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池子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雨落妖姬小说

雨落妖姬小说

张伯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当我出了那无人的深巷,看到两个冲我狂奔过来,身着小蛮子同款服饰,嘴里叽里呱啦的两个女子时,瞬间觉得这张脸拿得草率了。

主角:张伯英梁三丫   更新:2023-04-11 09:2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伯英梁三丫的其他类型小说《雨落妖姬小说》,由网络作家“张伯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当我出了那无人的深巷,看到两个冲我狂奔过来,身着小蛮子同款服饰,嘴里叽里呱啦的两个女子时,瞬间觉得这张脸拿得草率了。

《雨落妖姬小说》精彩片段

然而,当我出了那无人的深巷,看到两个冲我狂奔过来,身着小蛮子同款服饰,嘴里叽里呱啦的两个女子时,瞬间觉得这张脸拿得草率了。

只顾肚皮和被窝,我竟忘了自己不会她们的语言。

于是,我急中生智,也狂奔两步,重重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若这是我后悔的第一步,那接下来我肠子都悔青了。

在我「虚弱」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千雪那张妖艳得不似活人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得「啊」一声,坐了起来。

千雪对着我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我只好指指我的耳朵,指指嘴巴,然后再指指头。

千雪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对着门口,生硬地道:「去,把曾大夫请过来。」

她离我很近,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

那是一种浓烈的血腥味,再加上一种辛辣香料的味道,如游蛇般,不由分说钻进我的鼻孔。

我刚闻了一夜血腥味和烤肉味,此刻这么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她,呕吐了起来,然后眼白一翻,装死。

我真的运气「太好」了,一出手居然抢了千雪的妹妹黛子的脸,主动把自己送进了虎穴。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慌里慌张赶了过来。

大概问了情况,把了脉,做了检查,才道:「黛子小姐这是摔伤了头,颅内有淤血,失聪失语了。老朽开些活血化淤的药,淤血化开就好了。」

男子用一口纯正的上海话对一旁的千雪道。

老朽?看着年龄连五十岁都不到啊,这些大夫,惯会装老成。

这人临出门还给千雪交待着什么,距离远听不大清,隐约几个字飘过来,什么「服药」、「暂停」、「……血」、「效果」什么的。

千雪频频点头,似乎她也在服用什么药。

我心里很清楚,黛子这张脸也用不久,甚至时间会非常短。

一是我跟黛子的差异太大,二是我对黛子一无所知,时间稍久便会露出破绽,必定会引起千雪怀疑,那时想要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但我走之前一定要办一件事。

我要找到伯英,救他出来。

也许是自小没受到过什么关爱,抑或是我爹我爷爷都是不善流露感情的糙汉子,我从不知道男人居然也会有情感,也会很温柔,比如伯英。

在张家五年,伯英从未对我发过脾气,就算是不高兴,他也不会迁怒于人,只是自己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前,看着夕阳一点点儿沉落。

「水牢里那个犯人发烧了,千雪小姐让请曾大夫过来。」

在我到「虎穴」的第六天,千雪的狗腿子,一个胖胖的上海老妈子让照顾我的仆人去帮忙。


千雪这里除了三四个讲着蛮子话的女子,跑腿干粗活的都是上海本地老妈子,一脸凶相,市侩又冷漠。

也是这天,我牵着千雪的裙边,见到了伯英。

他泡在水里,全身衣服碎裂,布满可怕的鞭痕,眼睛上覆盖着带血的纱布。他瞎了,

导致我第一眼没能认出他来。

我娘说我天性凉薄,无情无义,自小没见过我掉过一滴眼泪。

可当伯英开口说话,当我听到他那熟悉的嗓音时,我的眼睛竟酸涩得睁不开,一股热热的东西,自眼底涌了出来,心口闷得要炸开似的。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心上插刀般的感觉叫作「心痛」。

「千雪小姐,他不能再泡在水里了,伤口全部感染了。这样下去,他活不了几天。」那个曾大夫道。

「哼,嘴还真是硬呢。新的药制作得怎么样了?死之前怎么也得让我爽快一把。」千雪红唇微启露出森白的牙齿,阴恻恻地笑道。

「还差一味药,就快好了。这个药就算是得道高僧也得破戒,包您满意。」那个曾大夫笑得贱兮兮的。

千雪满意地点点头。

「那个男人真是不识好歹,千雪小姐那么漂亮,让他服侍一晚,他竟把自己眼睛剜了。啧啧,自讨苦吃。」

「就是。进了咱们千机会社的人,哪有活着出去的,还不如死前享受享受。」

老妈子们见我走过来,瞬间闭了嘴,各干各的去了。

我村里来的什么都不懂,但这些年上了学,跟着伯英耳濡目染,渐渐知道了什么叫作家国。

很显然,这些老妈子不懂这些,只当热闹看了。

我没有伯英伟大,也没有他善良,更没有他宽容,这些稗子根本不值得拯救,应该跟杂草一起剪除。

我仗着是千雪的妹妹,在这个一出四进的院子到处溜达,在心里画了个路线草图。

一日,千雪外出,带走了几个蛮夷亲信,我趁老妈子们打盹儿,去看伯英。

他的伤经过诊治已经好转,但是眼睛还在往外渗血,覆眼的纱布还有血迹。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脸转向我的方向,道:「滚出去。」

我一步步走近他,轻轻叫了声:「哥。」

他愣了两秒,像是没听清楚似的,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我鼻子一酸,掏出怀里的手工老虎,塞到他手里。

他仔细摸了摸手工老虎,手指发颤,道:「你们把翠喜怎么了?」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俯到他的耳边道:「哥,我是翠喜,我会把哥哥救出去的,你等我。」

「翠喜?是翠喜!」他高兴地握住了我的手,想要伸手摸我的脸,我避开了。

若说是自那日起至余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扔了张翠喜的脸。

从此,我和伯英之间无论如何都越不过这张脸,也是从这一日起,我不再扔任何一张我夺来的脸。

第二天午后,千雪和几名亲信回来了,但千雪似乎不舒服,便又招了曾大夫过来。

很快便有人请我过去。

千雪躺在床上,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黛子小姐,请撸起袖子。您是千雪小姐的血亲,责无旁贷。」曾大夫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便被两个黑衣人按住,不由分说撸起了我的袖子。

姓曾的拿出一个大粗针筒,一针扎进我的手臂,殷红的血如溪流般涌进针筒里,很快便抽满了一针筒。

他娘的,真狠,一口气抽了我三筒血,抽得我头昏眼花,手脚发软。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暴露了。

抽完血,我被两个老妈子扶回房间,一觉睡到天黑。

千雪那边乱糟糟,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几个老妈子前前后后跑来跑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趁乱来到关伯英的房间,用事先配的钥匙打开房门和伯英的脚镣。

「你不是翠喜,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有我给翠喜的东西?」伯英盲着眼,语气冰冷。

「不管我是不是翠喜,我都没有要害你的心。伯英,有什么话逃出去再说吧。」

远处传来老妈子们的惨叫,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

我拉了伯英从后门匆忙逃离,刚走出院子一百多米,千雪手持武士刀便出现在街道上。

彼时街道两边的红灯笼还未撤去,月光也异常明亮,她一身红衣,侧身对着我们。

「你的血有毒,你不是黛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至此!」

千雪恨恨地说完最后一句,猛地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饶是我自小见过不少死人,手上沾满鲜血,此时也不由得胆寒。

那是一张如八十岁老妪般的脸,布满皱纹沟壑,如鬼似魅。

我瞠目结舌,指着她的脸,说不出一句话。

「你毁了我的脸,纳命来!」千雪伸了一双枯瘦的鬼手扑了过来。



「跑!」我向相反方向推了一把伯英,不料退路早就被三四个黑衣人堵死了。

正在这时,一阵枪响,黑衣人倒下了两个,千雪肩膀也中了一枪,他们纷纷隐蔽起来。

我影影绰绰看到街边有个人冲我们招手,我拉了伯英拼命往那边跑。

千雪他们刚想追来,就被那边打得缩了回去,恨恨地走了。

「小姑娘可以呀,怎么惹上千机会社的人的?」那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叼了个烟卷,火星明灭中,吐出一个个烟圈。

「救我哥哥。」

伯英的伤在刚才奔命时几乎全部裂开,血已经沁透了棉衣。

「我们猎鹰刚才不是已经救过你们了吗?」那人慵懒地换了姿势,靠在汽车上。

「我哥哥是救国青年团团长……」

「那又怎样?我们不在一条线上。」那人不耐烦地打断道。

「那你们为什么救我们?」我气鼓鼓地看着这个饶舌的男人。

他沉默片刻道:「我就纯属看千机会社那个老妖精不顺眼,手痒不行吗?」

我那时才知道千雪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而黛子是她的曾孙女。

我咬牙道:「行,行得很。所以,人,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凭什么?」他吐掉烟蒂,凑近我道。

眼看伯英已然站不住,我一着急,一把撕下黛子的脸皮,扔给了他。

「就凭这个。」

他吃了一惊,瞟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几欲作呕的两三个手下,踹了两脚过去。

「没出息。」

男人有些嫌弃地拎着黛子的脸皮,打开打火机,照了照我的脸。

「无脸人,居然是传说中的无脸人?」

他努力抑制住激动,盯着我的脸道:「好,他,我救了,放心地交给我,但……」

「我可以帮你做件事。」我打断了他。

他如冰魄般亮晶晶的眼睛透出一丝讶然。

「别想让我做你的手下,我不喜约束。」我盯着他道。

「成交。」


他将脸皮扔回给我,嘴角微翘,对我伸出手道:「顾昀。」

「梁……张翠喜。」

我终究还是想做张翠喜,一是因为伯英,二是至少「张翠喜」是个名字。

我一点儿也不想姓这个让我一直饿肚子的「梁」,况且「三」只是排行,而「丫」是性别吧。

这算不得名字。

「翠喜,这个任务很简单,但有点儿危险,若是失败了,会死……」

「直接说任务吧。」

顾昀愣了一下,道:「你确定你只有十三岁?」

我冷冷地道:「若你自小就活在随时会丧命的恐惧中,再亲手杀几个人,亡命天涯,你就不止十三岁了。」

顾昀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是这样,我们猎鹰组在杭州分站有个特工叫徐俊的,疑似叛变,一旦我们出马,他必定会警惕,很容易鱼死网破。你去正合适。」

「我不会打枪。」我盯着顾昀道。

「不用杀他,想办法把他弄到南京就行了。  」

「骗过去?」

顾昀眼睛一亮,道:「就用骗。」

两天后,我见伯英的伤已经妥善处理,病情稳定,便出发了。

这事情办得很顺利。对方见我一个小姑娘,觉得小菜一碟,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去之前,顾昀给徐俊发了个电报,说我是他给某个大人物找的玩意儿,让他把我骗到南京,交给接头人就行了。

一般这种事儿都有赏钱,他一路上都很高兴,时不时盯着我,怕我跑了。

我心中冷笑,此人还不知我怀里还有一封信。

等到了站,南京那边派了认识他的来接人。

接头的人开了车门客气地请我们上车,开进秘密关押基地,我下了车,把怀里的信给了接头人,那人看了信,直接下了徐俊的枪。

我走出关押地的大门时,徐俊还一脸懵逼。

「你们干什么?我是来送人的!」

那人指了指我,扬了扬手中的信,轻蔑地道:「看到了吗?她才是送人的。」

徐俊脸色煞白,如泥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所以,这种事真的很简单,只要够镇定,再加上一脸天真单纯,就足够了。



五年后,我已经靠跟着顾昀做赏金猎人挣了不少钱,买了个小院子,种了点儿青菜。

今天是小白菜丰收的日子,我拔了一垄,洗干净,择好,用油纸包好,又换了一身新衣服,虽然伯英看不见,但每次去看他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将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

我拿了菜,又买了一笼包子一笼馒头,迎着此起彼伏的乞讨歌走了过去。

「日头出来点点红,照进苦瓜心里头,无爹无娘无亲朋,只愁命短不愁穷。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我拿出馒头包子,穿过乞儿们聚集的小巷子,一路发过去。

「姐姐,姐姐,我也要。」

「一人一个,别抢,抢了下次就不买给你们了。」

有的饿急了,三口塞进一个大馒头,噎得直瞪白眼。

「慢点儿吃,都慢点儿吃……」我忍不住喊道。

可惜喊了没用。

发完包子馒头,转个弯儿,就到了他在街边摆的一个代写书信的摊位前,我将菜轻轻放在他身旁的竹筐里,然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摸索着写字,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儒雅而俊秀,只是那双明亮又热烈的眼睛不见了,眼睛的位置被一副墨镜取代,平添几分英气和沉稳。

顾昀说伯英的眼睛伤得太重,很难治好了。

即使他看不见,他写的字仍比我的漂亮百倍,规整百倍。

字如其人,他真的很好。

「你来了?」

「嗯。菜给你放竹筐里了。今年第一茬小白菜。已经择好了。」

「嗯,多谢。」

我不禁轻叹一声,还真是客气。

其实,起初伯英不是特别愿意见我。

当年我从南京回来,我们见了一面,他沉默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跟我父母来上海,在张宅跟我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是……」

「是我。真正的张翠喜早就死在村里的枯井里了。是我拿了她的脸。」

「你若是,若是恨我,我不怪你。」我心一横,补充了一句。

他的手骨节握成白色,松开又握紧,良久才再次松开。

「你杀了翠喜,但你又救了我,我们两不相欠了。你走吧。」

当他说让我走的时候,我眼前泛起水雾,透着这水雾,我看着紧绷嘴唇的他,把他送我的手工老虎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