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远道而来，恕秦某招待不周呀。”秦护航伸手象征性地握了握林远伸过来的手。
“哪有，早就久仰秦总的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跟您讨教讨教了。”林远说完才注意到摸着门把手迟迟未进的女孩儿。
她瘦了。
脸上少了过去的几分稚气，昔日的马尾辫已不在，长长的大波浪散落下来更显得成熟。
此时女孩儿正盯着他，眼里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怎么？二位认识？”秦护航看了看林远，又看了看顾念之，挑眉问道。
“认……”
“不认识！”顾念之冰冷的声音响起，她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眼睛里却看不出丝毫破绽。
秦护航一脸了然，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坐在桌旁的软椅上。
“林先生这次从A国回来打算在国内待多久呀？”
“以后的工作重心就在国内了。”林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动，直勾勾地盯着顾念之。
顾念之刻意避开他深邃的目光，在秦护航旁边的位置坐下。
“嗯，林先生学成归来，前途不可估量。”秦护航高翘腿坐着，整个人倒在软垫里，示意服务员倒酒，“可是林先生，我认真看了看你们发来的计划书，还是那句话，想法不错，但投资风险还是太大。”
“秦总，我们知道您的顾虑，说实话，在找您之前我们在A国也是屡屡碰壁，倒不是因为对我们的项目没有信心，而是要落地实施的资金太大，许多公司是没有这个实力的。”
“哦～”秦护航舔舔前齿，眸子里多了几分调笑，“林先生不妨把话说得直白一些，我还是挺喜欢听别人夸我的。”
“这不是奉承您，秦总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林远这话说得不假，众所周知秦护航一开始是被强送上台面的。
秦家公子哥出车祸残废，老秦总一夜白头，担心多年来的基业无人继承，结果没多久秦护航就出现在了大众视野。
秦家给出的解释是秦护航是被送出去养大的，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外界打扰，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如今到时候了也就将他接回。
所以秦护航的来历引起很多人的怀疑，秦家也给出了秦护航Q大的毕业证书还有和老秦总的血缘证明，这才堵住悠悠众口。
可大家也只是嘴上不说了，心里还是不服气，但秦护航仅仅用三年的时间让秦氏的市值翻了两倍，股值也一度涨停，众人真正见到了秦护航的实力，秦护航也自此坐稳了秦氏总裁的位置。
“就算林先生这样说，我也不能脑袋一热就投钱呀，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秦护航抿了抿杯中的酒，笑着看向林远。
“秦总，我们团队也是带着满满的诚意的。”林远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夹好的文件，“贵司方面提过今后的利润方面我们也考虑过了，四六。”
“四六？”秦护航笑了，拿过他推过来的文件随意翻了几页。
“你们这个项目前三年纯纯就是在砸钱，虽说这种新型药你们已经有了多年的临床试验，研制风险方面问题倒是不大，但前期原料，人工，尤其是装置费用耗费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林远皱眉，盯着被眼前人随意翻动着的文件，洁白的纸张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怎么总觉得我还是吃亏呢。”秦护航停下手上的动作，骨骼分明的手掌压在文件夹上，一脸笑意看着林远。
“秦总不妨说说心里价。”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秦护航推回文件夹，重新倒在软椅上，手指不停敲打着擦得锃亮的桌面，“二八。”
“秦总是在开玩笑吗？”林远眼睛里的震惊像是压不住一般流露出来，他抿抿嘴，双唇泛白。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秦护航敛起笑意，眼神变得凛冽。
“……秦总，这是我们整整七年的心血。”
“再大的心血没有资金支持也是空想。”
“……好，但我还是需要去问一下我们团队的意见。”林远深深明白在国内，能有足够的资金和如此强大能力的人也就只有秦护航了，所以在讨价权方面他们并不占任何优势。
“一天时间。”秦护航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是吓人的，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冷意，鹰隼般的眸子让人不明觉厉。
“最迟明天上午，我要听到你的消息。”
“……好。”
秦护航突然又勾起嘴角，“既然如此，今天就当做替林先生接风洗尘了。”他拿起酒杯朝林远举了举。
“秦总，我，我不太会喝酒。”林远看了看服务员倒的酒一时间有些为难。
“呵，不会喝酒？”秦护航直起身来，舌尖抵了抵下颚，“林先生不知道跟我做生意的，没一个能在酒桌上清醒着离开的吗？”
林远愣了愣神，显得有些为难，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做。
“秦总，我确实喝不了。”
“林先生是不给我面子了？”秦护航随手摸过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当然不是，我喝！”林远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却紧皱眉头，好像难受得不行。
“林先生好酒量！”秦护航叼着烟拍了拍手，他睨向顾念之，“顾秘书，还不回敬林先生一杯。”
“林先生，我敬您。”顾念之拿过桌子中央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喝尽。
“好！”秦护航吐出一口烟，手拍得声响更大了。
顾念之微微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林先生，这酒是我特意安排的，您可别辜负我一片心意。”秦护航示意服务员再给林远倒了一杯酒。
林远看着满满的一杯酒为难得不行。
“我喝吧。”顾念之又拿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林先生，我敬您！”
顾念之知道林远不喝酒是因为他对酒精有轻微的过敏，喝一点还好，喝太多就会浑身起红疹。
看着顾念之一杯一杯喝着，秦护航不觉捏紧手上的烟。
林远看着顾念之，想伸手去拦，却又看着脸色紧绷的秦护航不敢动，他为了让顾念之能少喝一点，只能也和她一起喝，因为他多喝一杯，她就能少喝一杯。
“别喝了。”不知过了多久，秦护航看着顾念之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冷声说道。
顾念之像是没听到一样，一杯接着一杯，“林先生，秦总，我敬你们二位。”
“……”
“我说别喝了，你聋了吗！”秦护航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顾念之一下子没站稳，险些倒了，秦护航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