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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见

发表时间: 2023-03-23

一间房内,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在房里使劲的撕扯,房间里的黑暗更显的气氛诡异。

滴答滴答,红色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萦带着一丝黑气垂落。

开锁的声音响起,房门打开,接着房间里的灯光亮起,白初曦被吓得后退过猛,脚后跟被狠狠的撞在门上,在安静的房内发出巨响,又是一阵嘶痛的声音。

躺在沙发上穿着白色浴袍的男子紧锁眉心,表情极为不满。他起身消散周围拿着斧头的黑衣人。

鼻子微动,问“你喝酒了?”

白初曦揉揉自己的脚后跟,然后边脱掉鞋子换上拖鞋边说:“嗯,喝了一点。”

“下次喝了酒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可这是我家。”

末寒周身阴气更加凝重,一把尖刀咻的从白初曦的耳边飞过,定格在她后面的墙上。白初曦愣了神,吞咽口水。

末寒声音依旧狠戾冰冷的说:“我劝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最好改一改。”

“……是。”

白初曦换上拖鞋后,从房间里拿了衣服就进浴室,她往自己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好让自己彻底清醒,她靠在洗漱台上回想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那一晚,白初曦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她裹着一个长浴袍坐在沙发上,准备打开手机看群消息。

一个莫名出现的喘息声让她猛然抬头,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宽袍的男子孑然站立在明亮处,黑色披风的帽檐滑下,墨黑的发丝轻盈的飘散在腰间,那人周身散发骇人的戾气,白初曦的心陡然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战战兢兢的问:

“你是谁?”

末寒侧过脸来,看向白初曦,那漆黑明亮的眸子里犹如深渊,千万条黑蛇瞬时向她冲过去,白初曦像是被咬住了喉咙,顿时喘不过气来,她双手抓喉,跪在地上剧烈咳嗽。

阴冷恐怖的声音传出,回荡在空寂的房内:

“现在我问你答。”

他走向前,打开窗户,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问道:“你是谁?”

“我……”白初曦努力的滑动喉咙,“白初曦。”

末寒漆黑的眸子色彩多样,外面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这里是哪里?”

白初曦脸色煞白,为了活命,她克制自己不要昏过去,

“我……我家。”

末寒刷的把窗帘拉上,耳膜被吵的要死,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

白初曦眼球向上翻,她已经尽了最大极限,末寒可是把她往死里掐。

忽然一大口空气灌入,白初曦蓦地撑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刚才煞白的脸陡然通红,

末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右手支着脑袋看着她。

白初曦如释重负,喘着粗气。她小心翼翼的起身,不敢看面前的人,担心自己的眼睛会被挖走。她只缓缓后退,逃出房间找机会报警。

岂料才后退一步身体便动不了了,她咽下口水,觉得好像还能说话,她定下神经,语气尽量镇定的说:

“我能否斗胆问大人一句?”

没有回答。

白初曦不知道他是否同意了,只酝酿好问题,然后唯唯诺诺的问“大……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从今往后本尊便住在这里。你若还想活,就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末寒就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问题的打算,就这样,直到现在,白初曦还是处于糊里糊涂的状态,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大蛇王,影响了她正常的活着,她被经常吓到,就在他出现的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他吃完自己做的饭后不久,就现出了真身,那是白初曦见的第一条蛇,也是她见的最大的一条蛇,那黑蛇盘踞在沙发周围,头部伸长靠近她,向她吐红信子。

白初曦当时就差晕过去了,脸如同死人一样,她的脑海里补出了这条蛇接下来的行为就是向她张开大口,然后一口将她吃下去,现在想想依然让自己毛骨悚然。

从那之后,那蛇便开始点外卖吃了。今天又突然搞这样骇人的场景,白初曦有想过无数次打电话给她的堂哥,可是想想打了也只会害了他,于是只得作罢。

现在想来,自己目前是不会有事的,再坚持坚持,兴许那蛇只是来这里办事的,办完他就会走。

白初曦这么想着,也只能这么想着。

……

叶夏端上一杯水放在风缘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叶夏握着水杯,正向风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有人提醒了我。”

“谁?”

“木源尊主”

“木源尊主又是谁?”

“是……”

风缘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点颓丧的看着叶夏,叶夏赶紧说道:“行行行,先不问这个,那你知道今天来杀我的是谁吗?”

“应当是夜殷族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来杀我?”

风缘低头不语。

叶夏:“你不知道?”

风缘的表情明显更加阴郁了,叶夏知道她很难受,但自己也很难受,连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都不知道。

风缘说:“我会保护你的。”

他扶着头道,明显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搞累了,

他哀叹的道“我也只能靠你了。”

叶夏继续问“那你总该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吧?”

“我……”

风缘头埋得更低了,半边脸被黑影遮住,感觉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叶夏见不得她这样,赶忙止住,说:

“没关系没关系,不知道就算了,总之就说你知道的吧。你和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分几个种族。”

风缘说:“很多,主要的还是其中的四大族,分别是白羽族,木源族,夜殷族,红山族。”

叶夏看了看风缘,说:“那你是白羽族的?”

“嗯。”

“你们那个世界都是妖怪吗?没有人类?”

“有人类,妖 还有精灵都是妖,那个世界的人类不同于这里的人类,他们也会法术。”

“这么厉害?”叶夏开始对那里的世界好奇了,但叶夏立马反应到风缘不是从另一个历史穿越过来的而是从另一个空间的世界里穿过来,叶夏试探性的问道:

“难道这世上有两个不同的世界?”

“嗯。”

“那这里的世界和那里的世界时间同步吗?”

“应当是同步的,我来之前是夜晚,而穿过来时这里的世界也是夜晚。”

叶夏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以前只知道有平行世界这个说法,但没有想到有比平行世界更让人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世界,那里几乎都是妖怪。

叶夏问:“那其他种族都是什么妖。”

“木源族树妖,也有一些是精灵,夜殷族蛇妖,红山族狐妖。其中木源族的妖死后会化为一棵树或者小草,要看修为。”

最后一句风缘觉得解释得有点多余,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叶夏却不觉得,对他来说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反而会更加吸引他,甚至越能了解更多越好。

叶夏问:“那我之前是哪个族的?”叶夏想到之前风缘说他的名字很绿,于是又补充说道“木源族的?”

“嗯。”

叶夏问:“那我最后是变成树还是小草?”

风缘不说话,她想到了那棵直立的参天大树,在夜晚的时候会泛着绿色的华光。

叶夏见风缘迟迟不说话,于是说:“我们还是转入正题……”

“是一棵树。”

怔愣一会儿,叶夏说:“是……是吗。”

其实叶夏不理解风缘为什么会什么也不知道?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真又隐瞒了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风缘?这一连串的问题想的叶夏都快疯掉了,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居然要不明不白的被追杀。

为了解除问题,他问:“风缘,云真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犹如针扎,穿入脏腑,勾起了那段她后悔一生的往事,对风缘来说,这是一道压抑的痛楚,一段难以诉说的苦痛,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不任她在夜里嘶吼寻求真相,在内心封闭的牢笼里徘徊不安。

于是在所有人都将真相埋于不可探寻的黑渊的时候,风缘也一次次的将自己脱离现实,沉入幻想,堕落于自己制造的幻境里,她开始更加封闭自己,比见到云真之前愈加呆滞,愈加麻木,愈加不可敞开心扉。六百年来一直如此。因为不会再有人愿意走进这个堕入凡俗的傀儡的世界里,她也不愿意让谁去冲破她的梦境。

风缘说:“我那时被关了禁闭。”

很奇怪,叶夏在每一次看风缘的眼睛的时候都有一种深邃的空洞感,就像一个人偶一样,不管是第一次见到时的对视,还是答应让她叫自己云真的时候,那种空寂,无神,都让他觉得面前的风缘是一具空壳,或许是等的时间太久,风缘身上悠久的孤独感太过沉重,以至于叶夏有时也会隐隐约约有所感触。

就如同现在一样,风缘在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似是一直在逃避什么。

明明才相处几天,明明也就只是普通的对话,他就能有这么多的感触,这算是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吗?上一世的云真对风缘又了解多少?

叶夏将手掌在风缘眼前摇晃,那双暗沉的眸子直视叶夏,叶夏放下手掌,说:

“风缘,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两人互相望着,叶夏黑色眸子透出的是最干净清澈的光芒,风缘记得云真的绿色眼眸不曾有过这么明亮的时候。她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叶夏的眼睛,说:

“知道。”

窗外的夜风轻和的吹向屋内,银白色的发丝缓缓飘起,又轻轻的垂落在风缘的肩上。

风缘起身,窗户两边发出声响,随后便被阖上,窗帘也随着哗啦一声被拉合上,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风缘向房间走去,说:“太晚了,先休息吧。”

叶夏起身,说:“风缘,你之前说的木源尊主也在这个世界里,他现在是谁?或者是什么身份?”

风缘转身,说:“你们应该见过,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言……言琛?”

……

张翎此时早已回到了家,在回家的过程中,街上的繁闹已经让她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忘掉了,对她来说,这应该不算稀奇了,只是出于本能,对未知的事既好奇又害怕。

桌上的手机铃响,张翎放下手上的菜刀,边走边在围裙上擦了下手,然后接起手机拨通,说:

“金总,有事吗?”

金言琛站立在窗边,房内光线昏暗,窗帘如轻纱般轻飘飘的被吹起,唯有城市独有的彩灯偶尔会留点余晖照射进来,来来往往的汽车微弱的鸣笛声也会和彩灯一起回荡在房内。

金言琛说:“你到家了吗?”

张翎说:“嗯,到了。”

金言琛左手撑到窗沿上,眼神虽紧盯来往的车辆,心向的却不是这里,他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的说:

“那个……刚才吓到你了,你现在还好吧?”

张翎起身走向冰箱,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汽水,然后走回桌子旁坐下,将手机放在桌打开免提,听到金言琛说完后,回道:

“嗯,已经没事了,自从遇上金总就剩下了不少去鬼屋的钱。”

“那确实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张翎刚喝下的一口汽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出来,她说道:

“没想到金总的理解能力还挺强,受害者都还没有向你讨要精神损失费,你到要向受害者要恩来了。”

“那既然如此,为了补偿一下张小姐的精神损失费,张小姐看一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

“金总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得看金老板吗?我的工作是金老板给的,工资也是金老板给的,我什么时候有空,就得看金总给我的工作量了。是吧?”

金言琛被逗笑了,他悄悄忍着,说:“也是,那明天下午给你批个假休息一下,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行。”

“那行,今晚早点休息,我挂了。”

“好,老板也要早点休息,不要总是熬夜,拜拜。”

“拜拜。”

金言琛挂掉电话后,立马转身,房间的灯瞬时亮了起来,他乐滋滋的为自己冲了一杯热咖啡。

张翎在桌子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电饭煲里的饭熟了,响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去做自己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