轻飘飘的扫了黎灿一眼,

黎灿感受到来自国师的强大压迫感,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

“您不是也来逛了嘛,”

【你要是告诉父皇,我就把咱两人一起抖出来,

谁也落不得好(ˉ▽ ̄~) 切~~】

虞文元仿佛听见了黎灿的心声,轻飘飘的开口道:

“怎么,公主是在威胁臣?”

黎灿:我滴个亲娘诶好可怕呀,

虞文元这个国师对自己自称臣,明明父皇给了他对天子都可不自称臣的权利,就不能不要那么克己守礼吗亲娘诶虞文元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还不如让我被他在课上当众训斥嗷嗷。

内心土拨鼠,表面怂唧唧,“我怎么敢威胁老师呢呵呵(´っω•`。)。”

虞文元看着面前怂唧唧的与旁人面前大相径庭的小公主,莫名有些想笑,

事实上虞文元的唇角的确也勾了勾,

“放心,公主对臣有救命之恩,臣不会告诉皇上的。”

黎狗腿子:

“好嘞,国师慢走,小心脚下\(^o^)/~”


虞文元回府的时候只差一刻便要到寅时,本就劳心费神,又大半夜没睡,他回府的时候上眼皮不停的和下眼皮打架,于是只简单的沐浴了一下便回房休息了。

果然不出那老大夫所料,天刚朦朦亮时,虞文元便起了低烧。一向近身伺候的。白前被户部尚书那小子硬是拉去喝酒了,此事还是被当夜门前值守的暗卫发现的。

府医长孙瑜来看过之后,去给虞文元煎了一碗退烧药过来,坐在床边看着虞文元把药喝下去之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泄露天机是要遭到反噬的,你看看你,如今身体像什么样子,用药也治不了根本,顶多只能缓解一下症状,你再这样下去几次,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虞文元神色淡淡,“这不过是每一任国师的常态罢了。”

眼见长孙瑜还要说什么,虞文元捏了捏眉心,“行了,整日里啰里啰嗦的,我要休息了,一会儿还要去上朝。”

长孙瑜:好家伙,这是卸磨杀驴啊。

长孙瑜走后,虞文元披了一件外衫,缓缓起身, 走到窗前,眸色深沉的看着窗外的星空,紫微星照旧明亮,只是其旁边不远处的一颗星星发出了些许异样的光芒,

祸兮福祉相依,福兮祸之所伏,

大宣的日后,与这颗星星关系匪浅,而现今,任谁也想不到这颗星星会是那样一个人。

心口处隐隐传来了些许闷痛感,

虞文元习以为常的抬手抵在心口,低低的笑了一声,

看来自己还真是没看错那颗星星代表的人是谁,否则也不会自己前脚刚进宫与皇帝说了此事,后马上就开始反噬。

国师一脉向来是代代相传的,主要是辅佐并选定下一代君王,但基本上都因为预见天机泄露出去收到反噬以至于英年早逝,

虞文元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国师,便是因为预言了皇室之人与南疆勾结,大宣将有一场大劫数耗尽了心力。

其实吧,本来虞父是可以活下来的,但因为先帝疑心病太重,总觉得国师一脉能遇见天机对自己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且大宣的开国皇帝敬重第一任救了他的国师,许了大宣世世代代国师极大的权利,

再者先帝是前太子意外身亡后才被封的太子,于是总是疑神疑鬼,担心虞父从新选的君主不是自己,就三番五次的试探虞父,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要让虞父来预测一番,

于是虞父大伤小伤积累了不少,以至于最后一次占卜后神医也无力回天。

当时虞母刚生下虞文元不久,听闻此噩耗当场就晕厥了过去,醒来后一度想要随虞父而去,最后在自己母亲的劝阻下才消了这个念头,虞祖母当时只是神情严肃的对虞母说:

“小媛,,如今皇帝猜忌国师,文元又小,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你走后,文元怎么办?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就这样,虞母才把虞文元抚养到了九岁,那时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宣帝已经登基了两年有余,宣帝敬重国师,也感念虞父最后的预言力扭乾坤,保住了大宣朝,对虞母和虞文元都很好,至此,虞母才放心了下来,找虞父去了。

虞母虽然在虞父离世后郁郁寡欢,但她从不在小虞文元面前表现出来,她在小虞文元面前从来都是一个温柔慈爱的好母亲,

虞母不仅仅教导虞文元礼义廉耻和礼乐射御书数,还尽自己所能的在虞文元学习课业的闲暇之余带着他游览大宣的大好河山,甚至还到南国去过,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如今温润如玉,举止端方的虞文元。

说起来,虞文元本名其实是虞衍,是当初虞父给虞文元起的名字,虞父忧国忧民,哪怕心知先帝猜疑自己,却依旧任劳任怨,不仅仅观天象占卜,还给先帝出谋划策。

在虞父的心中,他为的是虞家世世代代护着的大宣百姓,而不是大宣的皇室,

良臣择明主而栖,先帝对虞父如何虞父倒是不甚在意,只要皇帝对自己的子民众好便是。

给儿子取名为“衍”,便是生生不息之寓意,希望虞文元能把国师一脉传承下去,护好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至于“文元”这二字则是虞文元的祖母秉持着老家的习俗喊的,在当地是希望孩子能金榜题名的意思。然后小虞文元又常常进宫,因为当时“道行”不够,小虞文元只能在皇宫的给国师见得观星台来修行,宣帝日日见这小子,总觉得虞衍这名字太过于老成,不符合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娃娃的形象,在某一次听见虞老夫人喊“文元小子”后就也一直喊文元,便再也没有喊过虞衍,全是:

“文元小子来了”

“文元快来朕身旁”

“文元可吃得住今日的饭菜……”

“文元……”

以至于虞文元小时候都不太记得自己名字叫虞衍,直至出宫建了国师府邸摆脱了宣帝喊他文元的日子后才渐渐熟悉虞衍这个名字。

宣帝:这小子可比灿儿那丫头讨人喜欢多了,就是太老成了一些

只可惜那时时日以长,宣帝又在他及冠只是赐字文元,于是日后亲近一些的人大都唤他文元君,百姓则都称他为国师,倒是也没有人喊虞衍。

不过大宣如今的帝王宣帝倒不是那么在意占卜不占卜、天意不天意的,毕竟事在人为。宣帝就没主动让虞文元预测过几次天机,只是让虞文元为国师出谋划策,不过虞文元还记得老虞家的祖训,会定期占卜大宣国运。但每次占卜后都要虚弱上一段时日。

只不过这次天狼星起,代价有些大罢了。


皇宫

宣帝颇有些不解的揪着自己长得有些长了的胡子,心道大宣这国运怎么就与黎灿这皮丫头有关了呢,还同兴衰共存亡,

宣帝想着想着,不防手劲没把握好,揪了一根胡子下来,疼得宣帝“嘶”了一声,吓得身旁的大太监毕江赶忙上前来查看,生怕自家老皇帝有个三长两短。

宣帝不甚在意的向毕江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继续摸着下巴思索,

同兴衰共存亡,同兴衰共存亡,

难道是黎灿那丫头半夜翻墙回宫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把皇宫给点火烧了,然后全皇宫无一生还?不对啊,那黎灿这丫头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是黎灿这丫头在外面惹恼了什么高人被咔嚓了,然后高人他全家来把我们全家咔嚓了?不对不对,宣帝立马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和皇宫的防守都很有信心,高人最多把平津王他全家杀了,他和槿柔和那丫头一定会好好儿的。

嗯,难道是——

有了!

宣帝猛地一拍桌案,肯定是北疆上次前来的六皇子求取我朝阳公主不成因爱生恨,然后在日后私底下与灿儿暗度陈仓,借机通过灿儿勾结我大宣的不法之臣,趁朕刚退位,新皇刚登基地位不稳灭了大宣,让灿儿眼睁睁的看着母国覆没,然后再折磨灿儿!

对!就是如此!

一个时辰后,黎灿受召来到了乾清宫,

听着宣帝神色激动唾沫横飞的把他刚刚得出的结论延展开讲了一遍,黎灿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 “我不理解 ” 到了后面的 “大为震惊” ,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一遍言罢,宣帝拿起龙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见黎灿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以为自家闺女没有理解到自己在讲什么,于是气沉丹田,准备再讲一遍。

“父皇跟你说啊,”

宣帝刚苦口婆心的开了个头,就被黎灿面无表情的打断了,

“父皇,儿臣觉得您与其担心儿臣喜欢上北疆六皇子还不如担心儿臣去年去南国时喜欢上南国太子,然后为爱帮南国太子一起进攻大宣,、

毕竟,您也知道儿臣喜欢长相妖艳的那一挂的,对于北疆六皇子那样太过板正的脸,儿臣是没有兴趣的。”

宣帝:“什么!你喜欢南国太子!?”

黎灿:……

宣帝:“南国太子不过是徒有虚名,权利实际上都掌握在南国摄政王的手里,那白脸小生有什么好的,你若喜欢,父皇明年派兵灭了南国,让那白脸小生给你当个面首便是。”

【犯得着为那小白脸打大宣吗】

黎灿:“……南国多蛊虫巫术,并入大宣不便于治理。”

宣帝捋了捋胡须,“那也好办,父皇助南国摄政王登基,让南国摄政王把他们太子送过来便是。”

黎灿:“……父皇您老人家忙了一天累了,儿臣先告退,您老人家好好歇息。”

宣帝:灿儿真好,怕朕累着了。朕回头就派人去联系南国摄政王,尽早把南国太子掳过来。

在门外守着不小心在宣帝激动的大喊时听了一耳朵的毕江,【朝阳公主喜欢北疆六皇子?什么???朝阳公主还喜欢南国太子??

朝阳公主虽然平时能折腾了一点儿,但看着也不像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人啊】

毕江不理解。毕江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嘤嘤嘤,从前辣么可爱的小公主一晃居然也有心上人了嘤嘤。果然是岁月不留人啊。】

其余宫人要是能听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毕公公的想法,估计会大吃一惊,

朝阳公主只是能折腾了一点儿?

你是对一点儿有什么误解吗毕公公?

苏妃:你知不知道每次本宫去御花园偶遇皇上的时候朝阳公主都会在本宫已经看见皇上的御辇后突然有事情找皇上啊;

御花园的宫人们:你知不知道朝阳公主她每每间隔上三个月就在第四个月的第二个星期里的某一天会把御花园的花揪秃一次啊,皇上自己的花花草草没了,又不忍心责罚公主,就会责罚我们这些下人;

永和宫的宫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永和宫偏殿的宫人为了让朝阳公主半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宫墙外翻进来每天子时锁门,寅时过一点就要开门等着朝阳公主翻进来,然后再把门锁上,卯时一刻又去开门呐;

商枝:你知不知道每次本宫替朝阳公主胡闹打掩护都是冒着被皇后扣一个月蔻丹材料的风险的啊,嘤~,本宫无辜的指甲盖子为朝阳公主付出了太多。

好在这些人丢没有读心术,也就免去了被气一顿的风险。

御书房里,宣帝正有些苦恼的摸着胡须,

【怎么办呢,槿柔肯定不会答应让灿儿养面首的】

宣帝苦恼起来只觉得什么都碍眼,他颇有些苦大仇深的盯着手中的毛笔,思考着如果把这笔掰断的话被这竹子刺伤的可能性有多大,听见毕江通报三公主给自己熬了一碗莲子汤送过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不见,朕在批折子她不知道吗”

于是毕江便躬身退了下去,刚退到门口要转身出去时,忽的又听见皇上叫住了自己,

“告诉三公主让她别一天到晚给朕送着送那的,天天往御膳房跑,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让她没事儿多读点书学点女红什么的,别天天来烦朕。”

殿外,并没有天天来烦陛下的三公主听见毕江的回复,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晓上次母妃趁父皇来的时候用催情香是真的把父皇惹恼了,以前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对母妃罢了,这次直接,连自己这个女儿都不见了,可见是真的恼了。

长定宫,苏妃看着又提着食盒回来了的女儿,立时就变了面色,喝到: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让你给皇上送汤都不会,本宫要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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