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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黄慢板述缘由

发表时间: 2023-03-13

后来,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没有被过继出门,我肯定会和同龄人一样有个不错的童年,因为爷爷奶奶那么疼爱我,爸妈那么宠溺我,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我一定会非常的幸福。

然后,我可能会在读完小学初中和高中之后,认认真真地考个不错的大学,再像其他人一样找一份足以温饱的工作,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

可能自从我降生那一刻起,人生就被打上了不平凡地烙印,或许即使没有这样的变故,还会有其他的契机,因为这些似乎都已经注定了。

我不是个普通人,我走的路,也不是普通人的路。

混沌迷茫的一片,我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好像置身云端,浑浑噩噩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

忽然,这遮挡的尘埃似乎又尽皆散去,一个个熟悉的场景缓缓地在眼前晃动不停,继而越来越近,耳边似乎也有了声响,那话语既悠远又切近......

“你说!都怨你们家老头子,这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把亲孙子过继给那老寡妇?!”女人侧身坐在床上,一边哀怨地叹气,一边恶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

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唉,又来了......”随后转身来到屋门口的墙边儿,慢吞吞地蹲下了。

“什么又来了?!只要我活着,这事我就怨你一辈子!”女人停下手里择菜的活儿,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朝着屋门口嗷嗷的叫,“你就是个木头疙瘩!我嫁给你这几年,光跟着你受憋屈受罪了。好容易我娘家给点钱弄个这么个鱼塘,刚琢磨着有点进项稍微安稳点,老头子这是又哪根筋搭错了,弄出这么个鬼主意!”

“老头不也是没办法吗!就这么一个亲人,能让她无依无靠的?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也挺不容易,没儿没女的,这活着没人养,总不能死了没人葬吧?”男人还是低着头,吭吭哧哧地冒出几句话来。

“你还说!”一声大吼,“哐啷”一声,洗菜盆子带着半盆子水怼在了屋门口的地上,好家伙,这洗菜的脏水夹杂着烂菜叶子崩了蹲在地上的男人一身。

“就是因为她,给我指了这门好亲事!”

骂架的那二位是我的爸妈。

我爸“哎吆”一声赶紧扶着墙起身,只听“嗞啦”一声。他也不低着头了,瞪着牛肉包子似的眼朝着床边儿喊:“你还有完没完了!TM弄了我一身!”

说着,他又低头看向裤裆。

只见,裤裆裂了个大口子,还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原来啊,我爸这一惊,起的有点猛,把裤裆给撑开了。

我妈看着愣了,“噗嗤”一声乐了。

她看着满脸急躁的我爸,心想看来他确实是怒了。

于是她赶紧上前,伸手把我爸肩膀头上的烂菜叶子拿了下来,又几步走到脸盆架子边上,拿了条干毛巾扔给他,“擦了!”还故意装的怒气未消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床沿儿上,别过脸不看他,不过这嘴可没闲着。

“你说!这老二家的怎么就不行呢!”

“不都说了吗,这都是命。”我爸爸低声地说道。

我那时候还小啊,正打外屋进来,看着爸妈好像又在吵嘴。这一个端着洗菜盆子喋喋不休,另一个呢,像犯了罪似的,低着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那时的我有点好奇,忙上前趴在我爸的膝盖上,懵懵懂懂地盯着他胡子拉碴的黑脸。

多么熟悉的画面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很久了,也终究挥之不去。

我仿佛只记得爸妈为了不知道什么事着实打了好多年的架,好像也是因为这事和我的亲二叔家也闹的不上门了。

后来我才明白,出现这乱七八糟的情况全都是一纸过继单给闹的。

我是李九灵,生在我们县城里最穷的一个村。

我啊,是一个术士,稀里糊涂入的行。

这年头干这个行当的不多了,社会上的人们好听点的管我们叫江湖方士,不好听的叫我们江湖骗子。

其实说起来还真不是骗,我们这行本身就是研究医卜星相。不过我所学的可能算是比较全面的,要不然我也不能靠这个养活自己了。

至于说我都会什么呢?那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除去正常的医卜星相的范畴,我还精通毒蛊药理,堪舆定穴等等等等。

有人就问了,你瞎扯!你说的这个不是人家道士的本事吗?我给您说吧,那您是看电影电视剧看多了。

这道士主要是研究长生仙术,炼丹羽化的;而真正说治病救人,看相算命,堪舆看风水,降妖除怪这一类的,其实都是我们术士的本事。那些影视剧啊,小说啊,说到底就是张冠李戴了。

那说我是怎么干的这一行呢?这话可就说来话长了。

您别忙着走,喝口茶,咱们来段二黄慢板,慢慢跟我一起回忆吧!

我生就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年代了,别人都生在医院里,顶不济也生在乡卫生所里,而我妈生我的时候,是在家里找接生婆接生的。没错,就跟电视剧里那些旧社会农村妇女生孩子一样。

我原来不叫九灵,叫三勤,是我爷爷给起的名。可是听说,后来我一个本家的姑奶奶看了看我之后,说三勤不吉利,脱不了穷苦命。

于是,她就忽悠着我爸妈和爷爷给我改了现在这么个名字—“九灵”,不过有什么封建迷信的说法我可是不懂,更和是不是九零后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从祖辈起,我们老家就没脱过贫农的帽子。

到爷爷这儿,他和奶奶生了我爸和我二叔。听我爸说,那时候家里穷的,嘿!地瓜面窝头都吃不上。

特别是自然灾害那些年,村儿里地上的树叶子野草都得抢干净,树皮早都啃完了,一打嗝一股子“咔啦味儿”。我也闹不清这“咔啦味儿”到底是哪里的话,好像是山东的土话吧,反正那味儿就别提了,跟放了一个礼拜的饭菜汇到一块再扔把土,什么调料也不放,馊了吧唧一股子土腥味儿,您就想吧。

赶上农忙的时候还好,尽管着出力气干活,也想不起饿来。可就怕闲下来,好家伙!没吃的呀,一家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肚子都跟唱戏似的,嗞哇乱叫,什么音调都有,此起彼伏的。

住的房子呢,都是黄土和上麦秸秆,趁着天干物燥的时候一锨一锨垛起来的。这玩意一到下雨,顺着房顶院墙往下淌黄泥巴汤子。等到雨停了一看,好家伙!这房子的墙和院墙上边给冲的横沟竖坎的,看那情形整不好什么时候就得塌。

所以呢,就得时时修,时时垛,但凡是天气好的时候就得修葺修葺。

不过这穷归穷,我爷爷也挺有办法,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小猪崽,还垒了个圈,养起来了。

后来听我妈骂我爸的时候才知道,这俩小猪,竟然还是爷爷的亲妹妹,我的那位姑奶奶送给他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我爸娶我妈,那纯属机缘。

您想啊,那家里穷的跟什么似的,哪有钱张罗着找媳妇啊!可眼见着我爸成天只顾着下地干活,他也二十多了,到了成家的年纪,我爷爷也急啊。

正赶上那年下暴雨,把家里猪圈给冲了。两年功夫,那俩小猪崽给养的个个都二三百斤,那是皮白肉厚,胖头大耳,脑满肠肥的。

我爸说那时候赶上饿急眼了,看见那两头猪都想上去啃几口!

可说这家里就养了这么两口猪,看见没挡门了,那还不没命的到处撒欢打滚啊。结果,跑着跑着,就把那土院墙给撞塌了,冲出去了。

全家都急得要命,一起出动。可是只追回来一头,那一头也不怎么的说是掉到井里淹死了。

我爷爷那叫个心疼啊!

不过也没办法,心想,反正这猪都死了,嗨!死就死了吧。于是,就扒皮放血,准备把这死猪扛到集上买了,顺便再多买几个小猪崽。这肠子肝化呢,就留给家里改善伙食。

都收拾停当了,正赶上逢五的镇上大集。

于是呢,起早四点多钟,我爷爷就扛上猪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