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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四合院我用全国粮票兑换一切

乡间小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四合院+兑换一切+学霸+扮猪吃虎+娃娃亲+人是铁饭是钢+血色浪漫】郝拥军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回到1963年的燕京城南鼓锣巷12号小菊花胡同三大爷终于如愿的转正为院里一大爷,刘海中和易忠海?一个进去了,一个残了父母居然是战斗英雄?周小白居然是自己娃娃亲的对象?大富翁、富甲天下、letsGLOF、GTA等游戏一个个被孵化出来,你这是要玩死我?隔壁邻居大妈都被馋哭了,别人一辈子都弄不到一张自行车票,这小子自己会造,旱冰鞋、独轮车还有滑板车。那手表真好看,还是太阳能的车间里放着音乐,啥?郝拥军自己弄得收音机?梁拉蒂真是好运,用上了缝纫机,整个燕京城独一份任意门,竹蜻蜓,空气炮,记忆面包,刁难人的恶魔药水,神奇的相册,神奇的喇叭,咱只要全国粮票...

主角:郝拥军,丁秋楠   更新:2023-01-02 0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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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郝拥军,丁秋楠的其他类型小说《梦回四合院我用全国粮票兑换一切》,由网络作家“乡间小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合院+兑换一切+学霸+扮猪吃虎+娃娃亲+人是铁饭是钢+血色浪漫】郝拥军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回到1963年的燕京城南鼓锣巷12号小菊花胡同三大爷终于如愿的转正为院里一大爷,刘海中和易忠海?一个进去了,一个残了父母居然是战斗英雄?周小白居然是自己娃娃亲的对象?大富翁、富甲天下、letsGLOF、GTA等游戏一个个被孵化出来,你这是要玩死我?隔壁邻居大妈都被馋哭了,别人一辈子都弄不到一张自行车票,这小子自己会造,旱冰鞋、独轮车还有滑板车。那手表真好看,还是太阳能的车间里放着音乐,啥?郝拥军自己弄得收音机?梁拉蒂真是好运,用上了缝纫机,整个燕京城独一份任意门,竹蜻蜓,空气炮,记忆面包,刁难人的恶魔药水,神奇的相册,神奇的喇叭,咱只要全国粮票...

《梦回四合院我用全国粮票兑换一切》精彩片段

“请所有游客快点跟上来,今天南鼓锣巷人流量非常大,后面据说还有几个大型旅行团要带人过来,都是冲着这一条小吃街慕名而来的。”XC旅行网的一名导游小姐通过便携式耳麦对这里百来人的队伍喊着,手上还不时的挥舞着一面小旗帜,“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老北京平时常吃的豆汁儿,炸圈儿,这是炒肝儿...后面年纪大的几位,身边的亲属都看紧了,小孩子都看好了!皮夹子都小心了!”

郝拥军此时吊在队伍的后面,身旁是他的爷爷郝建国,老人已经九十六了,这次强烈要求出来看看,说是就怕以后没了机会。

家里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和学业,最后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强行落在了郝拥军的身上。

“小军,给爷爷看着点儿,有没有卖艾窝窝的,爷爷有些馋了。”郝建国强撑开唯一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那会儿你奶奶最喜欢这个,爷爷一直忙,没时间,直到她咽气的那天,都吵着嚷着要吃一口艾窝窝,哎,爷爷亏欠她太多了啊!”

艾窝窝历史悠久,明万历年间内监刘若愚的 《酌中志》中说:“以糯米夹芝麻为凉糕,丸而馅之为 窝窝,即古之‘不落夹’是也。”另外一种传说是艾窝窝来自于维吾尔族,与乾隆的宠妃香妃有关。艾窝窝营养丰富,为温补强壮食品,具有补中益气,健脾养胃,止虚汗之功效。

郝拥军小心的搀扶着爷爷有些颤颤巍巍的身子骨,一边仔细的扫向两旁,他深知这种糯米食品对年纪大的要慎用,但是爷爷都这把岁数了,奶奶离世的那天,他忙着出任务,也没赶上老人家最后一面,这次怎么都不能让爷爷再留下遗憾了。

这条南鼓锣巷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以前熟悉的东西都不见了,虽然建筑结构没怎么改变,却强行植入了不少外来文化的元素,有些不伦不类,关键这些游客还拿出自拍手机一个劲的拍摄留念,以为这就是这条历史悠久的小巷子该有的样貌。

他俩走的很慢,已经听不到导游小姐的声音了。

“哎,都变样了,以前就在这个位置的啊!”耳边传来爷爷懊恼的声音,“怎么就没了?没了...”

没了,以前的记忆都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去了。

刚才那条巷口,他还有些记忆,父亲在的时候,总是会骑着家里唯一的永久牌自行车载着他到处闲逛,真怀念啊!

“小军,小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爷爷关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以为你会觉得爷爷多事,你那么忙,还要你陪着爷爷到处跑。你奶奶最喜欢你了,你奶奶最喜欢艾窝窝了!”

声音越来越低,郝拥军只觉得搀扶着的身子骨变重了,但是周围喧闹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感官,他完全没有想着要去看一眼 爷爷这边。

忽然,一块招牌出现在他的眼前,是艾窝窝!

“爷爷,艾窝窝,那是艾窝窝啊!”郝拥军兴奋了,终于...终于可以满足一下爷爷的愿望了,可能是最后的愿望。

爷爷没有回应,只是整个人都靠向了他这一边。

他终于反应过来,爷爷不对劲了,爷爷不行了!

“爷爷,你别吓我啊!”郝拥军眼泪糊了眼眶,鼻子发酸,紧紧抱着爷爷,想去怀里摸手机的手,却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条小口子,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整个手掌都布满了血污,没一会儿,整个手掌都麻木了,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是因为太担心爷爷,还是因为突发性失血休克的原因,他只感觉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只看到附近有人朝着他们这里跑来,耳边还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很大,像是可以穿透耳膜一样。

“快来人啊!郝拥军受伤了!快来人啊!”

受伤?

可不是受伤了吗?

可是,整条南鼓锣巷除了爷爷知道自己的全名,还有谁?

刚好有人出现在那里吗?

不会那么巧合吧?

他其实还有一些意识的,感觉到有很多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着,刚想开口说自己的爷爷还在身旁,眼前的视野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了。

“伤得不轻啊!这是怎么伤得?”隐约的看到一名绑着两条羊角辫的年轻女医生靠近自己的脸,然后听到器械和设备接触发出的铿锵声来,“我先给他止血,他这个伤口需要缝制,我这里没有麻药了,得送他去协和医院!”

郝拥军只觉得很有意思,这都2022年了,怎么还有女孩子喜欢这种发型?

而且,专业的医护工作者,怎么可以那么随便,你的医用帽子呢?口罩呢?

协和医院?

不是,这是把自己抬来哪里的野诊所了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协和医院东单分院不就在距离南鼓锣巷不远处吗?

打个的也就七八分钟的事情。

老子身上有钱!

就算没钱,不是还有人脸识别吗?

感觉到手腕上被绑着橡皮管,这是为了缓解血液流速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野诊所也要与时俱进啊!

怎么连麻药都没有?

闹呢?

他很想呵斥几句,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

就像是精气神被掏空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刚才还是没有知觉的,这是...

“你们几个大男人别愣着,过来给我按住他,不然伤口不清洗干净,得了破伤风,我可不负责!”女医生冲着身旁的其他人喊道,“你过来摁住他的肩膀,你摁住那边的,你们俩别杵在那里,过来摁住他的脚踝!怪不得这么严重,合着你们一点都不懂!”

“拥军,别睡过去啊!拥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音调,陌生是因为对方的年纪。

人的声纹也是唯一的,他对爷爷的声纹非常熟悉,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好像变年轻了?

因为中气十足!

“爷爷...”郝拥军终于喊出来了,那只完好的手从一个青年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一把拽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拥军,你大爷的,老子才十八,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孙子?”一个年轻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正在冲着他一通抱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他开始在诊所里环顾四周,可他看到了什么?

雪白的墙壁上空荡荡的,天花板上就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裸露大灯泡,外面用报纸临时制作的灯罩,这么草率吗?

这是哪家剧组啊?

当他看到那张记忆深处的海报时,那上面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两个人的海报。

然后他扫到窗户外砖墙上刷着的标语“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你们怎么回事?几个大男人连个病人都摁不住吗?”耳边又传来那个女医生呵斥的声音,“你给我坐下,你的手上还流着血呢!”

“你是谁?你的帽子呢?口罩呢?”郝拥军有些烦躁的盯着眼前的女医生,“现在医护工作者工作态度都这么不严谨了吗?你是哪家医院的?”

“拥军,拥军,你怎么回事?”那个叫骂的青年凑了过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丫的不会失忆了吧?连丁秋楠丁医生都不记得了?她不是你心仪的吗?”

谁?

丁秋楠?

穿越到电视剧里了?

人是铁饭是钢?

爷爷呢?

郝拥军看向这个明显年轻了五六十岁的爷爷,你特么年轻时就长这锤子样?奶奶那样的大美女是怎么瞧上你的?

慢着!

丁秋楠不就是奶奶吗?

“奶奶...奶奶!”郝拥军忽然泪流满面的朝着眼前的女医生跪了下去。

那女医生原本被郝拥军那几句话唬住了,还以为是上面派来微服私访的,见这个半大孩子居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只能将郝建国拉到自己的面前,这里,也就这个憨大个儿比较熟悉。

“拥军,你发什么疯呢?流氓罪可是要吃花生米的!”郝建国连忙上前几步将郝拥军拽了起来,重新将他摁在了急救床上,“丁医生,您别跟他小孩子置气!这家伙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您还是先给他止血吧!”

丁秋楠这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虽说她只是刚刚从卫校毕业的,就被派到红星轧钢厂厂医院顶几个月班,原来的厂医退休了,后继无人。

而红星机械厂那边的厂医院,人家一根萝卜一个坑,确实没有空位安排她。

“...”听郝建国这么说,丁秋楠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但当她看到郝拥军脸上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又不似作伪,不过她是有知识的女青年,家里父母也是高学历的归国华侨,她本身又是医护工作者,很多难以解释的病症都有其合理性,很快就释然了,“这次你们一定要摁住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呜呜呜,奶奶,爷爷,爷爷给你找艾窝窝去了,艾窝窝找到了,爷爷却没了...”郝拥军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什么,隐约可以听到艾窝窝。

艾窝窝?

丁秋楠双眼圆瞪着郝拥军,她从来没有给厂里的其他人说过,自己最喜欢的点心就是艾窝窝,这个半大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哭得很伤心,但是他爷爷在哪里?

“丁医生,不是,他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这小子肯定是摔糊涂了!”郝建国见丁秋楠射来询问的眼神,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您还是快点给他清理伤口吧!今天车间里任务还挺重的,大家伙儿还要回去赶工呢!”

被郝建国这么一提醒,其他一些工友嘴里也发出啧啧声来,似乎也在担心今天能不能把任务完成,弄不好就要留下来加班了。

“呀!这是怎么回事?”丁秋楠惊呼出声,“郝建国,你告诉我,刚才你们将他抬来的时候,他的手掌上是不是血肉模糊?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血呢?”

郝建国等人也顺着丁秋楠的手指看了过去,好白,葱嫩般的手指。

“你们往哪看呢?”丁秋楠顿时发现不对劲,两颊生晕娇嗔道,“看他的手指,他的手掌!”

“哦哦哦,二牛,刚才就属你喊得最大声,拥军伤哪里了?”郝建国大着胆子拎起郝拥军的手掌,来回翻看起来,“娘的,哪来的伤口啊?这手指也不像是失血过多的那种白皙的感觉啊!”

“好呀!”丁秋楠感激的扫了眼郝建国,这个家伙虽然憨憨的,但是听懂的随机应变的,“你们是看我太闲了,给我找点麻烦是不是?都给我出去!还有你,别哭了,也出去,以后没事都别来了!”

刚才那种血肉模糊的既视感,房间里是个人都看到了。

就连那医用托盘里,还放着几块染成了红色的纱布呢!

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工友被暴怒的丁秋楠赶出厂医办公室,还有些发蒙。

“拥军,还有你们几个,快点回车间去,回头就按照我刚才交代的,反正车间里刚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就说丁医生医术了得,那她的名气起来了,以后能够留在咱们红星轧钢厂,总比再派来几个大妈大伯来的强啊?”郝建国那种憨傻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小脑瓜子转得很快,“哥几个,今天拥军的事情我呈你们情了,回头哥哥去山里打点野味好好犒劳下几位,先回去吧!别回头说漏了,主任再找我们麻烦!”

郝拥军被郝建国拉到一旁坐下,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又跑回到了医务室里。

没多久,丁秋楠手里端着托盘小跑了过来,“建国,这次多亏你提醒了。”

“没...没事儿。”郝建国用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丁秋楠卫校没有白读,手上速度一点不慢,几个呼吸就给郝拥军手掌包扎完了,还不忘在衔接处蘸着一些红药水的污渍。

“好了,你们回去吧!”丁秋楠横了一眼依旧有些失神的郝拥军,对郝建国说道,就小跑着回去了。

“拥军,你可是哥哥我的福星啊!你刚没看到,丁医生她对我笑了!”郝建国在他的耳边巴拉巴拉一通。

这个和爷爷有着一样的脸蛋的家伙,居然真就是爷爷,那个女医生真就是奶奶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啊?

看着自己整个左手手掌被裹成粽子的模样,看着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蝴蝶结,这就是奶奶!

“走吧!爷爷的好大孙儿!”郝建国贱贱的笑道,“回去晚了,回头二大爷又要去主任那里打小报告了!巴拉巴拉...”

二大爷?

什么二大爷?

怎么这么耳熟呢?

当他俩走进七车间,看到远远走来的一个大肚腩的中年人,这特么不是刘海中吗?

情满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老子到底是穿到了什么鬼平行世界里了?

“你们俩跑哪里偷懒去了?今天车间任务那么重,还有闲心到处跑,走快点!”刘海中一脸厌恶的看着两个人,双手背负嘴里哼着什么段子就昂着头走了。

“嘁,一个七级锻工,跑咱们第七车间嘚瑟个啥?”郝建国不满的吐槽一句,揽着郝拥军回到工位,“你行不行?不行我去给主任说一下,回头再补上就是了。不过你这个不能算是工伤,今天的工钱铁定保不住了。”

周围的工友都看过来,看到郝拥军手掌上那惨不忍睹的绷带,都不住的摇头叹息。

“拥军啊?没事了吧?”车间主任王三炮走了过来,“你们院二大爷那张嘴真是不饶人,这么一会儿就给你传扬出去了,你别往心里去!今天的任务确实有些重,你这才刚刚升到二级钳工,回头我让你师傅和几个师兄来帮帮你,你休息一会儿!这孩子,哎~!”

郝建国几个相熟的工友很快就凑了过来,“这刘海中可真是王八蛋啊!这么一会儿就给你传扬出去了?要不我们找个机会,办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周围一群工友七嘴八舌起来,多少都有人被刘海中打过小报告。

这老小子还是这种性格啊!

不是,听王三炮的意思,老子和刘海中在一个院子的?

“建国...建国哥。”郝拥军回过神来凑过去小声询问起来。

“怎么?想起来了?不叫咱爷爷了?”郝建国半开玩笑道,“行了,说事,想知道什么?”

“刘海中跟我一个院?那我住在哪里?”郝拥军这话一出口,郝建国又本能的抬手摁在他的额头上,“这孩子,还以为你没事了,怎么又说胡话了?咱们都在南鼓锣巷12号住了十来年了,你丫的不会失血过多,短暂失忆了吧?”

说着,还左右看了一眼,“别吓哥哥了,回头我爹知道了,还不往我死里打?”

合着,他俩现在是堂兄弟关系呗?

郝拥军因为爷爷的关系,从农村转进城里,顶替了爷爷的工作,成为红星轧钢厂一名光荣的钳工车间学徒。

这几年他也挺拼的,才两年时间就已经二级钳工了。

果然,四合院主角父母亲戚都是高危职业,合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爷爷也光荣了呗?

“那...那我爹娘呢?”郝拥军继续问道。

“兄弟,你不是真的傻了吧?”郝建国指了指他的手掌,像是在提醒他,你那伤都是假的,你别太入戏了好不好?

【系统已经重启成功,感谢CHA1963开启游艺世界梦幻之旅内置APP功能】

【记忆架构开始同步,稍稍会有些不适感,耳鸣、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等,都是可控范围内的正常反应,请深呼吸...】

【指纹已经绑定】

【声纹已经绑定】

【虹膜已经绑定】

一个个画面闪过双眼,就像是带着VR设备一般,一批批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景物、环境、建筑从眼前一闪而过。

“小军啊!”面前的郝建国,忽然变成了爷爷苍老的模样。

郝拥军双眼又再次蒸腾起水雾来,“爷爷,爷爷,我好想你啊!爷爷,你没事吧!”

“哎哎哎,放开我,拥军,你发什么疯啊?”郝建国被郝拥军一下子扑在身上,还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哭泣,一时 有些不知所措。

“小军啊!爷爷很高兴有你这样贴心的孙子,爷爷这辈子不后悔!”苍老的身影开口说道,“艾窝窝爷爷已经找到了,现在就要去找你奶奶了,她一定会很喜欢的。你别哭,爷爷和奶奶都会想你的!痴儿,痴儿!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

【生命体征趋向平稳,血压正在恢复到正常节点...】

【记忆已经成功融合,系统判定SSS+,奖励全国粮食部通用粮票五市斤、三市斤、二市斤、一市斤、半市斤各三十张。】

【编号:CHA1963】

【系统等级:1.0】

【姓名:郝拥军】

【年龄:16岁】

【职业:红星轧钢厂七车间二级钳工,熟练度117/300】

【技能:二级钳工所有技能,未激活(∞)】

【常住住址:燕京市东城区南锣鼓巷12号前院右耳房】

【工资:六类地区二级钳工税后38.6元】

【工资补贴:无】

【职务:无】

【当前任务:未激活】

【其他功能:未开启】

“拥军,你丫的别吓我啊!拥军!”耳边传来郝建国心焦的声音,“缓过来了,缓过来了,大家都让让,都让让,二牛,把我那个搪瓷杯拿过来,给他喝口水,这小子,一脑门的汗水,娘的,老子这条命差点就交代了!”

一大搪瓷凉水灌下去,郝拥军才算是缓过来,“哥,我刚才又想到过世的爷爷了,没事了,我可以的,谢谢哥几位了!这周啊,这周休息,我们一起去山里掏兔子窝去,给哥几个改善下伙食,怎么样?”

一只手又摸了上来,“没烧了啊!行,哥听你的,只要你正常了就好!别墨迹了,不干完,今天被想着回去了!”

王三炮闻讯赶来的时候,郝拥军已经在自己的工位忙碌着了。

“这小子,还是挺不错的,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又再背后乱嚼舌根子了,缺大德了!”王三炮攥紧拳头又跑了出去。

其他车间经过的工人都会将脑袋凑进来在工位中寻找舆论焦点郝拥军的方位。

但他们看到一个半大小子,右手裹着绷带,正在工位聚精会神的忙碌的样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顿时就觉得传谣的刘海中特别不是个东西。

没多大一会儿,外头舆论风向就改变了。

“滴铃铃铃”的铃声响彻起来,七车间工位上传来阵阵的喘气声音,“啊!终于熬到吃饭的时间了!都快饿死了都!不知道今天有啥好吃的吗?”

“能有啥好吃的,千篇一律的白菜土豆呗!”几个工友说完,顿时有些期待周日的野味了。

“拥军,走,吃饭去啊!”郝建国过来了,“我的老天鹅啊!这些都是你完成的?你...你现在手掌受伤了,别那么拼了!回头...回头被人逮住机会,特别是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

正说着,一声咳嗽声传来,不是刘海中又是谁?

只见他正在往这边看,此刻的工位上就只有郝家兄弟在场,根本不会看漏。

“哟,丁医生,怎么有空过来?这车间里没啥好看的。”刘海中自认为自己是七级锻工,在厂里很吃得开,一副倚老卖老说道。

“哦,是刘师傅啊?那个郝拥军在不在这里?”丁秋楠站在车间门外张望了几眼,“行,我看到了,您有事先忙吧!”

晾下刘海中在门口凌乱了,什么情况?

这位美女医生几时和这两个臭小子混到一起的?

还想说给家里的光天介绍下对象的,多好的姑娘啊!

“呀!你怎么这么不在意身体?不是才流了那么多血?”里头突然传来丁秋楠的呵斥的声音,刘海中无趣的摇头背着双手就离开了车间。

郝建国会意的走到门口,张望了几下,确定没有刘海中的身影,这才小跑回来,冲着丁秋楠嘿嘿笑道,“丁医生,你怎么来了?对了,这周日你有空不?这不是休息日吗?拥军嚷着要去山里捞野兔,改善改善伙食。你有没有兴趣?”

丁秋楠狐疑的看了眼郝拥军,得到确认的眼神后,这才有了笑容,“那行,说好了,回头我就去南鼓锣巷找你们!”

“奶...那啥,丁姐姐,刚才多亏了你帮忙,只是这里包成粽子了快,多久可以解开啊?”郝拥军看着裹得厚实的右手掌苦笑起来。

被丁秋楠瞪了一眼立马改口。

“哎,以后就叫姐,我也没有个弟弟妹妹,说好了,不许再乱叫了...”丁秋楠刚才听郝拥军张口要称呼自己奶奶,顿时又羞红了脸,“刚才给你擦拭伤口的纱布我才给你处理了,你这伤口愈合的也太不可思议了点!虽说医学上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但是你这个怎么挨都挨不上边啊?对了,我来找你...你们吃饭的!走啊!”

原本没什么食欲的郝拥军,拗不过丁秋楠和郝建国,这俩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黏糊劲都是祖传的。

一边一个就拽着他往食堂去了。

“今天去哪个食堂吃?”丁秋楠看了眼前面几处食堂,队伍排得都挺长,一时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奶奶还是这样啊!

天生选择性困难症,是奶奶无疑了!

爷爷你看人家姑娘流什么口水?脸呢?

“那...还是去南师傅的食堂吧!他做的好吃,也不喜欢刁难工人。”郝拥军融合了记忆后,对红星轧钢厂有了一些深层次的认识,只是没想到,不但丁秋楠来到了红星轧钢厂,连同南易、梁拉蒂和崔大可一个没少。

只知道南易和崔大可是故意较着劲,追着丁秋楠过来的。

至于梁拉蒂,是因为家里男人死了,组织上照顾她,给她在四合院安排了一处房子,终于不用和四个孩子挤在宿舍里了。

梁拉蒂的房子位于后院的后罩房里,地方不小,前面是聋老太太,隔壁是许大茂,至于刘海中的房子位于聋老太太对面。

其实电视剧情满四合院并不只是四进的院子,后面还有一间后罩房的,只是常年没有人使用,堆积了大量的杂物,就连街道办的相关人员,也是查了资料才发现这一处错漏的。

好在有梁拉蒂及时补上了这个缺口,要不然算起来也是重大工作失误。

这件事情聋老太太是门清的,只是这老太太比较邪乎,你们不问,我就不说。

丁秋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去了三食堂到没什么,南易的水平她是知道的,但是要遇到那个烦人的崔大可,这家伙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死缠烂打,好不容易躲到红星轧钢厂来了,这家伙居然也跟了过来,真是烦死了。

三个人一前两后刚刚走进三食堂,迎面就有个围着围兜手里拎着铁勺的猥琐男人挤了过来,“秋楠,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跟我走,去后厨,走啊!”

“崔大可,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别再对我纠缠不清了!”丁秋楠顿时火气上涌,“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悉,请叫我丁医生或者丁秋楠!”

“你谁啊?耍流氓是不是?哎,哥哥姐姐们都看过来哎,三食堂有人当众耍流氓哎!”郝拥军顿时横在丁秋楠身前,他比崔大可还高了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指着他,“怎么个意思?兄弟你迷路了?当着我们七车间兄弟姐妹的面,就敢耍流氓啊?耍流氓什么罪名清楚不?退后!滚回去!别让爷们儿动手!滚蛋!”

崔大可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了,以前屡试不爽的手段,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身上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个年代,违法对方意愿强行做出接触身体的动作,都能被视为耍流氓。

只要当事人告到派出所,那是一抓一个准的。

“崔大可,你够了啊!”南易的声音从后厨的打菜窗口传出来,“有完没完了?大家忙乎这么久了,就想吃口安稳饭,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不想干回你原单位去!”

南易这话周围顿时一片叫好声。

丁秋楠丁医生可是红星轧钢厂难得的美女。

那个自命不凡的厂播音员于海棠,跟她比较,直接完败的存在。

崔大可悻悻的回到另外一间打菜窗口,还不忘瞪了一眼郝拥军几个人,等着他落到自己的手里,想到一食堂那位口碑不咋地的同行傻柱,老子今天就给你抖勺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就真的这么做了。

“哎,我说崔大可,你今天想干什么?一勺白菜,到了我碗里就剩下一点汤水了?”一名工人将满是菜汤的饭盒丢了进去,洒了崔大可满身满脸,“就像是南师傅说的那样,不想干就滚回原单位去啊!别在这里糟践我们工人阶级!”

这话就有些上纲上线了,不过这个年代工人阶级地位是很高的。

谁敢轻贱?

“刘明敢,你去把崔大可那王八蛋换下来!”南易轻轻推了推徒弟道,“再让他闹下去,今天三食堂都得吃瓜捞!”

崔大可不情不愿的丢下围兜,将手上的长勺丢给刘明敢,今天诸事不顺,都要怪那个小兔崽子。

他偷偷的拉了一把杨小东询问郝拥军的身份。

“他你都不知道?就想找人麻烦?我告诉你,歇了吧!”杨小东喝了一口水道,“这哥俩打架在我们南锣鼓巷那是出了名的,人家还是钳工,就你这小身板,再多几个都不行,算了吧!”

杨小东这话自然也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南易的耳朵里。

他也以为这郝拥军是丁秋楠的拥趸,要不是崔大可这个猪队友,自己还能好好在人丁秋楠面前刷下好感度。

“拥军,可以啊!”郝建国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堂哥,你得了吧!”郝拥军夸张地按压了一下腰肉道,“我这里还疼着呢!你说说你,就那小子的几斤几两,你一个人就能应付了,你踹我干什么?我现在可是伤员!”

郝建国哪里还不懂小老弟的意思,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对丁秋楠没那个意思,这是在给他刷好感度呢!

丁秋楠看到郝拥军一手按在腰上,一边还亮出了手上的绷带,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白了郝建国一眼,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个郝建国什么都好,就是人憨了点。

不对,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憨子有这种心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给郝建国腰上来了一爪子。

“哎哟,娘哎!”郝建国夸张地喊了一声,也开始揉着腰肉,但是丝毫不敢提丁秋楠,人家姑娘家也是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毁人清白吗?

“没...没事,歪着脚了。”郝建国瞪了一眼郝拥军,“行行行,你是伤员,哥给你打饭,总行了吧?丁医生,您的饭盒给我,我顺带给您也打了。我有我有!”

“哥,你这样人家丁姐姐都不敢让你办事了。”郝拥军一把抢过丁秋楠递来的粮票塞到郝建国的手掌心里,“走走走,丁姐姐,我们去找个空位坐下!”

丁秋楠踮着脚在郝拥军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老弟,懂事儿!

男女双方没有确立恋爱关系前,暧昧最好都不要表现出来,不然被人告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个时代,清白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郝拥军刚坐下,一道系统提示音就进入耳膜。

【随机任务已完成,凭实力挫败崔大可的好事,丁秋楠对郝建国好感度+1,获得半市斤全国粮票10张】

【您成功获得崔大可厌恶+3,他已经将你记在了心里】

虽然郝拥军很喜欢南易这个角色,但是为了自己的爷爷,对不起了南师傅。

“哎,不是,南师傅,这价格不对啊!”打菜窗口传来郝建国的声音,“怎么一样的量,这个饭盒多了这么多?”

“这是给丁医生带的吧?人那么辛苦一天,给我们工人兄弟姐妹们看病,多吃点怎么了?”南易脸上浮起笑容反问道。

郝拥军见丁秋楠闻声看过去,暗道要遭,连忙起身对丁秋楠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去去就来。”

“不是...你这...”郝建国算是看出来了,这南易也是奔着人丁秋楠来的,这当着老子的面挖老子的墙角,是个男人能忍吗?

必须不能忍啊!

“哥,干啥呢?丁姐姐都饿了!”郝拥军挤进人群冲着郝建国埋怨道,“再说,这是人南师傅一片好意,我丁姐姐就那么点饭量,吃不完的还不是得给你霍霍了?你就偷着乐吧!花一样的钱,平白得了这么多菜,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是不是,南师傅?我哥,这小时候吧,被我二伯打多了,有些迟钝,认死理儿!走了,走了!把丁姐姐那饭盒递给我,你怎么拿?是不是傻?”

被郝拥军这么一打岔,两个人的争斗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南易看着远去的郝拥军,深知这半大小子不像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他可以完虐郝建国,但是遇到这个郝拥军,得换个法子。

丁秋楠果然在郝建国坐下后,又白了他一眼,还接过郝拥军手上的竹筷拨了一些菜给两人的饭盒里。

“哥,你看吧?我说你和人南师傅争什么吵什么?”郝拥军故意拔高了一个音调,完全是教训的口吻,“人家好歹也是机械厂的老同事,多给点菜也是人之常情。丁姐姐这么好的人,有的是人喜欢呢!你可得看紧了,别让人跑了,回头二伯知道了,往死里锤你,我可不拉架!”

话音刚落,打菜窗口就听到搪瓷杯盖掉地的声响,显然是南易听到了气得不行,手滑了。


丁秋楠伸过来的手指,准确无误的点在了郝拥军的额头上,还不忘嗔怪道,“人小鬼大!”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孩子,不是爱情,就是怜爱的那种。

上午她特地去了厂办了解了郝拥军档案里记录的东西,知道他目前的状态属于孤儿,好在他家二伯就住在一个院子里,那个郝建国算起来是他堂兄,平时还能互相照顾一二。

父母栏上没有记录,如果真的是死了,会写亡故,但是只有其他一栏上标注了爷爷亡故,也没有提及奶奶的信息。

她本来想单独过问郝拥军的身世,反正自己也没有弟弟妹妹,多个弟弟也不错,至少在轧钢厂,有个高大的弟弟保护自己,不用担心崔大可之流经常来烦自己了。

刚才看到崔大可的时候,她都已经条件反射想直接转身就跑了,没想到这个弟弟就这么凭空出来了,那架势,真满足!

虽然,美中不足的是,郝建国这个人真是的,怎么可以把自己堂弟推出来?

刚才那一下子感觉还是轻了,这家伙腰板真厚实!

“哥,别光吃饭,聊点啥呗?”被郝拥军这么一提醒,原本正在那里埋头恰饭的郝建国,顿时反应过来,就要用手背去擦拭嘴角,就听到郝拥军咳咳了几声,“这不是出来的急,把手帕忘在工位上了吗?其实我平时不这么邋遢的!丁医生别见怪啊!”

郝拥军翻了个白眼,心里都要乐开花了,爷爷还有这么憨的一面啊!

“对了,丁姐姐,那个艾窝窝你知道吧?可好吃了,我哥你别看他这人糙,心真细着呢!”郝拥军觉得这个时候得上一剂猛药,见郝建国一脸懵逼摸脸状,气得桌子下给了他一脚,“哥,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前面做的事情后头就忘了!就是那个糯米团子,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怎么就忘了?哎,反正我和丁姐姐都想吃,回头你给我们做点呗!”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从这个小孩的嘴里听到艾窝窝了。

说实话,无论是在机械厂那边,还是在轧钢厂这边,都没找到有卖艾窝窝的。

听说正阳楼那边好像有,不过以自己目前的薪资,恐怕吃一次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就像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头三天小开,后面二十七天瘪三的日子。

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眼前这个憨憨的家伙,不,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居然自己会做!

郝建国此刻心里也是懵逼的。

什么就成了我会做了?

老子敢向伟人起誓,我连听都没听过,别说吃了。

丁秋楠在听到郝建国会做自己心心念念的艾窝窝后,就一直盯着他的脸,想要看出哪怕一丝破绽。

“哥,你粮本带身上没有?回去的时候,路过粮站,囤点江米(北方人称糯米为江米,南方人才叫糯米)。”郝拥军这话一出口,丁秋楠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做艾窝窝的原料,顿时来了兴趣,“我随身带着,刚好家里没粮了,还在想怎么带回去,帮姐姐个忙呗?”

“着啊!”郝拥军一口答应下来,还朝着郝建国努努嘴,“哥,一袋米是买,两袋米也是买。顺路呗!”

顺路?

丁秋楠和郝建国几乎都看向郝拥军这边。

在郝建国看来,你小子连人丁医生家住在哪里都带听到了?

在丁秋楠看来,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矮油,就算不顺路,也必须顺路!”郝拥军朝着丁秋楠眨眨眼道。

原来是这样!

丁秋楠直接将头埋了下去,这臭小孩,让自己一顿好猜。

“哟,这不是丁医生吗?”一个彪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两位是你朋友?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来人强行植入郝拥军和丁秋楠中间,看来来者不善啊!

看清楚坐下的女人面容,差点一口饭喷了出去,“梁师傅?你是五级焊工梁拉蒂?”

“唔,是我!”女人坐下直接往嘴里塞着白菜米饭,“唔,南易这手艺见长啊!就是菜太少了,抠死了!”

见她旁边还有两个饭盒,就猜到是给她家里四个孩子带的。

不过她不用给家里孩子带回去吗?

郝拥军觉得不对劲,朝着打菜窗口扫了一眼,就看到南易正端着搪瓷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里。

合着这是南易找来的啊?

“梁师傅,我们在一个四合院的!”郝建国也想起来她是谁了,“你们是不是住在南锣鼓巷后院后罩房里?”

“哦,是啊!”梁拉蒂没想到丁秋楠居然和自己院里的小年轻混在一起了,难怪南易非要求助自己过来瞧瞧,要不是看在这份额外的饭菜,她才不来搅合别人的好事呢!

“梁师傅,您比我年长,我就叫您一声梁姐吧!”郝拥军自来熟起来,“我们俩都住在前院的,对门就是院里三大爷阎埠贵,他您总有印象吧?”

“哦,知道知道,红星小学教语文的老师是吧?”梁拉蒂见这个小年轻不错,话匣子直接就打开了,“不过,我也就在这里说说,这位三大爷,太精了,不太好相与。”

“嘿,要说梁姐你眼光毒呢?”郝拥军嘿嘿笑起来,“不过,比起你们后院的二大爷,还算是比较正派的。那位,您可得长个心眼了。你看我这手,丁医生亲自给我包扎的,二大爷都没有调查就到处说我故意偷懒。其实吧,二大爷就是想当官想疯了。以后您就知道了,那院里可真没几个好相与的。当然,我们两家例外。”

丁秋楠噗嗤一声笑喷了,这破小孩,背后说人,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梁拉蒂原本是因为抹不开面子,难得这南易大方一回,给自己多了一人份的饭菜,所以帮他过来打探下丁秋楠和两个小年轻的关系走到哪里了。

没想到这个叫郝拥军的小伙子,自来熟,一口接着一口姐叫着,一会儿丁姐一会儿梁姐的,会来事儿。

这不,聊着聊着就对眼前这两个小伙子的家里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听说郝拥军和郝建国是堂兄弟,唯一的爷爷前不久刚过世了,给他留了一间房,他是顶替了爷爷的工作,父母下落不明。

原本觉得自己一个寡妇,男人死了,留下四个孩子,和眼前的郝拥军比起来,倒是好了不少,他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当然,梁拉蒂对郝拥军冥冥之中产生的不是爱慕之情,就是怜悯,看着他的样子,笑啊说话啊,就像是自家兄弟一样的亲切。

“梁姐,我听三大爷说,你们家还有四个孩子。”郝拥军本身就不是很饿,看着儿时的铝制饭盒里满满的饭菜,直接盖上盖子推给梁拉蒂手边,“我今天没啥胃口,这一份我都没动过,干净的,您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回去给几个孩子吃,回头给我把饭盒送回来就行。”

丁秋楠很想说你刚刚失血过多,这会儿正是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

但是一想到那诡异的一幕,伤口擦拭完就没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倒不是对梁拉蒂有什么看法,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确实不容易,她也乐于帮助别人,但是她深知梁拉蒂以前在机械厂从来不在食堂里吃饭,今天这么反常,一定是收了崔大可或者南易两个人里谁的好处了。

“这...这不合适吧?”梁拉蒂虽然嘴上表现的客气,手上却很诚实,饭盒被塞进了网兜里去了,“那行,你是七车间二级钳工叫郝拥军是吧?我回头给你洗干净送过去,那我就不留了,你们聊!我还赶着回去给几个孩子送饭呢!丁医生,我先走了!”

“三大爷什么时候说过那话?我怎么不知道?”郝建国嘴里塞满了白菜土豆,含糊不清道。

“吃你的吧!”郝拥军白了他一眼,哪哪都有你的事儿,这爷爷真不让人省心,奶奶差点就被狂蜂浪蝶拐走了。

这一次,南易也好,崔大可也罢,都别想了,谁伸手就揍谁!

【随机任务已完成,与五级焊工梁拉蒂建立革命友情,梁拉蒂对你好感度+1,丁秋楠对你好感度+1,获得一市斤全国粮票10张】

【您成功获得南易厌恶+1,方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了,拥军,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丁秋楠一直听郝建国这么称呼他,直接脱口而出,顿时有些脸红,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着啊!丁姐您爱怎么叫我都行,郝拥军,拥军,小军都可以。”郝拥军上赶着说道,“您多吃点,都瘦了!”

“小破孩,你知道我以前长什么样子吗?就敢说我瘦?”丁秋楠怼了回去,不过心里美滋滋的,这一会儿收获了一个弟弟,对面那个憨子也还行,至少比崔大可好。

“那...我哥知道啊!”郝拥军被问的一懵,抬手捂脸转头瞥向郝建国,“他不是经常去医务室给您添麻烦吗?我们车间好多未婚男青年不都是经常去光顾吗?”

丁秋楠白了他一眼,不能说这个回答不好,只是怎么都有点不正经。

让她忽然想到了南易,这个南易在机械厂的时候,就千方百计往医务室里凑,一会儿送饭菜,一会儿送汤的。

细心归细心,只是听说家里成|分不是很好。

这个年代,三代贫农才是根正苗红,小资产阶级属于黑五类。

估计南易也是因为这个因素,才找准机会转厂到轧钢厂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看相啊!”郝拥军心里默念着,系统,系统,有啥功能能用上不?

【未满足升级条件,功能未激活】

“小破孩,你还会看相?那你给我看看,我将来会怎么样?”丁秋楠顿时来了兴趣,伸出白净的右手手掌,“看得准有奖,看不准...”

“看不准挨打!”郝建国贱贱的声音传来,别的事情你不行,出卖兄弟你第一,真是服了你。

“有你什么事儿?一点儿眼力界儿都没有,把我丁姐的饭盒拿去洗干净了!”郝拥军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将丁秋楠面前的空饭盒推到郝建国面前,“我们文化人儿要聊点文化人儿的事情,你杵在这里听又听不懂。”

郝建国刚想说你小屁孩还文化人儿,就看到郝拥军一个劲朝着他使眼色,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起身摞起两个空饭盒,就夺路而去。

丁秋楠刚想说不用了,郝建国都跑没影了。

“那行,你这个文化人儿可以聊了。”丁秋楠剜了他一眼,要是还不知道这小子要干嘛,妄为中专毕业了。

这个时候中专技校都属于高学历了,高中大学不是没有,凤毛麟角而已。

“丁姐,你学历高,别打岔,是不是吧?你看,我猜的准嘛!”郝拥军一口天津话,把丁秋楠和餐桌附近埋头吃饭的女工人都逗乐了,一些认识郝拥军的都有些诧异,这小孩儿,怎么今天变得那么活跃了,不是说他爷爷刚刚过世,意志消沉了好一会儿了吗?今天还受伤了,手上裹得那么厚实的绷带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接着猜啊!你工资比我高!就问你对不对吧?”郝拥军伸出食指指了指她,一脸得意的问道。

“行行行,我给你整点硬货!”郝拥军已经装不下去了,记忆力对于奶奶年轻时代的东西太少了,谁让这穿越福利系统又不给力,“你觉得我哥这个咋样?”

“你这小破孩,好好听你唠嗑儿,你就会戏耍我,看我不揍你!”丁秋楠先是微愣,见郝拥军拔腿就跑,立刻反应过来。

许大茂骑着轧钢厂给他配的自行车经过三食堂,刚巧遇到追着郝拥军后面追出来的丁秋楠,顿时两眼就放光了。

“拥军,你俩这是去哪里啊?”许大茂虽然住在后院,但是对于前院的郝家兄弟并不陌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他深知院里那些人都不喜欢他,特别是遇到何雨柱,被打了好多次,次次都被拉偏架的一大爷易忠海胡搅蛮缠过去了,最后倒霉的铁定是他自己。

“哟,这不是大茂哥呢吗?从哪里回来这里?为人民服务去了?”郝拥军一眼就认出了许大茂,这老阴棍无利不起早,哎哟,不好,别是丁秋楠让他看到了吧?

正猜测,丁秋楠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后领上,“让你小子耍我,错没错?”

“哎哟,丁姐啊!错了错了错了!”郝拥军转身冲着许大茂摆摆手,“大茂哥,回见啊!”

许大茂刚想说,这妹纸是谁啊?怎么也不给你大茂哥介绍一下?

两个人就已经走远了。

看着自行车上堆满的吃饭家伙事儿,脑子里全都是那道倩影,回头去宣传科一众姐妹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宣传科那是八卦集散地啊!

是姓丁吧?

只是都没人注意到,三食堂后面一个角落里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是崔大可又是谁?

郝建国洗完又回食堂找他们,哪里还有影子?

听人说,两人回去了,这才往车间走,见到丁秋楠站在郝拥军身旁,看着他一件件工件制作认真的样子,郝建国也不好打搅她。

“哥你可真够慢的,你是跑哪里去洗碗了?”郝拥军一转头就扫到了郝建国,“人丁姐等着饭盒呢!快点给人家送过去啊!真是!”

见郝拥军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两个人都是笑了起来。

“那行,你们忙着,周日我去找你们!”丁秋楠见郝建国回来了,自己也该走了,回头车间里人越来越多,反而不方便说话。

“拥军,周日你是个什么章程?”郝建国贱贱的凑了过来,“先别弄了,哥哥这幸福就全靠你了。”

“对眼了?真对眼了?”郝拥军嘴角微微翘起道,“刚才你去洗碗的时候,我给你摸了一遍,打我做什么?哎哟,你想哪里去了?那是流氓罪,我知法犯法,我有病?我说的是丁姐的一些情况,人家可是中专毕业的,学历高着呢!咋了?小学毕业咋了?这个不是重点!只要她心里有你,你就是个文盲,都没关系!行行行,别掐了,你不是文盲,谁是文盲?”

两个人闹成一团,随着附近工位的工友回来,大家听两人提起周日上山的事情,都凑了过来。

“拥军,手没事了吧?”魏腾跑了过来,“刚才他们说你受伤了,把我给吓得啊!”

“够意思,这次狩猎算上你一个!”郝拥军对于这位住在前院的小伙伴兼死党,自是没话说,爷爷过世后,除了二伯家,就属魏腾家照顾最多,这小子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好,他爹给他起的这名一点没差,魏腾胃疼,这小子经常胃疼。

刚刚经历了自然灾害年,大家普遍吃不饱,能够撑下来的都是大毅力的,和大智慧的。

京郊以前有很多猎场,那都是皇家圈起来的供那些王爷贝勒逗闷子的。

“那行,弹弓我来准备,就是要攒点石头蛋子。”魏腾一听就答应下来,“鱼竿是不是也得准备几根?”

“要啥鱼竿啊?咱又没有三大爷那耐心,一坐一下午。”郝建国扯着嗓子喊道,“二牛,我听说你们家还有老大一张渔网不是?那天,我们去你家里顺手带上,几个人提着渔网,直接兜鱼不是更好?”

“那行,就是有些积灰,得好好清理一下。”二牛全名李二牛,也是南鼓锣巷里的住户,只是不在一个胡同里,他们几个住在小菊花胡同,李二牛住在黑芝麻胡同。

两个胡同共用一个公厕,夏天那味儿够呛。

“你傻不傻?再脏的渔网往河里一丢,不就干净了?”郝拥军笑骂道。

“就你小子能,手没事了吧?”李二牛对这个小老弟也是怜爱的紧,也不生气,平时这几个小伙子聊天都这口儿。

“丁姐说得好几天不能沾水了。”郝拥军抬起裹成粽子的右手掌苦笑道,“对了,二牛哥,回头你整点佐料呗?要是能抓到肥兔子,不得就地正法几只?”

几个人听到兔子,即便刚刚吃完午饭,口水又淌下来了。

现在的这伙食纯粹就是饿不死,想要爽快的吃口肉,真心不容易。

车间主任王三炮又来了,身后跟着刘海中和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任,他们似乎冲着郝拥军这边的工位一个劲的张望。

“老刘,我说什么了?那不是拥军吗?手受伤了,但是轻伤不下火线,这是什么精神啊?”王三炮嗓门天生就大,还特别的护短,谁要是在背后嚼舌根子,他什么话都能骂出来,“你们老哥几位都看到了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你刘海中你问问你自己,你调查了吗?丁秋楠医生那边也说的清楚,还拿出了染血的纱布,你要证据你要什么证据?我说老刘啊!你一个七级锻工,老师傅,应该以身作则,但是你现在做了个什么榜样?我就是见到几位厂长,我也是这么说!”

“好!主任敞亮!”不知道车间里谁喊了一声,所有工位上的工友都整齐划一的鼓起掌来。

“继续忙,没你们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王三炮这话就直指一旁的刘海中了,“你刘海中当我不知道,在背后打人小报告也不是一两个了,你问问几位主任,谁没被你举报过?你是个什么人儿,我们还不清楚?这么大把年纪了,不说继续进步,冲击一下八级锻工,一天天的蝇营狗苟。”

“刘师傅,要不你就给人郝拥军道个歉,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另外一位车间主任开口了。

“我不道歉,我又没说错,你们这证据站不住脚,懒得理你们!”刘海中牛脾气上来了,让他一个七级锻工给一个二级钳工道歉,想屁吃呢?

这就是刘海中一直想当官,但是格局不够的根本原因。

和领导关系不和睦,群众基础又差。

“主任,别生气,跟二大爷犯不着!”身后传来郝拥军的声音,“嘴张在他的脸上,他都不要脸了,咱还计较啥?回头麻烦主任您写个证明,我送去街道办,直接把他这个院二大爷给撤了就好了。打蛇打七寸!”

王三炮刚想说,谁啊?

当他看到郝拥军过来宽慰他,还是有些欣慰的,都说王三炮护短,但是要是你们自己不争气,他也是会寒心的。

“行,回头我就就此事给你写个证明,证明他在外头公然散布谣言,拒不承认错误,也不悔改道歉。”王三炮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二车间的主任,“虽然你们小菊花胡同里的院大爷对我们工人来说可有可无的,但是如此品性的人,还能领导大院,我看街道办也够呛!”

刘海中并没有走远,王三炮和郝拥军的对话他听得那叫一个清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

二大爷的身份是他仕途最后一张遮羞布了,虽然没什么实权,只有易忠海威望最高,说话最管用。

【随机任务已完成,与七级锻工刘海中较量中小胜,王三炮对你好感度+3,获得半市斤全国粮票10张】

【您成功获得刘海中厌恶+5,他已经将你记在了心里】

“你的手没事吧?”王三炮还是不忘关心一句,“刚才我见你正在忙,今天的任务要是实在完不成,就先放放,咱们钳工就是靠这一双手,手要是废了,就真的完了。”

“没事儿,主任,丁医生妙手回春,给我缝合了就几天别碰水就好。”说着郝拥军还抬起放下几次,“没伤到骨头,就是皮外伤。我还年轻呢!主任,这周日,我们要去京郊打野,回头给你送几尾鱼去,反正顺路,多了放久了也浪费。”

王三炮偷偷的打了他一手心,“去忙吧!臭小子!”

临了下班的时候,郝拥军已经坐在工位喝茶了,附近工位的工友都吃惊不已。

“拥军,你...都干完了?”郝建国和魏腾过来的时候,都无比吃惊。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没有?”王三炮的大嗓门又响起来,他以为那么多人围在这里,是质问郝拥军拖后腿的。

现在一个车间的任务,一个人磨洋工,就要拖累其他人一起倒霉。

“拥军,你的工件都完成了?”这下轮到王三炮不淡定了,“你们都看看,都看看啊!他白天受伤,现在都完成了,这是什么精神啊?下周一的职称考评我觉得你可以参加。”

钳工考核?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数量稀少的五六级的钳工师傅,都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郝拥军这小子真够拼的,两年升两级吧?这次要是再过了,妥妥的三级钳工!”

“老易运气不好,好不容易有个徒弟还工伤死了,也快有一年了吧?”

“你是说贾东旭吧?干咱们钳工的,除了勤奋就得注意安全生产,可惜这小子什么都没学会。也不知道老易怎么教育的?”

“别说了,回头再传到易忠海的耳朵里。听说他老婆秦淮茹就在一车间,到现在还是个学徒。”

“就她那磨洋工的态度,再干三年也就是个学徒。要不是易师傅担保,你以为一车间老刘能放过他?”

“老易也不容易,徒弟出了这档子事情,听说当时贾东旭他老娘和媳妇儿来厂里闹,那动静可一点不小,杨厂长头都大了,好说歹说,才劝了回去。可咋没人提及他贾东旭是操作失误造成的工伤呢?”

“得了,别说了,下班了!这次职业考核,你参加不参加?你五级的位置上卡的太久了,那些新来的都要赶上来了。”

这话里指的新来的,自然也包括他郝拥军。

当初他爷爷离世,他顶替了爷爷的工作进来七车间从学徒工一步步起来的。

那会儿,谁看好他了?

像他这样顶替的学徒厂里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那些人都是什么德性,他们这些老师傅都门清。

有些人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王三炮问起他们谁带一带郝拥军的时候,都拒绝了。

正应了那一句老话,他日你对我爱答不理,今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王三炮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要说他一个车间主任完全不需要自己带徒弟的,但是没人带郝拥军,他就揽在自己身上了。

关键一点,郝拥军他爷爷和王三炮关系比较铁。

私下里,郝拥军都是管王三炮叫声叔的。

“主任,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伤,下周一前一定好透了!”郝拥军用那只好的手拍打着胸口道,“哥,走啊!”

郝建国刚才就在郝拥军工位旁边站的最久,那些工件里有一些精确度比他还要高。

这小老弟真不一般,也不能怪爷爷偏心,只能怪自己天赋不够。

两个人刚刚走出七车间的门,王三炮从后面追了上来,交给他一个信封,下面还印有红星轧钢厂字样。

几个人心照不宣,这就像是拿捏住了他刘海中的命门了。

要是回到四合院再敢找自己麻烦,这封信就能让他院中威信扫地,一蹶不振。

“拥军!”身后传来丁秋楠的声音,两个人转头看过去,居然还看到了梁拉蒂冲着他们笑。

“喏,你的饭盒给你洗干净了!”梁拉蒂上来就将一个网兜递给他手上,“网兜明天记得还我就好,不,我回头让大毛他们去你那也行。”

她终于想起来,他们已经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了。

“听说了吗?下周要考核了。”梁拉蒂看向一旁的郝拥军,“你这次参加吗?听说你两年升了两级,小伙子可以啊!”

“那也不能跟梁姐你比,您可是五级焊工,那手艺厉害着呢!”花花轿子人人抬,互相吹捧呗,“对了,梁姐,啥时候能教我几手焊工的手艺不?我...我拿粮票给你算报酬咋样?我家就我一个人,多了也浪费不是?”

梁拉蒂双眼顿时亮了,不过很快她就摇摇头道,“教你没问题,只要你是真心想学,我就教你。粮票,大家都不容易,刚刚从青黄不接的日子挺过来,我家人口多,但是我还要脸的!”

到底是梁拉蒂,不像秦淮茹那个女人,为了一口吃的,把傻柱拉帮套一辈子,最后还冻死在桥洞里,真不是个东西。

说到秦淮茹,秦淮茹就出现了。

三十好几的娘们儿,长得还算标志,皮肤白皙,马尾披肩从几个人身旁经过。

一样都是寡妇,看看梁拉蒂,就是不一样啊!

丁秋楠住处离得他们南鼓锣巷其实并不远,不过听她说的意思,这里是轧钢厂给她们这种外派安排的同一住所。

至于梁拉蒂是因为又是寡妇,又拖着四个孩子的原因,才临时给她调配的一间住房,也是看在她五级焊工的份上。

几个人把丁秋楠送到地儿后,才往南鼓锣巷的小菊花胡同走去。

路上见到骑着油漆都脱了一半的自行车的许大茂。

“这不是拥军和建国兄弟吗?中午和你们一起的女孩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许大茂这个花心大萝卜还不忘朝着梁拉蒂瞟了一眼,“您是住在后罩房新搬来的梁师傅吧?我是你们前面一点的许大茂!”

现在这会儿,许大茂和娄晓娥还没谈论结婚呢!

“大茂哥啊!哟,骑上自行车了哎!”郝拥军知道许大茂这个人喜欢没事嘚瑟和炫富,专找这样的话捧他,那张驴脸笑得别提多欢乐了。

“这不是骑了一阵儿了吗?不是,你这手怎么回事?中午你们走得急,我也没太在意,要不要紧啊?”许大茂心里直突突,去年贾东旭也是工伤没的,这钳工车间风水不行啊,哪哪都出事儿,好在自己有本事,一早混进了宣传科,回头傍上那娄家,小爷就能横着走了!

“哎,皮外伤,干咱们儿这行的,磕磕碰碰太正常了,你看我建国哥那手掌,不是也跟锉刀似的?”郝拥军还不忘朝着郝建国眨眨眼。

梁拉蒂走在最里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捞着。

“那行,你们慢点,我先回了!”自行车一带一起,就没影了。

“哎,几时咱也能用上这自行车就好了。”郝建国没来由的叹气道,“我可听说这自行车不光要钱还要票。”

“哥,这是燕京,帝都,你以为是那些四五线小县城?”郝拥军横了他一眼继续说着,“咱这里这么多大干部,自行车算啥?只要有工业券,还是可以兑换到自行车票的,当然,你要是哪天和一大爷一般升到八级钳工了,弟弟送你一辆咋样?”

“瞎勾八扯,你一个月工资跟我一样,凭啥你买得起我买不起?”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

梁拉蒂走在后面,静静地猜测郝拥军那番话有多少水分在里面。

不过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的,没准大家伙儿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呢?

她想到了大毛二毛三毛三个小家伙,突然没来由的噗嗤笑出声来,惹得前面两人回头。

“没,我就是觉得刚才骑车那人的名字和我家大毛有点撞。”梁拉蒂连忙解释道。

大毛,大茂!

还真是啊!

郝拥军直接笑不活了,郝建国也是眼泪鼻涕一起流,太可乐了。

“梁姐,下次这鳖孙要是欺负你,你就假装教训你家大毛,后院还住着那位二大爷呢!”郝拥军朝着梁拉蒂眨眨眼,后者立马就明白回味来了,只是她有些不解,“为啥会欺负我一个寡妇?那个人看起来还行吧?”

关于四合院里的情况,不需要郝拥军指示,郝建国就给梁拉蒂科普起来,着重提了一嘴许大茂、何雨柱和秦淮茹的爱恨情仇。

“嚯哦,照你这么说,这院里还真没剩下几个好人了!”梁拉蒂松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倍增,怪不得搬来的时候,那家住在中院的贾张氏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自己抢了她家什么似的,合着都是这种人啊!

“好人在这里呢!”郝拥军作怪的指了指自己,然后摇摇手指了指郝建国,两个人又闹腾了一路。

从红星轧钢厂走到小菊花胡同快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一个小时都有可能。

刚刚来到公厕附近,就看到一个半大小子正带着一群胡同里的孩子围着四个小孩。

“大毛二毛三毛,秀儿,这是怎么了?”梁拉蒂一眼就看到了家里四个孩子,秀儿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像是刚刚哭过,二毛和三毛裤腿上都是尘土,大毛正在和那些孩子对峙着。

见有大人过来了,这些孩子顿时作鸟兽散了!

郝拥军一眼就看到那个小人儿转身跑进院门里的,不是中院贾家的棒梗儿又是谁?

这小子打小就毒种,还有个盗圣的隐藏身份,估摸着下次就要轮到后院许大茂家里丢鸡了。

鸡是铁定会丢的,不过这辈子,娄晓娥就跟你许大茂没关系了,魅力不够,锄头来凑,这胡同左右家里好名声好成分的多如牛毛。

他想到了魏腾,这家伙就不错,便宜许大茂不如便宜他,他除了身体羸弱,其他都不差,关键人家能生啊!

许大茂跟魏腾一比较,光这一点就被甩开八十条马路了!

“妈,他们欺负我们是外来的,二毛和三毛上来跟他们理论,也给打了!”大毛扯着嗓子哭嚎起来,接着其余三个都跟着哭起来,“妈,我们为啥要搬这里来啊?”

“不哭了,不哭了!”郝拥军凑过来,给秀儿擦了擦眼泪,“梁姐,这就是你们家四个娃吧?哎哟喂,都哭成大花猫了!”


“你们四个平时妈妈怎么教你们的?快点叫叔叔!”梁拉蒂连忙板着脸道。

啥就叔叔了?

老子才十六好吧!

神特么叔叔!

“别听你妈,叫哥哥,叫哥哥给你们弄黄面窝头吃!”郝拥军横了一眼梁拉蒂,提了提手里的饭盒,里面传来吕勺晃荡的响声,还真的有点像里面装了好多东西似的。

“那小子是棒梗儿吧?自家院里的小伙伴都欺负,缺了大德了!”郝建国这人说话直,郝拥军想要出言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到原本走在他们前面离开轧钢厂的秦淮茹,却出现在他们后面,眼看着衣摆有些凌乱的样子,一张脸红红的,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

“她别是听到了吧?”郝建国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你还能再响点儿!”郝拥军白了他一眼,“去,找这个叔叔要好吃的!都别哭了,都是大孩子了,你是大毛还是二毛?”

“哥哥,我是大毛,他是二毛,这是三毛,这是小妹秀儿!”一身军绿色的少年举起手,然后依次给他介绍着,最后还不忘看了眼梁拉蒂。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梁拉蒂接过郝拥军递来的网兜,给几个孩子裤腿上的灰尘掸干净,这才朝着院里走去,路上还听到她和阎埠贵交谈的声音。

“小梁回来了?刚才你们家孩子在外头好像哭了吧?”阎埠贵这叫明知故问,还不忘踮着脚往外头张望几眼。

“没事儿,小孩子玩闹,哭会儿就没事了。”梁拉蒂自顾自往后院走去,心里早就对这院里的几个人有了坏印象。

你知道我家孩子被欺负了,又是院里的三大爷,就站在这里看热闹,也不知道出去劝一劝?

郝拥军一手拉着一个,进入前院右耳房,没见到阎埠贵,大概是自知没趣,先回屋了。

燕京地区属于六级工资地区,但是棒子面也就是玉米面,和现在的玉米面有些区别,是连同玉米棒子一起磨成粉末,那种拉喉咙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但是每个月粮食购买量摆在那里,工资不高的情况下,只要饿不死,棒子面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你们四个随便坐,家里有些乱,别磕着碰着了!”郝拥军将秀儿放在床榻边坐下,对其余三个小孩子说道。

“哥哥,你是要和妈妈处对象吗?”年纪最小的秀儿没来由的蹦出这么一句来。

“秀儿,你瞎说什么呢?”大毛连忙呵斥出声。

“怎么了?秀儿就是喜欢哥哥么!”秀儿连忙扁扁嘴就又要掉糖豆儿。

“行行行,你们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们,不过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怎么说呢?”郝拥军有些头大,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梁拉蒂你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八卦呢?

几个孩子都歪着头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就是说,我把梁姐当姐,她把我当兄弟,我们各论各的,你们也可以把我当哥,懂了吗?”郝拥军觉得再下去,自己能把自己绕晕了。

“行,那就是舅舅了!”大毛按照年纪算起来也三年级了,学校关系应该也已经转到了附近的红星小学里,弄不好阎埠贵还认识他们的班主任老师。

舅舅?

也行吧!

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随机任务已经完成,解围梁拉蒂的尴尬,与四小只建立友谊成功,获得四小只的好感度+1,奖励五种规格全国粮票各十张】

“拥军,家里棒子面不够了,趁着粮站还没关门,我得去跑一趟!”郝建国忽然出现在门口,还不忘对其他四小只歉意道,“叔叔这就去买了回来给你们做!”

刚才回来的路上经过粮站,只不过郝拥军让他买了一些糯米,顺带着帮丁秋楠将购买的棒子面和白面送回寝室。

因为他家里不常开火,就一个人,不是在郝建国家里对付一顿就是在魏腾家里对付,可以说是吃百家饭的。

所以他家的那本购粮本是放在郝建国家里的。

上头多少市斤,他都不是很清楚,两家打统帐的。

“那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再买点白面回来。”郝拥军扫了一眼那半袋子江米对郝建国说,“回头试着做点艾窝窝,试试丁姐的反应,这事才知道成没成。”

“行!都听你的!”一听到江米是用来做艾窝窝的,郝建国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舅舅,我们也是大人了,跟你们一起去,还能帮你们抬呢!”大毛转头看向两个弟弟,对秀儿说,“你留下看家,别让外人进来了,乖,听话!”

秀儿只顾着点头。

于是,两兄弟带着三个小家伙一起去到鼓楼那边的粮站。

“咋回事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舅舅了?”郝建国压低声音看着前面三个一排的小家伙,偷偷撞了撞郝拥军。

“这不是回头让梁姐教我几手焊工的本事吗?你还想不想要自行车了?”郝拥军白了他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谁啊?那个艾窝窝你又不会做,不还得找我?这次周日,把这几个小家伙一起带上,开开洋荤。气死院里贾家那几个禽兽!就算以后丁姐跟你处对象,最后嫁给你,你也被三天两头在院里烧肉吃,尽量外头解决完再回来。”

“嘿,都听你的,还不成吗?”听兄弟说道处对象结婚的事情,郝建国整个人都乐坏了,满脑子都是丁秋楠的影子,“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你手是怎么回事?听说你受伤,我可是第一时间赶到你工位的,当时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怎么就擦着擦着连口子都没了?”

“你想啥好事呢?”郝拥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想法子糊弄过去,“说不得就是丁姐仙女下凡,给我弄好了呢?你以后要是真的把丁姐娶回来,可劲的嘚瑟吧!不过,我看那个崔大可和南易不会那么快放弃的。南易还好说,主要是这个崔大可,有空我们去他原来的村里打听一下情况,照他那个无赖劲,说不得在村里也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

郝建国认真的点点头,今天食堂里要不是郝拥军在,说不得他就忍了。

【随机任务已激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前往崔大可所在的村庄打听其过往,从根本上除了这一害!】

【任务难度:两颗星】

【任务触发契机:系统1.0】

【任务奖励:以系统判定结果为准】

买了十斤棒子面,一斤白面,郝拥军又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块红糖月饼,这一毛一块的小月饼,看三个孩子一脸不舍的模样。

“还剩下一块是给秀儿的,最后一块给我梁姐留着,总行了吧?”郝拥军将自己那块递了过去给大毛手上。

“谢谢舅舅!”大毛懂事的让郝拥军想哭。

其余两小只也随着大毛叫舅舅。

就连郝建国都羡慕的紧,都是一个姓氏,都是一家人,怎么区别那么大?

“我丁姐可是很有爱心的,就看她对我的那种本能就看得出,所以,你得从现在改变自己了。”郝拥军指了指郝建国,“你这吃相真不如孩子,好好擦擦嘴!”

对于这个不靠谱的爷爷,还是得慢慢的改造才行。

三小只很爱惜手上的红糖月饼,轻轻咬一口要在嘴里含好久,大概是平时很少有机会吃到这种甜食,不想那么快就吃完,害怕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吧?

“舅舅,给你咬一口吧?”大毛忽然凑到郝拥军身旁,抬起手掌心里已经被捏得满是指痕的红糖月饼。

“舅舅不爱吃甜的。”郝拥军摇摇头,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

“舅舅净会骗人,和妈妈一样,每次都说不爱吃,但是每次我都看到她在捡那些碎屑塞进嘴里。”大毛说着眼眶中就晶莹的泪光在转动。

“知道你妈对你们的好就行了。”郝拥军抓着他的肩膀道,“以后千万不要脑子一热就做错事,让你妈跟着伤心难过了。”

这也就是不在机械厂了,要不然按照既定的走向,这小子会因为崔大可举报割猪尾巴被送去少管所,人生至此带上了误点,虽然后来如愿的进入部队,最后又因伤退役了。

这几个孩子只是因为父亲过早离世,母亲又要忙工作又要想法子弄吃的喂养他们,才缺乏管教。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舅舅,自然不能让你们再走老路。

现在就想着怎么把南易的事情解决了,让他和梁拉蒂能够走到一起。

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彻底死心就行了,丁秋楠自然不能让他拱了去,懂吃的又怎么样?

虽然这个该死的系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出挑的功能,但是就这些粮票都饿不死了。

【检测到CHA1963对本系统充满着深深的恶意,今晚午夜十二点后,将临时开启游艺世界梦幻之旅,敬请期待!】

【注:游艺世界应该玩过吧?那种游戏代币机,获得兑换券,然后用兑换券在领奖区兑换相应数值的奖品】

废话,我可是被誉为游艺世界凯撒!

【注2:CHA1963请结束你的YY!游艺世界梦幻之旅也可以看成是大富翁4代里的各种点券挑战活动】

原来如此,除了买彩票,其他我闭着眼睛都能过关。

他想到大宇资讯开发的大富翁4HD,限时七彩气球,喜从天降,还有企鹅挖宝。

【看来CHA1963已经了解了,那么,午夜十二点,不见不散!倒计时07:17:22】

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来之前也看了不下千来本四合院同人小说,怎么别人穿越都有新手礼包,系统,你的福利呢?

【倒计时07:14:48】

你别拿沉默对付我,不给就算了,我忍!

【倒计时07:14:44】

“舅舅,到家了,发什么愣?”大毛几个都纷纷凑过来,问道。

“拥军干啥呢?杵在那里!”郝建国的声音从院门传来,“嘿,三大爷哎,啥?大晚上的,又开啥会?饭还没煮呢!”

全员大会,四合院特点,三位大爷,动不动就全院大会。

“拥军回来了?这仨是?后院梁家的是吧?”阎埠贵一眼就认出来大毛几个。

“三大爷,今晚开会是个什么章程啊?”郝拥军对三小只指了指房间,转头看向阎埠贵道。

“还能是啥?给中院贾家捐钱呗!”阎埠贵言语中流露着满满的不屑,甚至有些肉疼,“哎,你这手怎么了?”

“出了点工伤,没事。”郝拥军随口回了句,“捐钱?捐什么钱?就咱这仨瓜俩枣的收入,自己都不够,哪里有余钱给他们捐?”

阎埠贵一听说出了工伤,原本就眯眯眼,突然一亮,心道没听易忠海和刘海中说起啊,工伤厂里不得多少给点补偿吗?

这可是大喜事啊!

看看有没有机会混顿饭啥的。

“回见了您内!”郝拥军已经将门带上了,阎埠贵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有了红糖月饼,其实几个小孩子对棒子面窝头没啥大的兴趣,关键是平时在家吃的太多了。

梁拉蒂没多会儿就过来找孩子了,“不是说了让你们早点回来吗?怎么还没吃呢?”

后面半句话是对郝拥军说的。

“嗨,这不是下班的时候光想着买江米了,忘记家里棒子面白面不够了吗?”郝拥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倒是可怜他们几个饿到现在。”

“妈妈,你吃你吃!”秀儿可比贾家那两个小白眼儿狼孝顺多了,那红糖月饼上除了指痕外,就只有很小的贝齿痕迹。

“哪来的月饼啊?这不年不节的,你给买的?尽浪费钱!”梁拉蒂嘴上埋怨,心里却对这位小老弟满是感激。

她现在有些后悔中午的时候为了一盒饭菜答应南易打探军情了。

在她看来,南易和丁秋楠没戏。

“听说了吗?下周考核完,厂里就要举办餐会了,听说还给配了一头大肥猪呢!”梁拉蒂说得眉飞色舞的,郝拥军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记得没错,这应该是发生在机械厂的剧情,怎么会出现在轧钢厂?

是因为有崔大可在吗?

“你听谁说的?是我们厂吗?都谁去运输大肥猪的?”郝拥军一连几个问题,梁拉蒂直接被问懵了,“我也是听后院那个许大茂说了一嘴,他不是在宣传科工作吗?”

“哎,你去哪里啊?吃饭了!”郝建国刚准备敲门进来,门就被郝拥军推开了,见他直接去了中院方向,连忙喊了一句,“梁师傅,我给你几个孩子装了一盆窝头,别嫌弃啊!”

梁拉蒂点点头接过碗碟,“愣着做什么?还不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四个孩子齐声道。

“不用谢,几个窝头而已,去吃吧!”郝建国满脸堆笑说着,还摆摆手,“梁师傅,拥军去中院干啥?”

梁拉蒂就把刚才那番说辞又给他重复了一遍。

“啥?有这好事?那感情好啊!”郝建国嘴角带笑道,“对了,梁师傅,这几个孩子我们哥俩挺喜欢的,这周日我们打算和丁医生一起去京郊逛逛,要不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去得了?”

梁拉蒂弯着腰看向大毛几人,见他们眼睛里满是期待,松了一口气对郝建国道,“那就麻烦你们兄弟俩了,真让我不好意思了!又吃又拿的。”

“大茂哥,大茂哥在吗?”郝拥军拍打着许大茂家的木门喊道。

许大茂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许父许母。

“拥军啊?吃了没,要不要留下来喝一盅?”许父客气的抬眉问道。

“瞎说什么呢?人拥军才多大?哪能喝酒?”许母用筷子虚晃一枪道。

“嗨,你说这事啊?没错,就是下周,和你们那个考核一起宣布的。”许大茂得意道,“从梁师傅那里听说的吧?到时候全厂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一张餐券,凭券吃饭。不过你说全厂几万人,不得多少头猪呢?”

郝拥军故意装出流口水的样子,全都落在了许大茂的眼里,他心底对他这种穷鬼满是不屑,但是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对了,大茂哥,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三大爷说晚上要开全院大会,要给贾家捐钱,你知道这事不?”郝拥军旁敲侧击问道。

“有这事儿?我也刚回来,妈,有这事儿吗?”许大茂回头问向屋里的许母。

“别管他们,反正我们没钱,自己都不够,哪来的闲钱给他们这窝子吸血鬼?”许母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一听说是给中院贾家捐钱,火气就上涌。

“小点声,别让刘海中听到了,回头给我们穿小鞋!”许父在边上劝道。

“他敢?”许母手里的筷子敲在桌上,“他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去街道办告他,把他那二大爷给弄没了才好呢!”

合着和郝拥军一样的心思的不在少数,都吃准了刘海中的命门在哪里。

告别了许大茂,经过中院的时候,就看到世纪舔狗何雨柱正围着他的秦姐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接着就听到不远处贾张氏嗯哼的声音,两个人才分开各回各家。

“咦,拥军你怎么来了中院啊?”面对面走来的是何雨水,也就是傻柱的妹妹。

“嗨,雨水姐啊!我来找大茂哥问点事情。”郝拥军连忙回道,“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上次你说的事情还要不要了?”何雨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啥事儿?

我刚穿越过来,让我捋捋。

“嗨,你年纪不大,忘性那么大啊?”何雨水一副教训的口吻,“上次不是你缠着我,让我把高中教材给你找出来吗?你要不直接拿回去?”

“哦!嗨!你看看我这人,今天我还因为马虎受伤了,看我这手裹得。”郝拥军还不忘在何雨水面前扬扬自己的右手,“行,很多的话,我让我建国哥或者魏腾来帮我搬!”

“确实挺多的,反正我都用不着了,还有我整理了一些随堂笔记给你参考。”何雨水点点头,很是满意郝拥军这个态度。

回到前院的时候,刚巧看到魏腾从自己家出来,就冲着他招招手,“哥,出来下,帮我去搬点东西!”

郝建国和魏腾来到何雨水的房间前的时候,有些发憷,这可是四合院战神何雨柱他妹的闺房,人儿还没结婚呢!

两个大老爷们儿进人闺房不太好。

“雨水姐,我们来了,你把书放门口,我们就不进去了!”郝拥军站在门外对里屋喊道。

“担心啥?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说青梅竹马,我都不担心,你们怕啥?”何雨水指了指堂屋几摞书对郝拥军几人说,“都在这里呢!这么多,我怎么拿?”

几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将几摞书捧在手里,郝拥军只是粗略的翻了几本,俄语、英语、语文、数学、世界历史等,还有啥记账常识,嗨,连平面三角也自开一本教材啊?

呵,居然连微积分都有,这种后世要进了大学高等数学才有的内容,以前学的真够深的。

【检测到大量该时代的应用教材,如需输入,需要支付一定数量的全国粮票,确认吗?倒计时5秒】

确认!

【高中物理已经同步完成,全程消耗半市斤二十张,是否继续?倒计时5秒】

回去再说!

【欢迎再次使用游艺世界梦幻之旅1.0系统】

魏腾也最多捧个几本的样子,其他都在郝建国的手上。

“那雨水姐,谢谢你了!”郝拥军还不忘感谢一番。

“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不收你钱!”何雨水追出来喊道。

“还是得我雨水姐,回头给你带好吃的!”郝拥军随口这么一说,就听到何雨水肚子传来咕咕声,“啊?你还没吃呢?”

“吃啥?傻哥又做好人去了!”何雨水话语中流露着哀怨。

可不嘛?

任谁摊上这样的傻帽哥哥都得跪啊!

“我们那边煮了窝头,雨水姐你要是不嫌弃...”郝拥军话都没说完,何雨水就挽着他的手肘,往前院走了。

姑娘,矜持呢?

男女授受不亲啊!

非礼啊!

二伯母看到何雨水也没说什么,多一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情,她也听那些大妈聊天的时候提起一两句,何雨柱这个大傻子被一个寡妇弄得团团转,自家妹妹经常饿肚子也不管不顾。

何雨水刚开始还懂点矜持,但是咬了一口黄面窝头后,就不忍了。

看这姑娘这吃相,二伯只是抽着旱烟,“慢点吃,别噎着!看给这闺女饿惨了!”

“何雨水?你怎么在这里?”门外传来何雨柱质问的声音,“那什么,郝叔,一大爷通知开会了!”

“一天天的,净是事儿!”二伯用力敲打着烟袋锅子起身,“随便垫吧几口,等下回来再吃吧!拥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你爷爷知道,哎!”

“嘿嘿,二伯,没事的,男人嘛!受点伤正常!”郝拥军可不敢当着何雨水的面把绷带解开,万一这娘们儿嘴一歪给自己说出去了,刘海中再来找自己闹。

几个人手里自带板凳,如果魏腾家门口的时候,郝建国还上前帮他带上。

阎埠贵家里四个孩子都出来了,开会地点就在前院,所以其他人还得带着板凳从中院后院后罩房赶过来。

秀儿一下子扑到郝拥军的怀里坐下,二毛三毛手里拿着小板凳挨着他坐,然后是大毛和梁拉蒂。

许大茂原本也想往这凑,被许母拽住了。

主桌上坐在首位的赫然是易忠海这个老硬币,左右哼哈二将刘海中和阎埠贵。

之所以全院大会会选在前院开,就是因为安全,万一小偷小摸的摸进了前院,这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是不锁门的,连门锁都没有。

这也是造成了贾张氏和棒梗儿这俩贼祖宗频频得手的原因。

易忠海端起搪瓷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就开始朗声道,“既然大家伙都到齐了,就先说两句,中院贾家东旭去年走了,留下三个孩子,秦淮茹虽说顶替了东旭的工作,成为了学徒工,但是学徒工的工资不高是事实。今天开这个会呢!就是想让大院里各家看看,出点力帮忖一下。”

秦淮茹像是冥冥之中听到了导演喊话一样,开始抹眼泪,哭唧唧的样子,惹人怜爱。

何雨柱的心都要碎了,他等这一天可是好久了,以前有贾东旭这个短命鬼横在那里,屡屡不得手,现在好了。

要说这喜欢寡妇的事情,也有遗传的,他爹何大清当初就是跟着白寡妇跑的,留下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所以说,何雨水能活到现在,真是祖坟冒烟了。

易忠海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要大家捐钱的意思,至于捐物,哪里有钱来的香?

“这样,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提前表率,这里有五块钱。”易忠海从胸口衣兜里掏摸了半天就摸出五块钱放在木桌上,还用力拍了一下。

这是一张各民族大团结的画面,1955年3月1日发行的第二版人民币。

虽说第三套人民币部分1962年发行的,但是绝大多数都要到66、67年发行。

所以,现在的十元钱还不是大团结,而是大黑十。

周围顿时喧闹起来,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你易忠海搞这么大阵仗,最后就掏出五块钱?

八级钳工一个月不算补贴就有九十九元,你也好意思啊?

就连坐在左起后排的贾张氏也在撇嘴。

见易忠海只是拿出五块钱,刘海中想也没想,也掏出五块钱来,然后两个人齐齐看向右侧的阎埠贵。

“老易和老六你们一个八级钳工,一个七级锻工,工资摆在那里,我就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也就26.5元,家里情况你们也清楚,这一块钱也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别嫌少。”阎埠贵这个人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无论这两位怎么挤兑自己,也不能让自家喝西北风吧?

“我出十块钱!”何雨柱手里拿出一张大黑十放在木桌上,坐回去的时候,还不忘朝着秦淮茹贪婪的扫了几眼。

中院后院几家人也都随着阎埠贵的数字,这家几毛,那家一块。

最后就剩下许大茂家、梁拉蒂和郝拥军几家了。

许大茂原本想丢个三瓜俩枣的,被他妈拽住了,意思是等其他人给了再说。

见许大茂等人看向自己这边,二伯原本想让郝建国也交个一块钱的,被郝拥军拦住了。

“拥军,坐下!”二伯沉声道。

“三位大爷,你们看我这手,光是换药都要额外去不少钱,我这点工资,吃饭都不够,真是无妄之灾。”郝拥军说完自己,又指了指魏腾,“魏腾你们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他就是个病秧子,那点钱都不够他的药钱。至于我二伯年纪也大了,不说一身病,就我们这些收入,活着都困难,哪里还有存款接济别人?再说我梁姐,刚搬来没几天就摊上这事儿,你们都看看她,她也是寡妇,留下来四个娃,你们见她哭过穷吗?”

“你个杀千刀的,有你什么事儿?”贾张氏不满的叫嚣就传来了,“你自己不给,还不让别人给了?”

“嗨,贾张氏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在呢!”郝拥军也不生气,歪着头看向后排的贾张氏,“各位街坊大妈大叔都瞧瞧看看类,去年青黄不接才过去多久?这贾张氏一点没受影响,还是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这哪里是活不下去的样子?棒梗嘴角是什么啊?那是肉末吗?哎哟喂,我们穷得每天棒子面窝头糊糊的度日,他们家还有肉末吃,就这样的家庭,还需要我们接济?我觉得他家接济下我们还差不多!”

被郝拥军这么一抢白,二伯几个都纷纷看向贾张氏,又看向棒梗儿,就看到他一个劲的抹着嘴角。

这叫什么?

做贼心虚!

“还真是,不说还好,这么一仔细瞧,乖乖,这身肉哪里来的?”后院李家大妈忽然怪叫一声,“一大爷,这就是你说的贾家过不下去了?你们对比下他们家棒梗儿,再看看我家小子,面黄肌瘦的,还需要我们接济,缺了大德了吧?”

李家大妈也是院里出了名的泼辣,现在有郝拥军起了个好头,所以顺着杆儿就闹起来了,“我也不捐了,五毛钱能买两斤半的标准面粉了!”

有了李家大妈带头,其他那些人也纷纷走到木桌边将自己拿出来的钱币领回去。

“哎哟,老贾啊!东旭啊!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咯!你们倒是回来看看啊!”贾张氏又玩招魂了。

“贾张氏,现在可是新社会了!牛鬼蛇神这些糟粕都要摈弃掉,你要是再闹,就给你扭送到公安局了!”许父直接起身抬手呵斥道,“真是晦气!老易,以后再开这种会别叫我们,我们没钱接济!”

许大茂家三人起身,带走了板凳,其他人纷纷效仿。

郝拥军明显看到许大茂临走的时候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一下子呼啦啦走了六成人,这个全院大会也开不起来了。

易忠海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盯着郝拥军的方向微眯着眼。

刘海中只是和郝拥军对视了一秒,就砸吧着嘴挪开了目光,端起茶杯就朝着后院走去。

“雨水,去哪里啊?跟我回去!”何雨柱的声音传来。

“跟你回去,你给我做吃的啊?”何雨水直接怼了过去,“我晚饭都没吃呢!”

这下轮到何雨柱尴尬了,他带回来的饭盒早就被贾家吃完了。

看着妹妹跟着别人回家,就为了一口吃的,何雨柱的内心只是产生了一丝波澜,很快就虎着张脸返回中院去了。

今晚要不是这个好管闲事的郝拥军横插一杠,他的秦姐就不会伤心了。

“梁姐,不好意思,刚才也没给你通过气,就拿你家里的事情说事,你别生我气啊!”郝拥军现在正在对梁拉蒂道歉,一只手摸着秀儿的头发嘿嘿讨饶道。

“没事,这事大家都知道,不怪你!”梁拉蒂怎么会不明白郝拥军那番话为的是帮她摆脱捐款呢?

“舅舅,今晚秀儿吃了两个窝头,吃得饱饱的!”秀儿说着还摸了摸滚圆的肚皮。

这几个孩子懂事的让人想哭啊!

两个粗粮做的窝头,怎么可能吃得饱呢?

“周日,舅舅带你们去京郊玩好不好?我给你们妈妈说好了,到时候你们来找舅舅,还有建国叔叔也要去的!”郝拥军摸了摸大毛二毛三毛几个小家伙的头嘱咐道,“所以,你们要听妈妈的话,不然,舅舅就不带你们去玩了!”

“好耶!”几个孩子原地蹦跳起来。

搬到这个院子里,原本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多了一个舅舅,还说要带他们去玩,多开心啊?

梁拉蒂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有水雾升腾。

就今晚这会儿接触下来,她觉得南易一点希望都没有,丁秋楠那么高冷的人,恐怕也只适合嫁入这样的家庭吧?

阎埠贵透过堂屋的窗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今晚要不是郝拥军最后横插一脚,自己又要坏了一块钱出去。

“贾家这窝子真不是东西,贾张氏脑满肠肥的样子,哪里像是青黄不接?”阎埠贵越想越不舒服,“老易和老刘也是,完全的坐偏了。嘁,他一个月九十九元,居然就拿出五块钱,打发叫花子呢?还好,一块钱保住了!”

“爸,我听魏腾说,他们周日放假要去京郊玩,我也想去!”阎解旷忽然来了一句,接着阎解放也跟着闹腾起来。

“他们最多就是周围闲逛,跟着他们去有啥意思?真要去,跟你爹我去什刹海钓鱼。”阎埠贵一句话就堵死了两个儿子的路。

都是活泼跳脱的年纪,谁能忍受得住一坐就坐大半天的枯燥活动?关键,他们都知道自家老爹那抠唆样子,钓到大鱼的可能性不会很大,即便有也是送去那些食堂或者国营餐厅换点小钱,贴补家用。

梁拉蒂早早的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了,吃完晚饭后,何雨水也离开了,郝建国和魏腾都来到郝拥军的屋子里,开始盘算周日的计划。

“你小子嘴怎么那么快呢?”郝建国听魏腾说他回来的时候将周日要去京郊的事情给对面阎家俩小子说了一嘴,就有些上火。

“哥,你凶他干什么?”郝拥军护着死党魏腾,“别给他吓出个好歹来。说就说了,以我对三大爷的认识,他定然不会让他俩跟我们去的。放心就是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全都在外头吃完再回来,千万别再搞事情了。今晚这募捐给咱搅黄了,你们看着吧,这窝子估计正在盘算着怎么办咱呢!”

“他敢?”郝建国一双眼珠子瞪成牛眼了。

“哟哟哟,你再瞪大点!”郝拥军觉得好笑,这才一天时间,虽然融合了记忆,但是怎么觉得爷爷年轻的时候这么不靠谱呢?

关键奶奶是怎么眼瞎,看上他的?

送走两个人,郝拥军将房门插了一下,就回到床边,拿起一本物理化学之类的翻看起来。

【检测到人民出版社高中物理课本,是否需要同步输入?倒计时五秒】

不要,先把这本初级俄语同步了!先说好,我粮票够不够支付?

【检测到人教版初级俄语语法一本,是否需要同步输入?倒计时五秒】

是!

【初级俄语语法已经同步完成,全程消耗半市斤十张,是否继续?倒计时5秒】

【初级中学课本俄语第一册已经同步完成,全程消耗半市斤十张,一市斤五张,是否继续?倒计时5秒】

对了,正事别忘了,那个游艺世界我怎么进去啊?好歹给我一份操作手册呢?

【游艺世界奇幻之旅需要CHA1963进入深层睡眠状态才能开始,午夜十二点就知道了,感谢使用本系统1.0】


去了隔壁看了眼二伯家的挂钟上的时间,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也就半个小时多一点。

赶紧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嘶哈,这才几月份啊?

晚上真冷啊!

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环境,灯都没关,直接进入了梦乡。

【欢迎来到游艺世界奇幻之旅,CHA1963,和其他的小伙伴打个招呼吧?】

其他的小伙伴?

不是单机吗?

难不成还是联网的?

这个世界这么疯狂吗?

“哟,看呐,又来新人了,这是穿去了哪里啊?兄弟,你真行!”一道音频传来,显示是一个编号CHA1990的人发来的消息。

“呵呵,你终于不是老小了,我也挺好奇,要是记得没错,你那边刚刚经历过自然灾害吧?活着真好!”又是一道音频接踵而来,是一个编号UK2003,“唔,我是华侨,你别对我的编号前缀有什么猜忌,其实每一个新来的我都会解释一遍。”

郝拥军终于明白他这个被赋予的编号的含义了,CHA表示穿越地点,后面的数字是年份。

我该怎么聊天?

【系统版本过低,无法正常交流】

卧了个槽!

【辱骂系统禁言一分钟】

@#%¥%

直接就乱码了!

【现在可以进入游艺世界界面,请选择模式,1.新手教学2.入门区3.进阶区(未激活)4.高手对弈(未激活)5.未开启】

新手教学!

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游艺世界奇幻之旅共分为几个游戏区,新手教学只限定三个入门级游戏,分别是喜从天降、企鹅挖宝和七彩气球。】

还真是大富翁里的游戏设定。

【游戏须知:无论你选择哪个游戏进行教学,第一次开启都享有免费体验,限时一分钟,能获得多少全国粮票都看你个人的本事】

有个问题,全国粮票自1985年停用的。那么其他人他们玩游戏获得什么兑换票呢?

【系统升级到一定等级后,逐渐会知道的,倒计时五秒进入选择环节,超时即随机】

喜从天降!

画面瞬间变幻,郝拥军发现和自己以为的2D环境完全颠覆,他所在的区域赫然是他们南鼓锣巷大街上,两旁的商铺还是2022年那一带,他看到了什么?

是爷爷!

他居然坐在对面的小吃摊上,正在自顾自的吃着艾窝窝!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他一边盯着爷爷短期的餐盘,就看到里面堆着三块艾窝窝,瞬间少了一颗的时候,他有些微愣,也没见爷爷伸手,又少了一颗,这就是倒计时吗?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碗碟,不会就是用这玩意儿接元宝吧?太操蛋了!

只是瞥了一眼爷爷手上居然真的空了,还朝着他摆手。

一个巨大的GO,不,是两个巨大的字母落下,他本能的翻身躲闪,就感觉到所站的位置巨大的震颤,两个实体的字母居然嵌入了刚才站立的位置。

尼玛,这是谋杀啊?

【注:元宝落地会直接消失,不能弯腰捡取,否则会被加倍罚扣掉】

对话框能设置到边缘去吗?挡住视野了!

【累积37积分,倒计时47秒】

我去,宝石箱子是什么玩意儿?我就一个瓷盘能接住吗?

【理论上都可以接住,就...】

系统你居然欲言又止,什么玩意儿?

就什么?

难不成?

别是我想的那样啊?

郝拥军突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把铁定是不行了,等下一个免费机会试试看。

一道黑影迅速落下,他只是本能的懒驴打滚,但是端着瓷盘的手还是伸了出去。

【运气不错,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一下子获得100积分,获得一个成就礼包,成就功能未开启,请尽快升级系统】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疼痛,能接到是能接到,这么大点金元宝就让自己的手关节差点废了,要是真的刚才傻傻的去接那两个巨大的字母会怎样?

不敢想象!

没工夫去查看目前多少积分,也不知道积分和全国粮票怎么个比例,又一道黑影落下来了。

这次他不打算躲避,注视着那道黑影高速落下,举起手上的瓷盆,紧闭双眼。

【叮咚,你的运气真是逆天了!力量+1,敏捷+1,耐力+2,幸运+1,魅力+1,精神+2,您升级了,目前等级为1级,请再接再厉!】

那,不是,我刚才到底接没接到?接到什么玩意儿?怎么就升级了?不是系统升级?

睁开双眼盯着瓷盘看去,只见上面还留有一道光幕没有来得及散尽。

一种本能危机感又再次传来,他朝着旁边跃去,刚才的位置直接嵌入一辆六十年代的敞篷跑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说它是个罐头都有人相信。

【好可惜,敏捷+1】

我刚才差点死了!

郝拥军来不及抱怨,那种危机感再次袭来,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连着翻滚出去不知道多远,这一路过来的又是钢筋水泥又是搬砖又是铁毡都有?

你是要玩死我吗?

我要是被这种东西砸中会怎样?

【没看游戏须知吗?砸中游戏即刻结束!】

好吧!

【最后5秒倒计时】

【GAMEOVER!新手指导喜从天降最终系统判定D级,最终获得积分309点,已经转化为全国粮票五市斤30张,半市斤9张】

也就是半市斤和积分对比是1:1

接着一市斤是2:1,二市斤是4:1,三市斤是6:1,五市斤是10:1。

【比例按照浮动利率进行,一切以系统最终判定接过为准】

原来如此

【还继续吗?从这一刻开始,喜从天降进入一次需要支付不小于10张半市斤粮票,最高不超过一百张五市斤粮票】

就好像是以前买大乐透彩票里那种倍数是不是?

十张半市斤的粮票算是最低入门资格,就看做是2元钱一注,我这么理解没毛病吧?

【根据支付的粮票数额不同,需要达到的基数也不同,当然最终获得的奖励也会水涨船高】

【注:一旦破产,即手上的余额低于十张半市斤粮票,就要禁止进入到次月一号】

合着每个月一日还有固定收入吗?

【注:用户所在的地区每个月都会获得粮本,里面会获得一定数量的粮票,地方粮票与全国粮票的兑换比例,燕京地区目前为1:1】

哦,我说呢!

合着就是不吃饭,剩下的粮票来玩游戏的意思,我迟早被你玩死!

【您还有两次免费机会,企鹅挖宝OR七彩气球,请选择倒计时5秒,超时随机进入】

企鹅挖宝

眼前的环境又是翻天般的变化,一股刺骨的寒风袭来,四周还能看到不少流动的浮冰。

噗,爷爷你是来搞笑的吗?

郝拥军看到他爷爷还是2022年那身着装,手上的瓷盆不见了,只有一把冰镐,依旧冲着他乐呵。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原本空空荡荡的手上多了一把冰冷的冰镐,一股寒冰顺着双手传入周身,一个没忍住喷嚏连连。

要不要这么真实?

郝拥军惊奇的发现,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艘破冰船经过,那船头隐约有红色的旗帜随风飘荡着!

卧了个槽,刚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宝箱、元宝都在什么地方?

还有操蛋的地雷!

在这里挖到地雷会咋样?

【你挖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问了个寂寞啊!

一冰镐下去,一口箱子就被起出来了,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地雷吧?

【运气不差也不好,获得10点积分!】

只要没有挖到地雷,对我来说就是好运气!

【心态不错,值得学习,精神+1】

后面五六镐下去,都没挖到地雷,看样子这雷区还不是很密集。

【时间不多了,目前积分347,加油!倒计时33秒】

郝拥军转头看了眼浮冰的地方,只见爷爷正在冲着自己笑,笑得很欢乐,眼泪禁不住留了下来。

用力镐了下去。

【运气不错,获得时光布x1,再接再厉!】

这...这这这,这不是哆啦A梦异次元空箭袋里面的道具吗?

【哎,黑了吧?放心,除了外貌差点,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深层损伤,还有两次机会,倒计时21秒】

看着周身乌漆嘛黑,除了视野都是黑的,真像是以前小时候在煤堆里玩闹后的样子。

呃,爷爷你在捶地是认真的吗?

过分了昂?

等等,这算不算是在引导我?

用力镐?一个点多镐几次?

双手手掌已经冻麻木了,要不要整的这么逼真?

用热气哈了几下掌心,迅速搓了搓,挥舞着冰镐下去,然后连续在一个位置上下十几次。

【运气不错,获得任意门x1】

【运气不错,出暴击了,获得记忆面包x3】

【运气逆天,获得倒霉光线枪x2】

果然啊!

爷爷果然给力啊!

【GAMEOVER!新手指导企鹅挖宝最终系统判定A级,最终获得积分1517点,已经转化为全国粮票五市斤150张,半市斤17张】

【系统满足升级条件,是否现在升级?】

现在升级,是不是要退出游戏环境?

【对】

那先让我体验下最后一次免费机会再升级不迟!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画面一转,除了身上黝黑的一片没有改观之外,景色又变了。

这里...这不是军总院的广场吗?

雕塑也好,大楼也好,真是怀念啊!

爷爷站在那雕塑边上,看着自己,像是在对他说着什么。

忽然,呼啦啦的一片七色气球升腾起来。

卧槽,用什么戳气球啊?

突兀的举起右手,掌心里拿捏着一把弹弓,另外一只手上抓着一把永远用不完的石头蛋子。

“啪啪啪啪啪”,气球被石头蛋子击破的声音不绝于耳。

除了几个红色儿的飞得太快,一会儿就没影了,其他的都被他打破了。

现在看下来,只有这个游戏环境最简单了。

一个紫色的问号气球!

瞄准了好一会儿,连30积分的绿色气球都不管了,直接射了过去。

【运气不错,积分翻倍,目前积分3528,继续努力,倒计时48秒】

12秒就1700?要不是翻倍,都不知道赚了多少积分!

这有点虎啊!

又一个紫色的气球,给我破!

【运气有点背,积分清零,继续加油,还有时间,倒计时42秒】

噗~!

后期老师加个吐血三升的特效!

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

好在左手掌心里的石头蛋子没见少的样子,一发发被激射出去,弹无虚发。

【运气不错,获得竹蜻蜓x1】

这玩意儿谁敢用出去?

不怕被地对空打下来啊?

又一个紫色的气球,不打了,娘的,心疼死老子了!

“啪”的一声,最后身体战胜了理智...

【运气不错,你升级了,目前等级2级,力量+2,敏捷+1,耐力+3,精神+2,幸运+2,魅力+1】

瞎勾八升级那么容易的吗?

也看不到经验槽,合着都是你说了算啊?

不管升级有没有好处,但是拉弹弓的速度好像快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感觉?

【抓紧时间,倒计时7秒】

一个彩色的气球唰的一下就上去了,凸(艹皿艹 ),这么快的吗?

先打了再说!

“啪啦啦啦”还有烟花特效?

什么鬼?

【恭喜恭喜,命中加倍气球,请射击电子牌,倒计时5秒】

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大块投影数字牌,看不清楚变化规律的那种,一直都在不断地改变数字,看久了眼睛生疼。

最后一秒的时候,一颗石头蛋子脱手而出,直接击碎电子屏幕。

【运气爆棚,翻倍三倍】

【GAMEOVER!新手指导七彩气球最终系统判定C级,最终获得积分12321点,已经转化为全国粮票五市斤1200张,三市斤50张,半市斤21张】

【目前账户余额为:半市斤 67张,一市斤 45张,二市斤 40张,三市斤 90张,五市斤 1420张】

【已经满足系统升级最高规格条件,是否确认?】

【注:升级时间预估1天3小时17分23秒34】

你都精确到微秒了,还能说啥?

升级

【您已经与系统断开连接】

“拥军,拥军,起了没有,太阳晒到屁股了,拥军!”微皱着眉头,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就是不想起来,感觉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的虚弱感。

“不在屋里吗?”这是梁拉蒂的声音?

“不会那么早出门的,梁姐,这些窝头给你家几个拿去吃吧!”郝建国的笑声传来,“都是邻里,拥军也认了你当姐了,我也算起来比你小不少呢!”

“要不这样吧!我会缝缝补补的工作,你们做工的,难免衣服会破,可以拿来给我修补,我不收你们的钱,权当这些窝头当修补费了,你看行不?”梁拉蒂坚持的说道,“就这么定了,既然你和拥军都叫我一声姐,这些窝头我就收下了,你们有要缝补的衣服,我在你们就给我送来,我不在,就交给我们家大毛就行!”

郝拥军伸了个懒腰,就感觉身上有些黏糊糊的。

“卧槽,这是咋了?”站在衣橱前面,对着家里仅剩的一块小圆镜照了照,不照还好,一照吓半死。

难道说企鹅挖宝被地雷炸了,还能带到现实里来?

这一身老头衫和大裤衩上都是一层黑灰,就连双手双腿上都布满了污垢。

“哥,哥你还在不?”郝拥军不敢这样出门,非得被那几个大爷抓住痛脚往死里踩不可。

“拥军啊!你咋回事啊?”郝建国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叫你半天你也不答应一声,啥事?”

“哥,给我打一盆水,我把脸盆放门口了!”说着,一口搪瓷脸盆就慢悠悠的伸了出去,“快点吧!”

郝建国不知道郝拥军搞什么鬼,不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嘿嘿笑着拿起搪瓷脸盆就往前院水池边跑去。

此时的水池边,阎埠贵家里的几个正在洗漱,阎解娣见郝建国一脸坏笑的过来,连忙八卦问道,“建国哥,大早上有啥喜事吗?瞧给你乐的!”

“没啥事儿,给我倒点水。”放了一脸盆冷水,就转身跑了。

“三哥,你说的那件事真的吗?”阎解娣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一边的阎解旷问道。

“我听魏腾说的,可是爹不让去,能咋办?”阎解旷嘴里嘟囔着,“非让我和二哥跟着去钓鱼,就他那臭水平,小鱼干儿都吃腻了!”

几个兄弟姐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爹钓鱼贴补家用的事情,别说在他们小菊花胡同了,整个南鼓锣巷的人但凡会钓个鱼,休假日都会聚集在什刹海公园弄点鱼解解馋。

他爹那运气在整条南鼓锣巷都是出了名的,当然都是臭名。

谁一提到阎埠贵,就是辛辛苦苦一整天,都是手指长短的小鱼籽儿。

见郝建国端着脸盆过来,郝拥军让着他进屋。

刚刚把脸盆放在架子上,郝建国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你你你,你是谁?你把拥军弄哪里去了?”郝建国真的活见鬼了,这么一个黑人站在自己背后,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没有直接吓尿,真是肾功能好了。

“叫个屁啊!”郝拥军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呵斥道,走到房门边将门插销插上,“我!过来帮我擦下!”

“拥...拥军?你咋成这样了?”郝建国终于缓了过来,伸手在郝拥军身上黑乎乎的地方掏了一把,“咦,这是什么东西啊?一股焦味,你丫不会是自己做饭把家里点了吧?”

还真有点神似啊!

“不提了,半夜饿醒了,这不想捣鼓点东西吃吃吗?”郝拥军顺着郝建国的思路往下说,“别墨迹了,先给我擦干净!这身衣服洗洗还能用。”

一通擦拭,抹布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黑不溜秋的黏稠物质,说不清楚是神马玩意儿,反正凑到鼻子下面,还能闻到一股子馊味。

“呀!你这绷带也给烧没了?”郝建国给他擦拭了几次,换了几趟水,才反应过来,郝拥军右手上裹着的绷带都化为乌有了。

“你别管,先给我擦干净了,回头我自己想办法!”一瓶紫药水从抽屉里翻找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后者只是看了一眼就了然,只要手指上涂抹点紫药水,别人就算不用走近了看,都知道是用来涂抹伤口的。

说起紫药水,小时候受点伤,用这个处理最多。

就是后来劳什子的说它致癌,一群砖家叫兽跑出来站台,直接给弄停产了。

其实不一定是功效的问题,关键还是价格,就好像那些金霉素软膏,换个包装就能卖出高价一样。

换了第五次水,终于把身上那种蔫不拉几的分泌物一样的东西擦拭干净。

两条手臂大腿后背上都是火辣辣的刺疼,就像是刚刚从澡堂里搓了个背,然后又被热水从头到脚浇了一般。

“舒服!空气都新鲜了!”郝拥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人骨头都感觉轻了一样。

“你这不像是熏黑的啊?”郝建国还没闹明白,不过他也不喜欢刨根问底,“弄完过来吃早饭了!回头,回头不还是要和丁医生汇合一起去轧钢厂呢吗?你忘了?”

“嗨,我说你这么紧张呢!”郝拥军乐得看到郝建国这个主动的样子,“行,我马上就过来!”

换了一身工装,胸口缝制着红星轧钢厂的字样,直接合上房门去了隔壁。

“拥军啊,今天怎么这么晚?”二婶看到他,一脸嗔怪道,“右手给我瞧瞧?哎哟,可心疼死我了!你可得小心点,那些机器都不长眼的!中院那个...”

二伯忽然重重的咳嗽几声,算是将二婶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中院的贾东旭是吧?

“舅舅!”x4

身后传来四小只的声音,秀儿直接扑进他的怀里面,还仰着头摸了摸他的下巴,“羞羞羞,舅舅下巴上黏着米粒儿了!”

“怎么才吃呢?”梁拉蒂的声音传来,正在门外套着袖套,“不是说好了先和丁医生汇合的吗?”

“来了来了!”郝拥军将半个窝头往嘴里一塞,然后将半碗小米粥灌了下去,惹来二婶一通埋怨。

“你小子看着点拥军,他可是你二爷爷家里的独苗苗了!”二伯对郝建国一通嘱咐,“下班早点回家,别到处乱跑!”

“知道啦!”郝建国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撒丫子就跑了。

“秀儿,大毛,你们几个在家里乖乖的,舅舅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将秀儿放下,交给跟来的大毛,将大毛拉到一边嘱咐一句,“这里有五毛钱,别给你妈说,要是你妈晚回来,就给弟弟妹妹买点吃的垫吧一下。记住,别让中院那窝子看到了,你是大哥哥,得保护好弟弟妹妹,但是也别做犯法的事情。就这些!”

“舅舅再见!”x4

“怎么不跟妈妈再见了?有了舅舅就忘了娘!”梁拉蒂顿时有些吃味的看着四小只。

系统!

【系统加紧升级中,勿扰】

嗨!

我那道具怎么使用啊?

有没有时效性啊?

【系统加紧升级中,勿扰】

问不出来了这都。

沿着南鼓锣巷一路走十来分钟,就见到前面丁秋楠正在踮着脚左右张望,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头戴军帽的小丫头,两条辫子耷拉在两侧。

这小丫头有些面善,不知道哪里见过。

“这都几点了,怎么才过来啊?早知道就不等你们了,快点走吧!”丁秋楠焦急的对三人催促道,“小白,你真的要跟我去厂医务室学习啊?那就一起来吧!”

“丁姐,他们跟你也是一起的吗?都是医生?”小丫头连忙几步跟了上来,还不忘打量起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郝拥军的身上,大概是他的年纪跟她比较接近的意思,“你好,我叫周小白,是丁姐的徒弟!刚从卫校毕业,从今天起进入轧钢厂医务室实习!”

谁?

啥玩意儿?

这不是血色浪漫里钟跃明的那个周小白吗?

最后含恨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江海洋。

“我不是医生。”郝拥军特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周小白同志,你叫我郝拥军就行,我在轧钢厂七车间里当一名光荣的钳工!我边上这位是我堂哥,也是钳工。至于这一位就厉害了,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五级焊工了!”

很显然,小丫头对钳工和焊工这些制造业的工种不是很熟悉,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你说话真有意思!”小丫头朝着他笑笑,“轧钢厂很远吗?”

“不远,就这个速度,再有二十来分钟就能到了。”郝拥军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回复道。

丁秋楠眼睁睁的看着郝拥军和周小白相继超越她,接着是郝建国这个憨子,越叫越跑。

“哥,你咋回事啊?我丁姐是文人,哪里有那个体力小跑?”郝拥军扶额跑回来对郝建国道,“虽说不能上去扶一把,但是你得给丁姐鼓劲啊!”

“咋鼓劲?我不会啊!”郝建国一脸难色的看着几个人,一个劲的挠着后脑勺。

“你听我唱一句,你就跟一句嘿哟,总会吧?”郝拥军懒得理他,“咳咳,我开始了啊!咱中国人就要有中国范儿哎,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兑现哎,干事就要干出个模样来哎,不到长城就不算是好汉哎,咱做出成绩给大家来看哎,全世界纷纷都给咱点赞哎,咱为了中国梦必须奋战哎,创造出奇迹才能够不凡哎!加油干嘿加油干!撸起袖子加油干...”

郝建国刚开始还有些腼腆,但是随着郝拥军一句句激励的歌词传来,就连周小白和梁拉蒂都跟着一起喊起了口号,丁秋楠脚下的速度终于是起来了。

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足足提升了七分钟。

几个人站在红星轧钢厂大门外直喘粗气。

郝拥军和周小白两个人倒是没事人儿一样,还在那里闲聊。

“那首歌我怎么没听过呢?谁唱的?”周小白歪着小脑袋,想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嗨,信手拈来之作而已。”郝拥军连忙将头转向一旁,好巧不巧的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驶过来,车上后车厢里坐着一个中年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身边挨着坐的赫然是他们轧钢厂的杨厂长。

“周司令,那边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们家小白?”杨厂长眼尖,抬手指向窗外对身旁的中年人问道。

军用吉普很快倒了回来,杨厂长和中年人一起从车上下来。

“爸...爸爸!”周小白顿时有些慌乱,整理了一番仪容,朝着来人敬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说出来找学姐实习的吗?”中年人左右打量着周围几个人,“你学姐也在轧钢厂上班?”

“唔,这是我学姐丁秋楠!”周小白连忙将还在那里喘气的丁秋楠拽了过来,介绍给中年人,“学姐,这是我爸!”

“哦,您好,我是周小白在卫校的学姐丁秋楠,目前在红星轧钢厂医务室当一名光荣的厂医!”丁秋楠这口气赫然就是照搬刚才郝拥军的。

中年人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周小白的头发,“怎么头发都湿了?你是跑过来的?”

“这不是学姐他们要迟到了吗?那几位也是一起跑来的。”周小白朝着不远处聊天的郝拥军三人点点头。

中年人回头问了几句杨厂长,后者点头确认。

“唔,我有点事来轧钢厂,你回头实习完了,可以搭我的车一起回去!”中年人目光扫向郝拥军几个人后,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又看向郝拥军,几步走到他的身前,“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啊?

什么情况?

中年人这一番骚操作,直接把在场的众人都弄蒙了。

“爸爸,我们就是闲聊了几句,你别这样!”周小白大致猜到了他爹的做法,硬着头皮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别捣乱,没你的事情,我就是问问这位小伙子一点情况而已。”中年人瞪了一眼女儿,又看向郝拥军,“你只管告诉我,对了,你脖子上那根挂坠能不能给我瞧瞧?”

难不成是故人?

“这根挂坠?”郝拥军对脖子上这根玩意儿没什么印象,好像昨天穿越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吧?

“郝建邦是你什么人?”中年人拿着挂坠在掌心看了良久,忽然问道。

“叔叔您认识我爸爸?”郝拥军赫然听到郝建邦这个名字就想起了那个便宜老爹,别说见了,就一个名字的记录。

中年人刚想说什么,轧钢厂里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叔叔不好意思,铃响了,我们得进去了!”郝拥军连挂坠都来不及收回,拉着郝建国就往厂里跑。

“爸爸...”周小白一双美目盯着中年人手掌里的挂坠看老半天,抬头询问。

“没事儿,你先跟丁医生去医务室,好好实习知道吗?”中年人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嘱咐道,又对丁秋楠道,“丁医生,小女就麻烦你教导了!”

丁秋楠拍着胸口拉着周小白就往轧钢厂里小跑而去。

七车间门口,王三炮正在点人头,考勤是工人全勤奖能不能拿到的关键。

“你们俩跑快点,这都几分钟了?”王三炮冲着郝拥军两人喊了一嘴,“小心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去给你们告一状!”

后面这句话是故意喊给某人听的。

这个某人正拿着搪瓷杯子站在水箱前灌水呢!

“给我看看你的手,这丁医生真不错,伤筋动骨一百天都算少的,恢复的不错。”王三炮也不管懂不懂,就在那里一个劲的吹嘘,“下周一的考核名单我给你报上去了,郝建国你怎么样?二级钳工你都多少年了?”

“主任,我你知道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郝建国张口就来,王三炮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就不搭理他了。

“听说你们院里易忠海几个徒弟也要参加这次考核,你可得给我好好考,给你师父我长长脸!”王三炮拉着郝拥军一通嘱咐道,“去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

“师父,不是,主任,我想请你给我再报一个一级焊工和一级修理工。”郝拥军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不懂啊?再说焊工你懂个锤子啊?我都不懂!至于修理工,你会吗?”王三炮也不舍得真责罚这个徒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修理工没差,没事家里也经常在看书自学,至于焊工,隔壁八车间的五级焊工梁拉蒂已经答应教我了。”郝拥军拍着胸脯道。

“行,我给你试试,不一定能成。”王三炮被说服了,他知道郝拥军爷爷小时候一定给他灌输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其实说白了,这些工种之间都是连同的,真正的高手,什么都会一点。

中年人走进杨厂长的办公室坐下,手掌上还拿捏着那条挂坠摩挲着。

“周司令,这是我让秘书找来的郝拥军的个人档案,您可以仔细看看。”谁说杨厂长不会做人,这种都不用人教的。

将挂坠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拿起档案仔细的看了起来,“他这父母一栏怎么什么都没有写?他爷爷亡故了?”

“是这样的,当初他爷爷去世后,他就接替了他爷爷进入轧钢厂成为七车间一个学徒工,这孩子也挺要强的,当时任说破了嘴皮子都没人愿意带他,后来还是七车间车间主任王三炮揽了下来,谁承想这孩子一年就转正不说,两年两级,现在已经是二级钳工了。听说他们主任给他下周一的考核报了名了。”杨厂长又将一份名单递给了中年人手上,“周司令认识他们家?”

“说起来,我和他父亲曾经是一个班的战友,后来听说他们一家搬到了京城,唔,他家住在南鼓锣巷12号小菊花胡同?倒是离我那里不远。”中年人将档案塞回去,递还给杨厂长,“今天来也没其他事情,一来就是见一面这个孩子,回头麻烦你把这个挂坠交还给他吧。二来,就是大领导让我来负责下周的考核工作,你来配合我就行了。”

“那...大领导也认识郝拥军他爸?”杨厂长八卦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着实松了一口气,“那他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这件事情我出了这扇门不会承认的。”中年人起身关上房门,重新坐了回去,“听说在一场战斗中失踪了,他母亲也至今下落不明。你说如果确定牺牲了,那他郝拥军就是烈士的后代。”

杨厂长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不用刻意的照顾他,一切等我告知大领导一声再说。”中年人起身就要告辞,“对了,让你物色一个会做川菜的厨子,你办得怎么样了?”

“你就放心吧!我们厂一食堂有个叫何雨柱,三食堂有个叫南易的厨艺都不错!”杨厂长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了笑意,“要不要你亲自留下来尝尝他们俩做的菜?你应该最熟悉老领导的口味了!”

“今天还有点事情,就不尝了!”中年人原本都心动了,“我家那丫头让她自己回家,我得现在去一趟大领导府上。至于...算了,回头再说!”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丁秋楠拉着周小白来到七车间门外,看着一批批工人经过身边,只是看向一旁。

“丁医生是来找郝拥军他们的吧?”李二牛手里拿着饭盒和几个工友出来,“直接进去吧!主任不在!”


郝拥军一早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两人,他是在等魏腾这小子。

“别催了,好了好了!”魏腾将手里的工件丢在工位上,吐出一口浊气,“我也报名了,不过看样子恐怕不太行。我妈也说了,活一天算一天,钱多钱少无所谓。”

“嗨,你这人!”郝拥军揽着他的肩膀,拉着郝建国走向丁秋楠两人,“丁姐,你们中医有没有什么膏方经方的给这个臭小子调理一下?这小子都是娘胎里落下的毛病,胃不好。哦,对了,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他是我们一个院的,叫魏腾,平时我们都叫他胃疼!”

噗嗤!

周小白直接就笑喷了,还有这么奇葩的名字?

“周小白同志,你咋还在呢?还以为跟你爸爸坐着大吉普回去了呢!”郝拥军凑上去问道。

“你见过吉普车?一眼就能叫出那车的名字,可以啊!郝拥军同志!”周小白狡黠的回了句。

“那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郝拥军差点脱口而出,别说吉普车了,阿斯顿马丁我都见过。

周小白反复咀嚼着郝拥军这句话,点点头,转身挽着丁秋楠的肩膀跟着他们走向食堂。

“你们轧钢厂太大了,这都第几间食堂了?为啥不去那里面吃啊?”周小白皱了皱琼鼻,“不是挺香的吗?”

“那行,你今天是客人,听你的。”郝拥军要说对傻柱没啥不满,既然周小白要进一食堂,自然不拦着。

“傻柱可喜欢抖勺了!”郝建国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你忘了昨晚你落了他的面子,收留了他妹在我们家吃饭,让他丢了人,你看着吧,等会儿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魏腾在边上也是一个劲的点头。

“就当给丁姐换个口味了!”郝拥军用力撞了一下堂哥,压低声音道,“三食堂还有个南易和崔大可呢!你想去啊?”

郝建国顿时就醒过来了,“那成,就一食堂!他要是敢给我抖勺,我就找他们食堂主任告状!”

周小白全程都没有发表看法,在她看来,都是工人阶级,干什么为难自己人?

“魏腾,你去找个位子!”郝拥军朝着死党努努嘴,后者会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几条队伍都冗长,他这小身板还真不行。

周小白站在丁秋楠前面,后面是郝拥军,郝建国站在最后面。

“傻柱你怎么回事?手抖就休息一会儿,你看看饭盒里都是汤水,菜都没有!”前面打菜窗口就传来了抱怨的声音。

“爱吃吃不吃滚!”傻柱还是如此霸道,手里拿着锅勺用力敲打着盛菜盒,“怎么着?还想找麻烦啊?这里是一食堂,我说了算!不想吃直接走,没人拦着你!”

“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一个没注意,周小白一身军装就挤了上去,指着何雨柱的鼻子质问道,“都是工人阶级,为什么要为难别人?你是这家食堂的负责人吗?叫你们食堂主任出来!”

虽说这是轧钢厂食堂,但是平时也会有当兵的来吃饭。

突兀的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质问,傻柱觉得有些憋屈,“你谁啊?怎么跑我们轧钢厂里来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的!不服就别在这里吃饭啊!都滚!”

丁秋楠上前护着周小白,郝拥军给郝建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实在不行,就给傻柱一点教训。

郝建国本能的是要拒绝的,那可是四合院战神啊!

许大茂就不说了,傻柱的战力,刘光天两兄弟加上阎解成三兄弟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你让我一个人上去?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但是就看到郝拥军挤过去了。

魏腾早就得到郝拥军的暗示,跑去找食堂主任了。

“怎么了?怎么了?”郝拥军凑到打菜窗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是来打菜的吗?怎么好好地吵起来了?”

“不吃了,你们都看看,一样的人,给秦淮茹打得满满的,到了我们这里就剩下一点汤水了,忙了一天就想着吃顿饱饭,气都气饱了。”那名工友郝拥军也见过,是易忠海车间里的,自然是认识秦淮茹的。

“这位兄弟,别走啊!”郝拥军连忙叫住对方,“还有谁也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了?都站出来!咱们工人阶级还能让他给欺负了?地主老财都给我们打趴下了,凭啥一样的人,还要被分成三六九等?这可是型社会了啊!”

“对,新社会了!我们都是工人阶级!我们不服!”就连那些原本已经坐下扒饭,忍气吞声的工友都被郝拥军这几句话煽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聚着这么多人?”食堂主任姓冯,算起来是应该是李主任的拥趸,这位李主任不得了,将来是要成为李副厂长的。

“冯主任,你给咱看看,一样的钱一样的人,你看看这位还有这位兄弟的饭盒,这是人吃的吗?”郝拥军手里端着两个饭盒递到冯主任面前,“这位兄弟你来说说看自己的不公待遇,这是我们食堂主任冯主任,绝对是站在我们工人阶级这边的,你放心大胆的说!别怕那些小人打击报复!这可是新社会了!”

郝拥军一口一个新社会,冯主任就算再蠢笨如猪,也断然不会站在工人阶级的对立面上的。

“傻柱,这是怎么回事?”冯主任只是粗略的扫了眼几个饭盒里的菜汤水,连菜叶子都没几根,怪不得这些工人要闹事,这要是集体闹到杨厂长那里去,自己这个主任还干不干了?

他从很早开始,就听说一食堂的何雨柱抖勺厉害,一勺菜能给你抖掉六成,六成都算是多的了。

一些他看不顺眼的,就像现在这位,整个饭盒里只有菜汤水,菜叶子都没见到几根。

何雨柱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郝拥军,这小子能耐见长啊!

昨晚上的事情还没机会找他麻烦,居然敢跑到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生事了!

“冯主任,您要是实在下不了这个狠手,我们工人阶级只能去找杨厂长了。”郝拥军看冯主任面露难色,又拱了一把火道,“哎,那不是王秘书吗?王秘书!”

“郝拥军,你在这里啊?”王秘书自然是认识郝拥军的,“我来给你送...”

“王秘书您一定是听到了我们工人阶级的诉求,所以千里迢迢赶过来给我们张目的,真是难为你了!”郝拥军拽着王秘书就又回到了打菜窗口,“冯主任也在,我们刚刚把自己的诉求给冯主任交代了,没想到王秘书你就来了,真是一心为公啊!您看看,我们忙碌了大半天,就想着中午吃顿饱饭,您看看,这一饭盒都是菜汤,菜叶子都没几根。您大概平时不常来一食堂,我也是很难得过来,只是看到这样的情景,触目惊心啊!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

何雨柱没读过什么书,小学学历都是浑浑噩噩混出来的,郝拥军一个个四字的成语出来,他也没当回事。

但是一旁的冯主任就不淡定,这是杨厂长身边的秘书啊!

看这架势是来找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吧?

“小王叔叔,我在这里!”周小白也凑了过来,朝着王秘书挥了挥手,“这位厨子刚才还叫我滚呢!你们轧钢厂的食堂都是这么对待工人阶级的?我真是开眼了!回去得给你们好好宣传宣传了!”

郝拥军真想给周小白刷几下六六六了,这丫头真有灵性啊!

冯主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里怎么还有位当兵的姑娘?

“丁姐姐,我们不在这里吃了,都怪我,还说这里的菜闻着香,原来居然是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怪我!”周小白说着还假装抽噎了一下,丁秋楠被她直接拽着离开了一食堂。

王秘书原本就是给郝拥军送挂坠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一食堂里抖勺的事情,他平时也没少听说,今天直接就撞见了。

“冯主任,这是你们食堂的事情,还得交由您来处置。”王秘书推了推眼镜对一旁的冯主任道,“既然工人阶级有了怨言,就得及时解决问题。一食堂抖勺的事情,杨厂长那边也听说了好多次,这次特地让我过来现场感受下的。哎,触目惊心啊!触目惊心!”

说着,王秘书转身就走出食堂。

郝拥军拉着郝建国,还不忘朝着魏腾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夺路而逃。

“傻柱,你从现在开始停职,回去等消息吧!”冯主任见王秘书直接迈腿就跑,心知要坏菜,周围那么多工人兄弟看着,要是自己处理不好,主任的位置就很难说了,他姐夫也帮不了他。

这下轮到何雨柱坐蜡了,他没想到这个受气包会让自己停职,听到整个食堂里那些讨厌鬼起哄架样子就有些烦躁,将围兜扯掉直接丢在冯主任的脚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一食堂。

他知道这件事情就是郝拥军惹出来的,既然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郝拥军,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子站住!”何雨柱一个箭步冲着郝拥军后背抓了过去。

周小白和丁秋楠闻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警告郝拥军了,周小白更是双手捂嘴惊叫出声。

叫声吸引了刚刚转身走向厂长办公室的王秘书,小女孩的叫声音量尖锐,周围喧闹的环境顿时就落针可闻。

郝拥军只觉得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面,然后...

郝拥军,不,是何雨柱被郝拥军反手背摔摔了出去,整个人都摔蒙了...

说实话,郝拥军自己都懵了,他只是本能做出的应激反应而已,这可是四合院出了名的战神何雨柱啊!

这么弱鸡吗?

“哎哟!”前面传来一个人的痛呼声,接着就是自行车铃声,许大茂被自己的自行车压在下面,脸上却还在笑。

能不乐吗?

想他许某人在四合院在傻柱身上吃的亏不少了,就没有今天这么爽快的。

这个郝拥军小身板大力量啊!

周小白将脸躲在丁秋楠的怀里,还一个劲的询问,“郝拥军怎么样了?没受伤吧?这个人太可恶了!我要去公安局举报他!”

“没事没事,郝拥军一点事儿都没有,那个叫何雨柱可能有点事儿!”丁秋楠忽然想到一个事实,“嗨,我们先去吃饭,回头这个叫何雨柱恐怕要来医务室找我们报道了!”

“哎?这不是傻柱吗?你没事吧?”郝拥军故意的趴在傻柱边上,将他的手臂偷偷的放在一侧,假模假式的在他的耳边询问着,“你说你没事从后面拍我肩膀做什么?我们这些车间工人已经养成条件反射了,没事我就去吃饭了啊!你自己能起来吧?那行,慢点啊!”

临走的时候,冲着魏腾和郝建国努努嘴,跟上丁秋楠和周小白,一路跑向三食堂。

何雨柱现在只感觉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当然,如果他知道什么是过山车的话,就是现在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视野都是模糊的。

都没看清楚刚才是谁在他的耳边叽叽歪歪,然后就跑没影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活该,呸!”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还一个劲的数落着仰躺在地的何雨柱。

“好你个许大茂,刚才是不是你撞了我?”何雨柱清醒过来,刚好看到许大茂身旁摔倒着的自行车,“你撞了人还敢骂人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傻柱行凶啦!傻柱在厂子里行凶啦!快点去叫保卫科啊!”许大茂这会儿就恨老娘生他的时候没多张几条腿,没几下就被何雨柱摁在地上好一阵蹂躏。

“怎么回事?傻柱,你怎么可以随便在厂子里对工友行凶?”一旁传来杨厂长呵斥的声音,身后跟来的是王秘书,王秘书一心在人群里寻找周小白和郝拥军的影子,这么才一会儿,两个人都不见了,这个许大茂是怎么回事?

保卫科的蒋科长闻讯赶来,见杨厂长在场,也不管到底是谁的问题,一下子涌过来十几名保卫科科员,就将傻柱和许大茂抓了起来。

“杨厂长,我冤枉啊!”许大茂挣扎着起身,“我就是一个过路的,他傻柱逮到我就揍我,这里这么多工友都看到了,你大可以找人问问啊!王秘书,刚才你也在啊!是不是他偷袭人郝拥军反被摔了?”

王秘书点点头,在杨厂长耳边嘀咕了几句。

“放了他,把傻柱带回保卫科,他们食堂主任冯德才呢?”杨厂长怒不可遏道,“公然在厂里拳打工友,触目惊心啊!令人发指啊!”

你们是词穷了吗?

触目惊心过不去了是吧?

敢不敢别用四个字的?

何雨柱懵逼了,怎么这个时候杨厂长路过了?

保卫科离这里虽然不远,但是保卫科这帮人来的这么整齐,不是说好的,谁信啊?

魏腾坐回餐桌的时候,郝建国和郝拥军已经将饭盒放好了。

“我办事你放心,保卫科的人已经及时赶到了,抓了个现行!”魏腾得意的笑道,“哎哟,这么多菜,我怎么吃得了?怎么还有野菜团子?唔,好吃!”

梁拉蒂也过来了,“你们怎么今天这么晚?”

“刚才小白非要吵着嚷着去一食堂吃饭,拗不过她,没想到遇到傻柱抖勺,饭没吃成,不就耽误了吗?”郝拥军避重就轻的一通胡说八道。

周小白瞪了他一眼,虽然郝拥军也没说错,但是...但是,怎么可以抹杀她的付出?

要不是她路见不平一声吼...

“喜欢吃就多吃点!”郝拥军不着痕迹的将摞起的野菜团子推向周小白,还不忘朝着她眨眨眼,“等下要是傻柱去医务室,往死里整!”

噗嗤!

促狭!

周小白一个没忍住,就笑喷了。

丁秋楠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盯着郝建国问道,“你弟弟怎么这么坏呢?不会都是你教的吧?”

“拉倒吧!我有这脑子?”郝建国难得怼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不是...我真没这脑子啊!这小子天生就坏,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得,越描越黑。

“哥,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们都知道,你脑子不好!”说着,郝拥军给郝建国手里塞了一个野菜团子,用力的点点头。

周小白这下又没忍住,又笑喷了。

“妹纸,什么仇什么怨啊?”郝拥军假装用手抹了一把脸,“这都第二次了吧?你这笑点有点低啊!虽然说我没有我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也不用这么频繁用口水给我洗脸啊!”

周小白一个没忍住,第三次喷了,这次连嘴里的野菜团子都喷了出去。

“哎,我躲,我再躲,喷不到,喷不到!”见郝拥军夸张地起身,左闪右闪,桌上几个人,包括梁拉蒂都笑不活了。

周小白愣说就没见过这么贫嘴的人,早知道轧钢厂这里这么好玩,一早就缠着学姐过来了。

“拥军你在这里啊!”王秘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将一根挂坠交给郝拥军手上,“这是早上你走得急,落在杨厂长那里的,你们慢点吃,我还有事!”

除了魏腾,其他人都知道白天的事情,但是这里是三食堂。

崔大可正在一旁伺机,却被王秘书这番话吓到了。

原本他想利用在村里的关系弄几头大肥猪,那位李主任都已经说通了,没想到这个郝拥军大有来头,估计那位李主任得知,也不敢再下手了。

那可是轧钢厂的厂长,还是正的,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吗?

南易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走向餐桌,刚才厂办的王秘书进来,他也是看到了的。

说白了,他和郝拥军他们没有什么膈应,无非就是同时追求同一个人而已,最多算是情敌。

“今天的野菜团子怎么样?还可以吧?”南易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走向郝拥军这边,刚想对丁秋楠关怀几句,送些温暖。

“南师傅,你这手艺真是这个!”郝拥军直接腆着脸凑了上来,“几时教哥们儿几手呗?我们周日要去京郊搂兔子,听我丁姐说你在机械厂做饭就是一流,可别藏私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丁秋楠直接懵了,你这个小破孩叫南易做什么?

郝建国也懵了,你叫他干嘛?

上赶着让情敌见面,刺刀见红吗?

“京郊?你们都去吗?”南易还想矜持一下,眼神瞟向了丁秋楠那边,就看她盯着野菜团子较劲,突然心下里很是满意。

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他了,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有好事还知道想到自己。

就在他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餐桌上就剩下梁拉蒂一个人。

“哎?梁师傅,他们人去哪里了?”南易想要追出去,又怕尴尬,只好问向梁拉蒂。

“见你没回应,他们就自己走了啊!”梁拉蒂自顾自的吃着,心里已经笑不活了,郝拥军这小家伙真是坏,大毛二毛三毛以后得多跟他学习学习,不然容易被人欺负,至于秀儿,就算了,女孩子,还是得和丁医生和那个周医生学学淑女!

看着梁拉蒂面前又多了一个装满了野菜团子的饭盒,南易瞬间就明白了,合着那个郝拥军是故意试探自己的,然后带着人跑了,留下梁拉蒂在这里迷惑自己,这是啥意思?

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后厨走回去的时候,瞥到一脸怨毒的崔大可,眉头立刻蹙起来,真不知道刘厂长是怎么想的?

自己被调来红星轧钢厂,那是兄弟单位要求的正常行为,这个崔大可只是一个学徒工,不就是懂得溜须拍马吗?

他有什么本事吗?

连杨小东都不如!

“南师傅,听说了吗?一食堂那里出事了!”杨小东八卦的跑过来,后厨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你们都不知道吧?傻柱,就是那个何雨柱,撞上杨厂长的枪口,被撸了!虽说我们三食堂和一食堂是平级的,但是哪里能跟一食堂比配置?那边听说还经常给厂里领导开小灶,油水一点不少!南师傅,我得先向你恭喜恭喜了!”

南易嘴角微翘,一脸不屑,“在哪不是干啊?我可听说他们那里关系可乱!你别盯着人家的鲜亮,过去了没准还不如这里呢!你们啊,爱谁去谁去,我可不去!”

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崔大可脑袋活泛起来了,匆匆往储物柜跑去,打算清点一下物资,准备再走走李主任的路线。

大锅饭有什么难的?

老子在村里也养过猪呢!

不就是猪食吗?

杨小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里早就对三食堂由南易当家甚是不满,一听说一食堂没了掌勺的大厨,也心思活泛起来,奈何没有路子,只想窜托南易带着他们一起过去,关键是盯上小灶的福利了。

保卫科那边有了重大进展,一桩桩一件件工人实名举报被送了过去,经查后皆都属实,无一错漏。

这个瓜就大了,现在何雨柱完全枉顾厂规当街殴打工友,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很恶劣了。

易忠海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但是听刘海中言语中有意无意的流出郝拥军三个字的时候,老家伙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昨晚给贾家募捐的事情就是被这小子搅黄的,当然他自己也存有一些私心在里面,但是要不是他以工伤的由头拒绝捐钱,还伙同他们前院的几家一起拒捐,那家新搬来的梁拉蒂自然也不会顺坡下驴。

现在先不管这个小兔崽子的事情,只要自己还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只要自己还是八级钳工,院里和厂里都容不得这小子翻天。

“怎么那么巧,杨厂长会路过食堂?今天有接待工作?”易忠海叫来一个徒弟询问。

“听说是杨厂长身边的王秘书撞了个正着儿,然后去找来的杨厂长。”徒弟不敢怠慢,也是找人问了清楚回来汇报的,“师傅,这件事情有些棘手!食堂主任冯德才先给傻柱,哦,何雨柱撸了,然后才出了这档子事情。现在保卫科那里又掌握了他不少证据,这件事情不好弄啊!”

“证据?什么证据?”易忠海抬眉问道,“不就是打闹吗?怎么还牵涉出证据来了?”

“不就是长期抖勺,外加给秦淮茹额外的菜,还私下里带菜回家,那些菜都是小灶克扣下来的。”那徒弟着重点了一下小灶,易忠海这才明悟了,“可这些事情怎么像是说好了一样?”

那谁知道呢?

“好小子,平时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今天这事情干得漂亮!”郝拥军用力拍打着魏腾的肩膀笑道,“行,你以后继续看我的眼色行事,这个院里的规矩得改改了,三大爷是个很好的切入口,我们回头收集一些证据,让敌人内部自行瓦解,然后逐个击破就行了。”

“拥军,我觉得你小子这几天变化很大,难道是雨水姐给你的那些书让你悟道了?”魏腾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妈经常在家里诵经念佛,他也就耳濡目染了一些,所以对修真方面的东西极其用心,悟道张口就来了。

“道家是有真东西的,这可是国粹,你既然喜欢就深钻一下。”郝拥军半真半假的敷衍着,“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读书真的会让人领悟不少道理。等我学业有成,不光是我,你和建国哥多少也要学习一些基本知识,不然就是文盲!我们的未来还很遥远,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轧钢厂里当个普通工人的。我的未来可是星辰大海啊!”

魏腾不懂郝拥军的意思,但是听他描述这么多,又觉得很热血,就是热血。

“这里有些粮票,你得多吃点了,你看你瘦的。”郝拥军偷偷的塞了一把半市斤的粮票给魏腾兜里,“别拿出来,我当你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好好地活着,总能看到祖国强大繁荣的一天的!”

“我...那你怎么办?”魏腾还是有些心疼好友的,“你现在就一个人了,行行行,我收着,你需要随时问我要!”

“回头我试着捣鼓点小玩意儿,你不是喜欢玩吗?回头帮我试验一下效果。”郝拥军揽着他的肩膀笑道。

“你们俩吊在后面偷偷说什么呢?”丁秋楠有些不满的双手叉腰指着郝拥军,“从刚才莫名其妙招惹南易就觉得你不对劲,这前前后后都多少人了?”

“这不是正常交流吗?”郝拥军朝着周小白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我这是为了谁啊?哥,你说句话啊!嫂子欺负我!”

神特么嫂子?

丁秋楠一张脸顿时就红了,郝建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特么说事就说事,荤话张口就来啊!

天直接被聊死了!

“什么嫂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丁秋楠气咻咻抬起袖子就要冲向郝拥军,这种毁人名节的话这小破孩也张口就来,必须好好教育。

“丁姐,我错了,刚才心里想着就脱口而出了,我口滑了!”郝拥军围着郝建国转圈,一个劲的拿他哥挡在丁秋楠面前,气得丁秋楠跺了跺脚,一把推开郝建国,“别挡道,你是个死人啊!帮我抓住这个臭小子!”

“得嘞!”郝建国得到女神的命令,搓着双手反扑向郝拥军,“拥军,这可不怪我,是丁医生让我抓住你的,你就从了吧!”

“哥,我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我是小媳妇儿吗?还从了,你是要笑死我吗?”郝拥军直接趴在地上一个劲的捶打地面,笑不活了。

周小白从他们闹腾起来就一直在边上咯咯咯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郝拥军的总是能够蹦出一两句有趣的话,而且都没有听过,一边感觉自己是不是落伍了,一边又感觉学到了不少,回去大院里,刚好可以在那群小伙伴面前装一番,嘚瑟嘚瑟!

此刻的保卫科里,木桌上摆放着几个饭盒,饭盒上贴着何雨柱的贴纸,证明这是他的个人物品。

只见那两个饭盒里,一个装满了今天一食堂售卖的菜蔬,另一个饭盒里摆放着半只鸡。

“说说吧!知道我们国家的政策吧?”蒋科长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看向何雨柱,“你作为一食堂的主厨,公然贪污公家财产,你别告诉我这半只鸡是你去市场买的。我们都找到证人了,证明这半只鸡是你克扣下来的。这还是当场揭穿的,平时不知道还有多少公家的财产被你贪污回去了。这件事情性质太恶劣了,我会如实上报给杨厂长,让他来最终处理。”

何雨柱现在心里只是牢牢记住一个名字,郝拥军,都是这个小王八羔子,遇到他就诸事不顺。

还有那个一身军装的小妮子,怎么就那么巧合,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跟着郝拥军一起来的,这都是郝拥军给自己下的套。

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以前谁注意过这样的一个小透明吗?

让开大会就乖乖的开大会,让捐钱就乖乖的掏钱,昨晚一大爷和二大爷还在自己屋里着重的提了一嘴这个小子,自己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小子倒先搞事情了。

“问你话呢!交代清楚你的问题,不然今晚就好好待在这里!”蒋科长气得不行,这王八蛋居然让他交代问题,还能走神,不拿保卫科长当干部是怎的?

刚才易忠海让人带话给他,被他一口回绝了,这可是杨厂长亲自下达的命令,就算平时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会儿徇私。

他何时见过杨厂长这么生气过?

完全不是怒其不争的模样,更像是为什么人出气。

难道是许大茂背后使力了?

并不像,要不是自己出声,许大茂都要被一并带往保卫科的。

前因后果他早就摸清楚了,很多人亲眼看到傻柱要从背后偷袭一个叫做郝拥军的二级钳工,没得手反而被别人反杀了,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也找过王三炮,王三炮言辞犀利的保证绝对不是郝拥军主动挑事,况且昨天郝拥军还伤了右手,今天手上还抹着紫药水呢!

“检查下他的袖口,有没有紫色的痕迹!”蒋科长气得起身,刚要走出房间,回头对几个科员说道。

“有,这里,还有这里,都有紫色的痕迹。”一名队长指了指几次痕迹对蒋科长汇报。

那就对上了,横了一眼傻柱,什么废物,还想偷袭人家钳工?

能玩钳工的,即便是伤了手指,都不是一个厨子能够随意欺负的。

送走丁秋楠,还惹来对方一个大白眼,抬手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似乎在说,放学别走!

三个人刚刚走到七车间门口,就被准备喝口水的梁拉蒂叫住了,“梁姐,找我有事儿?”

其余两个人先进了车间,留下他和梁拉蒂在门口闲聊。

“你上次不说要跟我学焊工吗?我刚才偶然看到你们主任将你报上去了,这才剩下两天时间了,你怎么想的?”梁拉蒂也是好心的提醒,“你别把焊工看得太简单了,我可是当了整整三年学徒才升到了正式工。你应该是白纸一张吧?”

“我爷爷在的时候,就是七车间里的老师傅,他给我说过,当个技术工人,什么工种都得会一点,他教过我一些基本常识,就是时间久了有些荒废了。”郝拥军这话半真半假,以前在部队里也经常维修,焊工的工作没少干,就是这个年代的焊枪没玩过,所以得重新熟悉起来,问题不大。

“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的任务完成后可以来找我,我给你现场讲解一些,然后让你尝试一下。”梁拉蒂说罢就点点头,先回了隔壁车间里。

郝拥军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王三炮盯着自己,“咋了,主任?这眼神要吃人啊?”

“嘿,我说你小子,到处给我惹是生非,一食堂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王三炮刚才从保卫科回来还是一脸懵,怎么哪哪都有郝拥军小子的事情?刚惹了刘海中不久,这会儿又得罪了何雨柱。

“师傅,我冤枉啊!我为轧钢厂流过血!”郝拥军扯着嗓子叫屈,“事情是这样的...巴拉巴拉几千字...师傅,您说说看,要是遇到您,您会坐视自己工友受到不公平待遇吗?我们平时工作就这么重了,不就想中午能够吃饱点,有力气下午继续干活,为轧钢厂少制作一些废品,多提升点效率吗?他们一食堂的人凭什么让工人阶级憋屈?抖勺都不是今天才有的,师傅,你大可以问问我们车间去过一食堂的兄弟姐妹们,谁没受过他们的欺负?我为自家工友出头,还被人打击报复了,还做错了不成?”

听到郝拥军这番话,那些工位离得近的工友都呼啦啦聚了过来,就连隔壁六车间八车间的都聚了一下人在附近,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大多是在一食堂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还要忍受傻柱的百般凌辱和刁难。

“居然有这事儿?行,大家先回去工作,我们的政策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我这就去找保卫科蒋科长说道说道,工人阶级的地位不容欺辱!”王三炮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周围响起阵阵的掌声,其他车间的主任经过的时候,也诧异王三炮的觉悟,看来平时还是小看他了。

几个同车间的工友经过郝拥军的身边都主动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他主导了这次的冲突,帮大家伙说了话一样。

“真不关我的事情,他傻柱就是被杨厂长撞见了!”郝拥军解释的苍白无力,刚巧刘海中经过他们七车间,听到这一嘴,脚下不停,朝着一车间走去。

如果这件事情杨厂长掺和进来了,那么就要另做打算了。

这可是轧钢厂的正牌厂长,易忠海之前那些盘算都会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估计这回非得要老太太亲自出马,才能从中斡旋了。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和郝拥军遇到,王三炮已经不止一次在他们主任面前说起自己造谣生事的事情了,这给了他们二车间不好的舆论导向。

最关键的还是王三炮是为数不多的杨厂长一系的车间主任早早的就已经站队了。

郝拥军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着手今天的任务。

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他对面的魏腾和李二牛直接看懵了。

李二牛比较实诚,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埋头苦干的郝建国,用嘴努了努不远处的郝拥军,这下连他都被吓到了。

这家伙虽然手指受伤是假的,也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丁医生医术了得。

但是这个手速是人的速度吗?

感觉要不是面前的器械转速太慢,拉低了他的效率,下午的这些任务一早就让他完成了。

郝建国借故跑到郝拥军身旁,拿起其中一件加工完成的工件,用卡尺比较了一番,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每个工位上只给了一个样板吗?”郝建国的声音顿时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包括七车间里一些老师傅。

年轻人一点都不稳重,咋咋呼呼个什么劲?

“啥?你说样版?在这里呢!”郝拥军伸出满是污渍的左手指向案板一角的一个工件对他说。

“那...那你这些...这是你今天打磨出来的?怎么和数据这么接近?”郝建国用卡尺比较了几个工件,除了前面几个误差在,后续的工件误差就没超过,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当然,七八级的老师傅或许敢拍胸脯保证可以做到,一两个没问题,但是一大堆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郝拥军也发现了,自从昨晚玩了游戏升了两级,增加了一些基础属性开始,他的反应和力量,包括耐力精神头都提升了不少,除了幸运值和魅力值怎么表现不太清楚。

以前连续打磨几个工件,手指就会很不舒服,要么就是有些困顿,再就是眼睛发酸,今天忙了一上午,要不是魏腾和郝建国催促,他真想一口气把剩下为数不多的任务一起做完再去吃饭的。

这会儿估计还在升级呢吧?

傲娇的系统!

【系统已经升级完成,重启系统中...】

啥玩意儿?不是说要一天零三小时吗?系统,你在逗我?

又没声音了,这得重启到什么时候?

直到最后一组工件完成,郝拥军伸了个懒腰,用抹布擦拭双手上的污渍,拿起搪瓷杯灌了一大口凉水。

【欢迎使用游艺世界梦幻之旅系统2.1】

【随机任务已完成,在周小白的帮助下,主动维护了工人阶级的利益,在工友中得到了不错的口碑,获得七孔喇叭x1,魅力+3,获得周小白好感+2,丁秋楠好感+1,郝建国好感+3,魏腾好感+1】

【获得何雨柱厌恶+5,易忠海厌恶+3,秦淮茹厌恶+3,许大茂厌恶+1,刘海中厌恶+3】

【恭喜您进入周震南的视线里,恭喜您进入杨厂长的视线里,恭喜您进入大领导的视线里】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昨晚获得的道具怎么自由提取?应该有什么空间吧?

【开启空间余额不足:余额明细查询】

【余额:半市斤67张,一市斤45张,二市斤40张,三市斤90张,五市斤20张】

啥玩意儿?升级个系统你给我整没了1400张五市斤全国粮票?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注:激活或者开启功能需要用到的全国粮票有且只有五市斤的,所以,其他的面额的粮票必须通过系统换算后才能使用,道具续费亦是如此。】

【当然你也可以锁定五市斤面额的,不过这样一来,你每个月获得的粮票系统会强行换算,余额部分会被四舍五入,举例:5.5张五市斤约等于5张五市斤】

你个狗日的,这叫四舍五入吗?你欺负我没读过书?你这是霸王条款,这是四舍五也舍,好赖我都是吃亏的!

因为郝拥军知道,虽然系统只罗列出了五种面额的粮票,但是因为燕京地区的地方粮票和全国粮票兑换比例趋向于1:1,其实在燕京地区还有不少2两这种小面额的粮票的。

【你这就不是有商有量的态度了,你不满意系统的做法可以提啊!】

你先告诉我开辟空间需要多少张五市斤粮票?

【五十张五市斤粮票可以开启一立方空间,以此类推,上不封顶。开启后永久使用。】

你这样,把我余额融合成1张半市斤,一张三市斤,105张五市斤!

【系统空间已开启,恭喜您获得新手礼包x1,新手成长礼包x1,余额:半市斤1张,三市斤1张,五市斤55张】

我道具呢?昨晚获得的道具呢?

【注:一次性提取道具需要交付五市斤为单位的粮票,一件道具消耗一张粮票】

【注2:游戏中获得的随机道具都是有时限要求的,一旦提取就开始倒计时了,除了部分消耗道具外,一旦超时就会被系统锁定,想要再次使用只要支付相应的粮票就能激活,当然,等到系统升级到下一个版本开启兑换商城后,就可以直接在商城里兑换道具和相应功能】

那我只要不提取就一直存在吗?

【当然不是,随机道具只会留存三天,即便提取大多数随机道具的时限也只是维持三天时间,像是记忆面包这种还有保质期,越晚提取越会影响效果】

你这是霸王条款啊?

【所以请尽快多升级系统,很多功能都可以在其他版本里打开或者关闭】

这不就是后世那些银行推出的霸王功能吗?小额免密之类的。

王三炮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直接走向郝拥军这边,“你怎么回事?这么多任务你还在这里磨洋工?周围的人都在忙碌!虽然你手受伤情有可原...啥?啥玩意儿?做完了?你没骗我?都在这里了?我看看,但凡有一句假话,你就给我...呼!误差低于,你怎么做到的?哦,去隔壁八车间找梁师傅?去吧!”

于是,郝拥军就屁颠屁颠跑到隔壁八车间去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梁拉蒂抬起金属面罩看着站在她边上的郝拥军,“你自己的工作呢?做完了?这么快?”

梁拉蒂的声音不可谓不响,做焊工的都是大嗓门。

听到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来找梁拉蒂的,一些单身的工人看向郝拥军的眼神都变了。

好不容易来了颗好白菜,虽说是个寡妇,家里还有四个娃等着吃喝,但是梁拉蒂这样貌一点不输秦淮茹,关键人家还是五级焊工,一个月少说到手有个61.7元。

秦淮茹顶替他男人成为一车间学徒的事情在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键一车间的人提到秦淮茹直接摇头,就是一个混子。

况且第一年学徒也就18块钱,三年学徒能加到23元多。

“那行,你在边上看着点,我把手上这些活儿干完,你有什么不懂的,等下一起问我。”梁拉蒂再一次将金属面罩放下,拿起焊枪,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面罩,“你看看我,我忘记了。小张,给我拿个半新的面罩过来,麻烦了!”

一个和郝建国差不多岁数的小年轻手里携带着个金属面罩过来,“梁师傅,不麻烦的。”

郝拥军接过面罩的时候,感觉到手上的压力,这家伙该不会把自己当成梁拉蒂的追求者了吧?

【师徒目标已达成,系统检测到CHA1963拥有部分残缺的焊工基础知识点,您光荣的成为一名焊工学徒】

按照这个意思,我要考核锻工还得去找个锻工师傅不成?

【理论上是这么设定的,不过考核只看结果】

【编号:CHA1963】

【系统等级:2.1】

【姓名:郝拥军】

【个人等级:2级】

【年龄:16岁】

【职业:红星轧钢厂七车间二级钳工,熟练度300/300;八车间焊工学徒0/1】

【技能:二级钳工所有技能,焊工学徒技能未激活】

【常住住址:燕京市东城区南锣鼓巷12号前院右耳房】

【工资:六类地区二级钳工税后38.6元】

【工资补贴:无】

【职务:无】

【力量+3】

【敏捷+3】

【耐力+5】

【精神+5】

【幸运+3】

【魅力+5】

【当前任务:前往崔大可所在的村庄打听其过往,从根本上除了这一害!】

“看清楚了没有?”梁拉蒂放下焊枪,抬起面罩,见郝拥军没有回应,摘下手套,用手指敲打了一下他的面罩。

“差不多,能让我试试吗?”郝拥军大着胆子询问道。

“那你小心点。”梁拉蒂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焊枪递给了他手上,“因为你说过你有基础,我才会给你尝试的机会。如果我发现你不行,会随时叫停!”

郝拥军点点头,接过递来的焊枪的瞬间,一条谈话框就跳了出来。

【系统检测到六十年代老式电焊机一台,已经将所有数据同步到系统里,全部过程共耗费十张五市斤粮票】

他原本还有些举措不定,忽然大量的数据醍醐灌顶进入脑海,包括一些实践操作。

“现在放在你面前的这个工件,你要做的就是把这里焊起来!”梁拉蒂耐心的在边上指导,郝拥军合上金属面罩,就开始小心焊接起来。

直到面前的工件按照要求被焊接在一起,梁拉蒂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现在有理由相信,这个小子没有说谎,他那个爷爷看来也不是凡夫俗子。

打开面罩,郝拥军见梁拉蒂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直突突,“梁姐,不,梁师傅,我是不是哪里做坏了?这个还能焊开重新焊的吧?”

“不,你做得很好,我觉得下周一的考核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梁拉蒂摇摇头,“要不是听说你爷爷过世了,真想好好见见这位老前辈,你爷爷除了教授你焊工的基础知识,其他是不是也教你了?”

“主要是修理那一块的工作,会用到一些焊工的知识点。”郝拥军敷衍道。

梁拉蒂只顾着点头,“那这样,你再试着焊几次,我不懂其他的,就知道一点,多做就会熟练。这个叫什么来着?你们文化人喜欢用四个字。”

“哦,梁师傅你是说熟能生巧吧?”郝拥军合上面罩,做了个OK的手势,让梁拉蒂微愣了半天,这是什么意思?不像是兰花指,还挺有趣的。

一连焊接了快一个半小时,梁拉蒂发现自己余下的工作任务居然被这个小子干完了。

原本就算是自己,也要花费起码两个半小时,这小子怎么这么快?

关键她检查了一遍,误差都在可控范围内,这就有些迷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教育出来的怪物啊?

郝拥军打开面罩,又看到梁拉蒂在发呆,摘掉手套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用手指敲打她的面罩,等到她反应过来,询问道,“梁师傅,还有可以练手的吗?我感觉还需要一些试试手感。”

“那个小张,小张!”梁拉蒂点点头,八车间里就属小张与人为善,“把你工位上需要焊接的任务推一部分过来,对,就是你的。推过来就行!”

小张有些激动,这些天的付出终于换来了好的结果吗?

“放在这边就好,我自己来搬,不会忘记你的,回头你自己过来拉走就好,让我徒弟练练手。”梁拉蒂指了指一旁的郝拥军,“嗯,隔壁七车间的小伙子,挺有前途的,听说你这次也报了考核?加油啊!我徒弟?他才学徒,不过也报了一级焊工的考核,你看看这是他刚才操作的,还过得去吧?”

看着那小山般堆在一起的焊接痕迹的工件,小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工位的。

要说这都过不去,自己做的这些算什么?

居然连梁师傅的徒弟都比不过,差距太明显了,还敢对梁师傅有非分之想?

我不配!

哭唧唧!

又是一个多小时,外头响起了急促的下班铃声,郝拥军有些虚脱的靠在一旁,金属面罩已经拿了下来,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干得不错,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学徒了,下周一的考核我对你很有信心。”梁拉蒂不吝赞美,周围几个工位上都有人过来查看这个小年轻的作品。

“到底是梁师傅教出来的徒弟,真是羡慕死我们了!”这种捧杀真是没必要,但是梁拉蒂只是笑着回应,没有过多言语,言多必失她还是明白的。

“收拾收拾,等会儿一起走!”梁拉蒂这话是对郝拥军说的。

郝拥军也需要回去整理自己的工位。

王三炮在门外似乎在等人,见郝拥军过来,朝着他招招手,“怎么?一个下午学的还行吗?说实话,给你报了一级焊工和一级修理工,没少让其他车间的主任埋怨,说我不自量力什么的都有。你这次可得给我好好考!用事实让那些轻贱你的闭嘴!特别是一车间的易忠海,听说他还有些记恨你将何雨柱弄到保卫科去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这和你没啥直接关系,但是有些人吧,就总以为自己老二,天老大。”

郝拥军只顾着点头,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在考核前一天让易忠海消失一天半天?

七孔喇叭的功能他是很清楚的,今天周五,明天还要上一天班,周日出去郊游。

“走啊!”郝建国和魏腾李二牛一起出来,看到郝拥军准备回去连忙叫住他,“都给你整理好了,工件也已经计件完成了,我办事你放心!”

等到几个人汇合,梁拉蒂也出来了,就在他们等待丁秋楠的档口,秦淮茹走了过来,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郝拥军,这才朝着厂门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秦淮茹看你的眼神不善啊?”魏腾饶有兴致的凑过来问了一句。

“那不是把她的世纪舔狗送去保卫科了吗?估计今晚的晚饭没了着落了!”郝拥军大喇喇的来了这么一句,前面走着的秦淮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转身怨毒的扫了一眼他们几个,这才跺了跺脚快速走开。

“你小子刚才声音太大了,人家听到了!”梁拉蒂用手肘撞了撞郝拥军,两个人建立了师徒关系后,动作也透着一丝亲昵起来,“她也是不容易,带着三个孩子呢!”

“师傅,你可别被有些人表象给欺骗了,一车间谁不知道她啊?”郝拥军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丁秋楠拉着周小白过来了,周小白还不忘朝着他扮着鬼脸。

“哞!”郝拥军忽然发出一声牛叫,还翻起了白眼,牙齿外露,着实吓人,周小白惊呼一声,直接躲在丁秋楠身后去了。

嘁,跟我玩鬼脸!

等等,鬼脸?

贾张氏不是号称亡灵大法师吗?

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小白伸出纤手在他的面前不住的挥舞着,“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走呢?”郝拥军心里腹诽着这帮不讲义气的,追了上去。

“我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的。”周小白说完脸颊就红了,“今天我太冲动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敌视。”

“嗨,这有你啥事儿?有些人心胸狭隘,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也会有明天后天的事情。你听过一句话没?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郝拥军用力拍打着胸口,“那你现在还没毕业吧?怎么就来实习了?”

“你看我长得娇小,那是我天生丽质!”周小白原地一百八十度跳跃转身,“我都15了,哪里小了?”

你哪哪都小,自己不觉得而已。

“哦,那和我差不多大,我今年16。”郝拥军无心的回答,在周小白听来就变味了。

两个人很快赶上大部队,郝建国硬凑到丁秋楠那边,梁拉蒂自觉地走在魏腾身旁,倒是刻意的留出一些距离。

“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丁秋楠刮了一下周小白的琼鼻道,“没来由的让你生了一天气,明天还来吗?”

“来啊!为啥不来?跟学姐你学了不少东西呢!”周小白后退着转身,看向后面的郝拥军,“对了,我听学姐说起你们周日要去京郊的事情,能算上我吗?”

“你行不行啊?”郝拥军嘟囔一句,“可不是这么点路,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到大老虎,我们是保护你呢?还是逃命呢?”

“啥玩意儿?谁说京郊有老虎的?”魏腾一个机灵,“那我们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啊?这不是找死吗?”

“哪都有你,我逗她玩的!”郝拥军扶额,这是什么猪队友啊?

周小白原本绷紧的小脸,在得到答案后,朝着郝拥军做了个鬼脸。

丁秋楠的寝室先到了,见周小白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郝拥军问道,“你不住这里?”

“当然不住啊!我在部队大院呢!”指了指身上的军装道。

几个人了然。

“那你以后是要被分配到军总院吧?”郝拥军又随口打听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学姐告诉你的吗?”周小白露出小虎牙,显然是自己的事情被人提前知道了。

“你自己告诉我的。”郝拥军指了指她的衣服。

恍然大悟,吐吐舌头转过身去。

“其实我还没有最终决定,如果,我是说如果,轧钢厂这边需要人的话,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周小白双手绞在背后道。

“这有啥好想不明白的?各人有各人的道路,有的人注定要去那个位置,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郝拥军哪里还听不懂周小白的言外之意?

周小白愣愣的看着他,忽然转头就跑。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梁拉蒂忽然推了一把郝拥军,“真是快木头,这小丫头人不错,没有那些大院里小孩的娇气,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还傻傻的往外推啊?”

到底是过来人,梁拉蒂一眼就看出来周小白对郝拥军有了一些情愫。

刚想解释几句,我真没有,感受到周围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夺路追了上去。

这小丫头到底是部队家庭,追了好久才堪堪追上。

“你家住这个方向?不能吧?再往前就是尼姑庵了!”郝拥军气不喘脸不红的站在周小白身边,“天都要黑了,一个小丫头在路上走可不安全,我送送你吧?”

“唔!”周小白没有拒绝,这是低着头绞着衣摆,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哎,不是,我不是说了吗?前面没路了!”郝拥军连忙叫住她,这才将她重新引回到正路上面。

两个人走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后,要不是郝拥军对这一带熟悉,真有可能绕半天转圈。

“你家就住这儿啊?”郝拥军看着院口还配有卫兵,虚晃抬抬手,算是打过招呼了,“那行,你进去吧!我得找找回去的方位了。”

【周小白家地址已经定位:交道口南大街,马将军胡同】

你真多事!

【又不收你粮票,升级后,可以免费定位二十处坐标】

一直到郝拥军离开马将军胡同口,周小白才走了出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小白,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呢?”身旁传来几个半大小伙子的声音,这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是他们大院的张海洋。

“没事,我回去了!”周小白跺了跺脚,怎么总有人过来打搅她?

见周小白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张海洋几个也没太当回事。

“刚才和周小白一起回来的是谁啊?”张海洋在部队大院很吃得开,门口的卫兵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没见过,应该不是这大院里的,长得倒是挺精神的。”一名门卫走出来对张海洋说道。

张海洋暗恋周小白在整个部队大院都不是稀奇事儿,突然冒出来个情敌,他能忍?

叫现在没有探头,不然郝拥军的身份,包括个人信息就让他知道了。

沿着交道口南大街一路回到鼓楼东大街,这才找到小菊花胡同的方位。

嗨,居然这么近!

回到院里的时候,就看到阎埠贵朝着他挤眉弄眼。

“三大爷,怎么了这是?眼睛不舒服?”郝拥军过去开门,正要进去,就见阎埠贵几步追了上来,“听说你今天和傻柱闹矛盾了?等会儿一大爷他们又要开全院大会了,估计跟这事儿没跑了,你自己心里有个谱儿!”

“得嘞,我知道了,谢谢三大爷!”郝拥军没闹明白,这阎埠贵从来不和他们家有过从甚密的来往,今儿这是怎么了?

八成是和昨晚逼捐不成,给他省钱的原因。

还别说,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阎埠贵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连自己儿子媳妇儿都要算计的人,他的名言就是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也难为他一个小学教师,拿着一个月29块钱的工资,有没有补贴不知道,反正人家家里四个孩子活的也好好的。

见郝拥军没当一回事儿,阎埠贵也没了兴致,直接回到家里去了。

四小只很快就找过来了,梁拉蒂一脸埋怨的说道,“是你给大毛五毛钱的?这些孩子一分没剩都给你花完了!”

“花就花了呗?”郝拥军摸了摸秀儿几个的小脑瓜子,“反正我就一个人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梁拉蒂这才知道,隔壁的郝建国虽说是堂哥,其实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快点过来吃晚饭了!”郝建国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子对郝拥军道,“哟,梁姐也在啊?你们几个好呀!”

郝建国露出自以为很温柔的笑脸,直接把秀儿吓哭了。

“你是得多笑笑,看,把人孩子都吓哭了。”郝拥军拨弄着他的身体让他回屋去,“我等下就来!梁姐,你们吃了没?”

“舅舅,谢谢你的野菜团子,很好吃!”大毛最先开口道,然后二毛三毛几个七嘴八舌。

“那是南师傅手艺好!”郝拥军忽然想到点什么,对梁拉蒂使了个眼色,“梁姐,我怎么听说这南师傅在老家有老婆呢?”

“你听谁乱嚼舌根子?没有的事儿!”梁拉蒂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什么?当初我也不是想过给他们几个找个懂得疼人的后爹吗?谁承想人家南易和丁秋楠对上眼了?不过现在看来,有你在里面搅合,他没戏!”

“梁师傅,你这话不对劲,怎么我在你嘴里就成了搅屎棍了?”郝拥军假装生气道。

噗嗤,你以为呢?

梁拉蒂白了他一眼,“我现在知道,那个小白姑娘为啥对你小子有意思了,你这贫嘴的毛病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学坏的?”

“哎,头疼啊!只怪自己太优秀!”郝拥军夸张地叹了口气道。

正说着话,何雨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拥军,听说你跟我傻哥起了冲突,他被保卫科抓走了?”

“你又听谁胡咧咧?我有那权利?他是打许大茂的时候被杨厂长撞见了。”郝拥军直接就否认了,“保卫科的人能听我一个工人的吗?你也不想想?对了,你今晚吃了没?我这里还有几个带回来的野菜团子,你拿去热热!”

“还别说,我其实没有要埋怨你的意思,今天一回来秦淮茹这个女人就给我说了你们的事情,不过看他们家里闹哄哄的,估计就是我哥没有给他们带饭盒回来,几个孩子闹腾起来了!”何雨水原本还想说野菜团子有啥好吃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这是什么神仙野菜团子啊?谢谢了啊!”

“梁姐,这么着吧!”郝拥军计上心来,“其实我觉得南师傅挺配你的,你帮我打个下手,绝了他对丁姐的心思,我帮你给他撬过来。怎么样?”

“他都恨死你了,还能听你的?”梁拉蒂一个字都不信,“今天中午你摆了他一道,他可是回过味儿来了,明天你瞧好吧!”

“山人自有妙计,以理服人啊!”郝拥军信口胡诌了几句,“哎哟,不行了,饿死了!我去吃个饭,听说他们等下又要开大会了。大毛,等下舅舅拜托你个事儿,咋样?”

大毛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只要你提的要求,不违反原则,都可以。

二婶见郝拥军进来,指了指面碗道,“那梁家也是个寡妇,你总是和寡妇混在一起,对你名声可不好,不容易找对象!”

“二婶,你多虑了!那是我梁姐,现在是我半个师傅!”郝拥军将今天下午的事情给二老说了一嘴。

“真的?那...挺好。”二伯定了基调了,“回头让他们家四个孩子来吃个饭,我们就算认下这家亲戚了。我们两家人丁都不旺,你大哥搬出去后,你二哥一个人在家里,就指望他开枝散叶了。”

“大堂哥还没有消息啊?”郝拥军嗦着面条子一边打听道。

“先前还知道给家里来封信,62年后就没消息了。”二婶叹了口气道。

“别提这个鳖孙,就当从来没生养过这个白眼狼!”二伯抽了一口旱烟,像是被气到了,一个劲的咳嗽着。

“二伯,你这个烟还是得少抽。”郝拥军一步起来,给二伯锤了锤后背,“等我三级钳工,给你整条好烟。”

“尽乱花钱!”二伯用眼睛剜了他一眼,“你要是说个对象结了婚,你爷爷在地下才能瞑目。”

“我爷爷在下面好着呢!”郝拥军继续嗦面条,“昨晚我梦见他了,只是没跟我说话,就是在那里冲我直乐。”

二婶听到这里,眼眶就红了,豆大的眼泪淌了下来。

“二婶,你说你哭啥?”郝拥军又起身,拿起一块毛巾递给她,“我早就放下了,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还有魏腾那小子,我很知足!”

“婶子知道你小子是个重情义的。”二婶又看向郝建国那边,“好好跟你堂弟学学,就知道吃,啥时候带个对象回来啊?”

“二婶,那你可就怪错我哥了,这周日,你偷偷站在院门,就能看到我未来嫂子了!”郝拥军说着还朝着郝建国眨眨眼睛。

接着可以料想到的,郝建国被二老一顿盘查,对方姑娘是什么人啊?家住在哪里啊?家里多少口人啊?做什么工作啊?

“郝叔,开会了!”这次换成阎解成来叫人了。

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干,郝拥军拿着一个板凳就走了出去,刚刚坐下,秀儿又熟门熟路的摸了过来,接着是大毛二毛三毛,将他团团围住。

“你准备让大毛做什么?”梁拉蒂刚挨着他坐下,就用很轻的声音询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们是有备而来,等下要是针对的狠了,我不得让大毛给我去街道办搬救兵?”郝拥军说完还朝着几个孩子眨眨眼,“今天都买啥了?不会又是红糖月饼吧?”

“今天我们四个人买了一瓶汽水,最后都被秀儿喝了。”大毛凑近郝拥军的耳朵说道,“还剩下的钱我藏起来了,没告诉妈妈,舅舅你别给说漏了。”

“人小鬼大!”点了一下大毛的额头笑道。

那边三位大爷已经落座,就连不长在线的聋老太太都来了。

易忠海朝着他这边已经看了好几次了,确定除了何雨柱外,都到了,这才将手上的陶瓷杯放下,“今天的议题是,院里出了一件不团结的大事!想必在轧钢厂上班的都听说了吧?郝拥军,说你呢!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一食堂纠集那些工友搞事情?让傻柱下不来台,还把他的主厨工作给撸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咳咳,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接着是二大爷刘海中这个捧哏发话了,“触目惊心啊!简直是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你家大黄鱼啊?

过不去了是吧?

学历低就得认!

没看三大爷一直在憋笑吗?

“郝拥军,说你呢!”易忠海见郝拥军全然没把几个大爷的话放心上,一直和身边的人打闹,心下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端正自己的态度了?”

“啥?说我啥?”郝拥军起身还夸张的指了指自己,“一大爷您说要给我什么?不,您是长辈,晚辈怎么好要您的东西呢?不能要,不能要!”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坐在聋老太太边上的一大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郝拥军,端正你的态度!”刘海中看不下去了,用力拍打着木桌,搪瓷杯里的水都淌了出来。

“哟,秀儿不哭,秀儿乖,我们不跟他们玩了!”郝拥军忽然抱起秀儿,秀儿本能的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很是配合,“二大爷你说你那么大的人了,说话就说话,吓着孩子了都!你要给我啥啊?我真的不能要!无论我爷爷在不在,他老人家的话我都没忘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聋老太太都不由的看过来,这小子装聋作哑等级比自己还高端啊!

谁敢驳斥这句话不对?

易忠海和刘海中感觉自己一拳头又打在了棉花里,之前盘算好的所有说辞,都没了效果。

“拥军小子,你就别拿这一套糊弄老婆子我了!”聋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作为四合院的大家长,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就连街道办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合着您老也知道这一套不好糊弄啊?”郝拥军直接顺着聋老太太的话,话赶话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啥?

你在说啥?

谁特么的给你道歉了?

你是不是听力有大病?

这话聋老太太还真没资格说他。

许大茂都快憋不住笑意了,一直拿水杯灌水,这小子太坏了。


虽说今天间接的因为他被傻柱逮住挨了一顿打,现在怎么感觉那么爽快呢?

原来对付这些老帮菜还有这种法子啊?

“郝拥军,坐好了,现在在研究你的问题,能不能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易忠海用力将搪瓷杯砸在木桌上,反倒是把憋笑难受的阎埠贵吓了一大跳,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实早在郝拥军抱起秀儿的时候,就是给大毛发信号了,躲在院门外的大毛直接拔腿就朝着街道办跑去了。

他的身上还揣着一封王三炮写给郝拥军的举报信。

这个时间街道办王主任还没下班呢!

阎解成马上过去把他爹给扶起来,易忠海又破功了,瞪了一眼阎埠贵,以为他是故意找事的。

“三大爷,没事吧?”郝拥军还不忘朝着他眨眨眼,在易忠海和刘海中看来,这个阎埠贵已经脱离他们的掌控,倒向郝拥军了。

阎埠贵如果现在情商在线,摆摆手就算了,他非要回一句,“我没事,谢谢拥军关心。”

这句话一出口,等于把自己剥离出来了。

易忠海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同时也在庆幸,他只和刘海中通了气,如果阎埠贵知道他们的目的,说不得此时郝拥军也已经知晓了,那就被动了。

这都折腾了十来分钟了,会议没法进行下去了。

“这会还开不开了?不开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又是李家大妈开腔了,她可不管聋老太太在不在场,既然你们说的是轧钢厂里发生的事情,她家里男人可是木材厂的,跟她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易忠海不敢接这个话茬,但凡让李家大妈回去了,就会像是昨晚一样,呼啦啦走掉大半人,这个会就又要黄了。

“现在在说郝拥军他的个人问题,关乎四合院的安定!”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易忠海忍不住想给刘海中竖个大拇指,这个补刀相当的给力,李家大妈也不能继续找麻烦,重新坐了回去。

“啊?二大爷,您有作风问题?那不能在大院里说啊!”郝拥军算算,大毛也该带着王主任过来的路上了,就开始把矛盾引向刘海中,你不跳出来还好,你非要跳出来,那么只能搂草打兔子把你一起捎上了。

况且你刘海中做的缺德事儿,轧钢厂工作的都有耳闻,只是别人懂得顾全大局(认怂),不跟你计较(打不过你)罢了。

刘海中现在每天晚上还打儿子上瘾,这叫郝拥军他们住在前院,梁拉蒂刚才都给他说了,昨晚还听到不知道他家哪个小子被刘海中追着满后院跑。

“胡说八道什么?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刘海中看着面前砸过一次的搪瓷杯,砸多了万一掉漆也会心疼的,“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再说我能有什么作风问题?”

“合着您还不知道啊?我们七车间王主任都给调查清楚了,一大爷他徒弟在外头偷喝酒的事情不是你给捅出去的吗?听说还被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六级钳工,哎哟,可不少钱呢!”郝拥军夸张地表演,惹来秀儿和二毛几个竞相模仿,前院里百来号人就像是在看春晚一样,就差来一把瓜子花生了。

一听到郝拥军提到王三炮,刘海中就心里打鼓起来。

你要说普通工人不知情,做到王三炮这样的级别,谁打小报告都是门清的。

车间主任互相之间会这么老实?

也会拿出来做下谈资,就算是和其他车间做下对比也是应当应分的。

况且他们二车间的主任就是个大嘴巴。

郝拥军这话一出口,易忠海就怒视刘海中,合着在我徒弟背后阴人的就是你这个老硬币啊?

刘海中连忙将眼神躲闪开去,心里有些恼怒易忠海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拿证据出来,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给你告到公安局去?”刘海中终于恼羞成怒的拍桌起身呵斥道。

“证据在我这里!”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只见一身中山装的王主任板着一张脸走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举报信,“你要的证据就在我的手上!好啊!刘海中,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我就说几个有前途的小年轻突然就被莫名其妙的调走了,合着也是你在背后出阴招啊!很好,我在这里宣布,你们这个院子,继续保留一大爷和二大爷的管理模式,免去刘海中的二大爷资格,由阎埠贵代替!易忠海,大晚上的,你们聚在这里开什么会?听说你这段时间挺忙的,一会儿纠集群众给某家捐款,一会儿又要打着为民除害的理由打击群众?你这是要上天啊?你这个一大爷能干就干,不能干早点跟我说,我直接换人!”

王主任将那封举报信甩在木桌上,用力拍打着木桌,眼神犀利的直指桌上的三位大爷,“你们真该好好和阎老师学习一下,多读书多看报,多懂道理,而不是一天到晚弄这些歪门邪道,蝇营狗苟的小伎俩!院里设立大爷的管理制度,是为了居民做实事的,不是为了小集体个人谋取私利的!我要是再收到这样的举报信,你们院就只留一个阎老师在就行了!阎老师,你的口碑已经传到街道办,很好,回头你来作为代表给其他几个四合院做一下报告,谈谈你是怎么管理四合院的,谈点心得体会嘛!你是老师,这个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阎埠贵激动了,不由得他不激动。

这是来自街道办领导的肯定!

他的得意落在了易忠海和刘海中的眼中,他们越发的相信,这封举报信极大可能来自这个老王八蛋。

都说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原来他是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最大隐患啊!

他这么一搞,严重的打击了大爷制度在四合院里的威信,不,是严重的打击了他易忠海的威信,刘海中已经被一撸到底了。

“王主任,你这...”刘海中还想再抢救一下,被王主任瞪了一眼,直接将后面要辩解的话都咽了回去,“好好看看这封实名举报信,回头街道办还会出具一份证明,交给你们轧钢厂的保卫科备案,你好自为之吧!人在做天在看!”

最后那句话王主任本不该说出口,但是这个时候,没人会去怼她。

“你就是郝拥军吧?你爷爷在街道办也拥有极好的口碑,那些受到他接济过的困难家庭写来的感谢信还在我的抽屉里放着呢!”王主任走到郝拥军身前,“你的爷爷是伟大!你也很好,好好干,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才是你们年轻人最该要做的事情!以后要是再有人用各种名目针对你,就来街道办告诉王姨,好了,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王姨!

这郝拥军背后居然站着王主任?

易忠海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旁的刘海中腆着脸一副求救般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拉他一把,很显然,易忠海还记得郝拥军说的刘海中曾经举报过自己的徒弟的事情。

那件事情不光是扣了他徒弟一个月的工资那么简单,几乎是断绝了他那位徒弟继续晋升的资格,被打上作风问题标签的人,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原本他那位徒弟是最有可能接替他衣钵成为轧钢厂最年轻的七级钳工的,就是被这个老王八蛋给举报了,四十多岁只能停在六级,最后在工作期间出了工伤,直接病退在家了。

见王主任一走出院门,易忠海冷哼一声,拿起陶瓷杯将里面的凉水倒在刘海中身侧,直接转身就回中院去了。

聋老太太怒瞪了一眼刘海中,看也没看木桌上的举报信,都怪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明明是说自己大孙子的事情,都被这颗老鼠屎给坏了事。

今晚最大的赢家无疑是阎埠贵。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王主任那里怎么会早不来举报信晚不来举报信,好巧不巧易忠海和刘海中为难郝拥军的时候,就有一封举报信出来了,还是轧钢厂的实名举报信,这规格就高了。

街道办还要出具证明签字盖章送去轧钢厂保卫科的。

以后刘海中不光是在这个院里的名声臭了,在轧钢厂也会一蹶不振。

所有人都会有意无意的远离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把自己举报了?

阎埠贵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找郝拥军的身影,就看到一头是汗的大毛正站在他的身前,郝拥军正拿着毛巾给他擦汗,“怎么跑得那么急?大晚上的,快擦擦,别回头感冒了!”

刚准备转身暗道一句晦气的刘海中,直接撞在了长条木椅的边缘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关键是郝拥军那句话他听得真切。

大晚上的都在院里开大会,谁会没事出去跑步?

一看是梁拉蒂家里的大毛,刘海中再结合桌上的举报信,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这个混蛋小子,这个小王八蛋,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干什么呢?二大爷,哦,不对,刘海中,你想销毁证据还是咋的?”郝建国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还被二伯用力拍打了一下后背,“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就他这样的还有脸当长辈啊?”郝建国难得硬顶他老爹,这次二伯没有继续打他,而是抽了几口旱烟,似乎想到了什么,“明天下班给我买包纸烟,这东西抽着没劲!”

刘海中很想质问二伯,就这?你好歹当着老子的面揍死你家兔崽子啊!就像是我每天揍死那两个小王八蛋一样!

今天这口怨气出不去,肯定睡不好了,回去揍儿子去!

许大茂起身,看了眼郝拥军,这才在他老娘的催促下,搬起板凳回去了。

“那个,拥军,今晚谢谢你了!”阎埠贵见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凑过来说了一句,“你对三大爷的好,三大爷记住了。听说你们周日要去京郊,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全身都是力气,你要是需要人搬搬抬抬的,可以让他们去给你们帮忙的!”

“成啊!”郝拥军看向阎埠贵身后的阎解放阎解娣两个人一脸期待的模样,“那到时候就在院门口集合好吧?对了,现在不能叫三大爷了,您老升职了,以后得称呼您一声二大爷。二大爷,我们呢想去京郊水库顺便钓个鱼啥的,听说您家里长期备有鱼竿和网兜,您看能不能借用一下,费用我懂,您开个价我保证不还价!”

“都是街坊,又住对门,要什么钱?”阎埠贵难得大方一次,“回头我让家里那几个小子带好跟你们走就是了,我那还有几个竹篓子,可以用来放鱼,不能都捧在手上吧?”

要说到底是知书达理的人,又是老师,这想的就是周到。

等到阎家人回屋关上房门,站在边上一脸不满的郝建国将郝拥军拉进房里,一通埋怨起来,“你干啥非得带上他们家四个人?不都说二牛家里有张大鱼网了吗?又多四张嘴,再多的渔获都不够分的!”

郝建国刚刚说完,就挨了他爹一烟袋锅子。

“你这个臭孩子眼袋子怎么那么浅?”二伯一边抽打一边嘴里还碎碎念,“别看你岁数比拥军大了不少,这阅历还真不如他!今晚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真切,他三大爷,哦,二大爷即便不靠近我们,以后也不容易忠海他们那边了,与其多一个潜在的敌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平时就让你多看书多读报,你这个人脑子怎么长得?这方面你就真的不如你几个哥儿姐的。”

没错,二伯家除了搬出去一个了无音讯的大堂哥,还有一位早年嫁出去的二堂姐。

“二姐去了机修厂也没说抽空回来看看?”郝拥军故意提到二堂姐,将二伯的怒气化解,间接的救了郝建国一命。

“别怨你二姐,她也是不易,夫家是个什么德性,熬着过吧!”二伯没有说话,二婶忍不住叹气道,“之前有人在机修厂宿舍看到你二姐被那个王八蛋打得鼻青脸肿的,闺女儿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心疼吗?还不都怨你二姐生不出儿子吗?都新社会了,生儿生女都一样,这帮畜生玩意儿,真后悔将二妮嫁给他们家!”

机修厂梁拉蒂熟悉啊!

回头问清楚方位,敢欺负俺二姐,弄不死你们,也吓死你们!

睡觉前,郝拥军拉着郝建国帮自己将屋里的水缸灌满水,他也没多问原因,就早上那情形,准备点准没错。

那封举报信最后还是拿了回来,只不过被放在了二伯的床头柜抽屉里。

二伯睡觉前,还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遍,气得他差点没爬起来冲到刘海中家里,直接揍他一顿。

要不是二婶死命摁着。

睡觉前,郝拥军将三份记忆面包提取进入空间里,看着一立方米的空间里静静地摆放着竖叠着的记忆面包。

系统,我该怎么取出空间里的物品?

【可以设定收取方式,分为声音、动作、意念等。举例声音:收,来,临等;动作就比较繁琐,自己设计一些行云流水的连贯动作,系统会帮助记录;意念就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以你目前的精神力恐怕还做不到收放自如,弄不好就会系统崩溃,严重的就会造成生命危险】

记忆面包来!

就看到他摊开的掌心出现一份全麦面包,塑料袋中一共就只有三片。

怎么使用?就这么贴在书本上吃下去吗?

【差不多,不过这种记忆面包是最低级的,所以用来记录知识点,只能按页记忆】

合着要努力升级开启商城了是吧?其他那些道具也都是低级货色?

【即便成功开启兑换商城,商城内的道具有一些也需要系统升级到一定等级才能打开兑换窗口,悉知!】

这不就是和那些氪金游戏一样吗?根据氪金的多少打开下一级兑换功能。只不过开启方式变成了全国粮票。

那么还是昨天的那个问题,现在系统也已经升级到2.1了,能不能解惑一下?那些停用全国粮票的年代的人,他们会以什么状态兑换道具?

【以目前系统等级还无法识别,请加倍努力!】

【值得庆幸的是,系统超额升级到2.1后,可以随时进入游艺世界梦幻之旅界面,但是一天只能进入两次。】

有没有这种可能?系统升级到3.0后,一天能进入游艺世界的次数就增加到了3次?

【一切以系统升级结果为准】

狗系统!

【辱骂系统,禁言一分钟】

**&……&%

脱去外套,然后钻进被窝,开始气定神闲的进入梦乡。

【欢迎来到游艺世界奇幻之旅,CHA1963】

这个编号可以更改吗?有点挫啊!

【目前系统环境不接受这项功能】

那我该怎么和那些人交谈?

【目前系统等级无法和别人有效交谈,连表情都不能使用,请加倍努力升级!】

那...七彩气球开启,五张五市斤的!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这次视野又换了,不再是军总院门前了,好像是一家戏院也不知道电影院一带,这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扑腾腾腾”一阵飞起大量的和平鸽,接着一大片气球就蒸腾而起,各种颜色的都有,有的速度慢有的速度快,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点。

原本空落落的双手上,已经配备上了弹弓和石头蛋子,只是这次的石头蛋子明显比免费的时候少了不少。

【目前拥有20发石弹,尽可能的弹无虚发,续弹一次扣除一百积分,扣完为止。出现负数,挑战立刻结束!五张五市斤的挑战,全程游戏时间高达五分钟,悉知!】

除了游戏时间长点,续弹还要钱?

直接将谈话框甩到一旁,挡住视线了。

因为手上的石头蛋子数量有限,浪费是可耻的。

其实现在丝毫不需要瞄准,只要射出去就能射破气球。

【由于是五张五市斤的游戏环境,挑战难度也会有所提升,有些气球可能需要多次射击才能击破,悉知!】

果然,被套路了!

而且多了好几个昨晚没有出现过的颜色的气球,就好像那款MONKEY打气球游戏一样,有些色泽较深的气球打破后里面会出现新的气球,也就是正常模式下的气球。

这么推算下去,会不会最后出现那种达芬奇热气球,或者说手上的石弹也可以升级,就好比那款LET'S GOLF一般随时升级武器和装备?

【队伍不好带了...】

嘁,明显被猜中套路了。

“啪啪啪啪啪”连续被击破气球,他现在只要是问号的紫色气球都不冒险了,刚刚免费的20枚石弹已经用完了,现在是第二次续弹了,也没时间看目前多少积分。

一个黑色的如同墨汁一样的气球缓慢升起,像是在勾引他射击一样,但是他刚才已经尝试过了,这个气球起码要连续射击三次才能获得积分,但凡一次没有击中让它飞走了,前面两次都没有进项。

连续放过了两个紫色问号气球,虽然可惜,但是风险一样巨大。

他还记得昨晚的那个清零气球,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球出现的规模变得稀稀拉拉,也都以黑色气球为主,就是为了套路他手上的石弹。

他的心里不住的默念续了多少次石弹,有些气球能不打就掠过,只打一击击杀的那种。

其实他在心里迅速的计算过,黑色的气球被击破变成蓝色,蓝色的气球被击破变成红色,论单价的话,红色气球是5点积分,蓝色是15点积分,完完全全射击三次一个黑色气球大约贡献40积分,但是20枚石弹需要被扣除一百积分。也就是说一枚石弹需要五点积分,花费十五积分获得四十积分看似赚到了,但是对于精神力和敏捷要求都很高。

黑色的气球速度虽然是最慢的,那是因为它内部裹着两种颜色的气球的缘故,当黑色外套被击破,蓝色的气球会产生一定的加速度,然后变成红色的时候速度变得奇快,稍不注意就飞没影了。

如果让最后的红色气球飞走了,相当于白白浪费了十五点积分。

一连放过七八颗黑色气球,没想到等来的是灰色厚气球,他试着射击一次,居然没破,连续两次击破出现的赫然是黑色气球,该死的,又被套路了!

连续射出两枚石弹,被提示要续弹,刚刚续上,红色的那个气球就跑没影了。

前后相当于损失了一百二十积分。

又是一颗紫色的问号气球快速掠过眼前,他本能的射击出去。

似乎没有变化,等了不知道多久,就看到原本速度奇快的红色气球以龟速跳帧般的速度上升着,合着刚才那个紫色问号气球出现了缓速状态加成。

还有状态?

那还玩个屁啊?

五张五市斤的这哪里是高回报,简直就是自虐啊!

况且按照这个系统的尿性,放弃了这么多气球,应该会诶算在失误里吧?结果判定一定不会高,能回本就不错了。

【五张五市斤七彩气球挑战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这么久居然才过去了四分钟?

感觉起码过去了一个小时,有些疲惫,双臂肩膀上都有些酸胀感传来了。

忽然一只彩色气球一闪掠过,“啪啪”两声追了过去,直接落下烟花满地。

【运气逆天,获得三倍积分奖励,敏捷+2,精神+3】

【最后倒计时五秒,挑战完成,积分统计中】

【GAMEOVER!入门级七彩气球最终系统判定D级,最终获得积分23671点,恭喜您升级了,目前等级3级】

【额外三倍积分奖励统计中,最终获得积分71013点】

【由于您参加的是五倍幸运挑战,总积分有两成作为你此次收入14202.6点积分,需要全都兑换成五市斤全国粮票吗?】

行吧!我也不跟你抠抠索索了,余下的散票给我丢进空间里就行。

【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

【账户余额:五市斤 1459张】

【2张半市斤,1张二市斤,1张三市斤粮票进入空间,免手续费】

我有个疑问,理论上,全国粮票虽然在燕京地区兑换比例无限接近1:1,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去那些六类地区以上的城市,用等量的全国粮票兑换当地的地方粮票收入游戏世界,会不会额外的增加总量?

【你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伪命题的人,但是系统只认全国粮票,除非...】

除非什么?有门!

【还继续挑战吗?不然系统将把你踢出游戏世界,如果你继续臆测的话】

既然都换成五市斤单位的全国粮票了,我再挑战一张五市斤的企鹅挖宝!

等等,我升级了,属性加成呢?

你不会是想坑我数据吧?

【呵呵,怎么可能呢?只是刚才电信波动而已...】

【恭喜您升级了,目前等级3级,力量+3,敏捷+3,智力+2,精神+2,幸运+2,魅力+1】

等等,为什么前两次升级没有智力属性?

【1.0系统环境没有多正常?智力-1】

那你是不是少给我耐力了?

【没规定升级任何属性都要有所提升的】

郝拥军感觉自己肺都要被气炸了,要不是打不过你...

【你现在是不是有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感觉?】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刚才还是风和日丽,一转眼就变成了天寒地冻。

他双手抱胸,牙床子都在哆嗦着。

要不要做的这么逼真?

“拥军,过来烤烤火!”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闻声看过去,居然是爷爷。

只见他还是当初南鼓锣巷大街上那身军装,只是胡须和眉毛上都结着冰渣子,说话间大量热气从口鼻中喷吐出来。

身前的火堆发出干柴噼啪声,但是一点热量都没有,仅仅只是全息影像而已。

“爷爷!”

“哎!”

“爷爷你还好吗?”

“好着呢!能吃能睡,你奶奶也让你别太想念我们!”

“阿嚏!”

“加油,奥利给!”

【一张五市斤企鹅挖宝倒计时60S】

手上一沉,一把比昨晚还要沉重的冰镐被紧紧握在手上。

不远处的冰床上,那艘毛熊的破冰船就好像没有寸进的样子,只不过甲板上似乎有人耐不住寂寞,拿起望远镜在张望着这里。

郝拥军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挥舞着冰镐锤击冰层多少下,根据昨晚的心得,他在同一个位置下镐了十几次,直到系统弹窗告诉他不会再有宝贝出来才放弃。

反正没遇到地雷,就是赚的。

可能是站在一个地方时间太久的缘故,亦或是对着一个方位砸的太久的缘故,他刚刚挪步,就听到脚下的冰层发出“咔嚓”的响声,吓得他一个懒驴打滚挪移出好远,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沉入海中,激荡起水珠。

呼,好险!

【运气不错,智力+1】

呵呵,把扣我的又还我了是吧?

这下他不敢蛮力了,选了个适中的位置,挥舞冰镐用力砸下去,一个宝箱蹦了出来,同时他感觉脚下的浮冰颤动了一下,直愣愣的抬了起来。

也就是原本水平漂浮的冰层,现在有了角度,距离水面大概有个十来度的坡度。

【由于您之前破坏了浮冰的平衡,出现轻微的坡度也属正常】

【运气不错,挖到宝箱开出一百积分】

他发现光宝箱就有好几种,根据色泽和镶嵌的宝石来区别等级和积分高低。

像这口蓝宝石箱子就能开出一百积分,刚才那口木质宝箱只有十点积分。

【运气不错,挖出一口金丝楠木箱子,开出一千积分,幸运+1】

合着木质箱子也分好坏啊?

【恭喜挖到神秘宝箱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哎呀,总积分除以2,目前积分余额2218点】

日了整个动物园,人生何处无套路啊?

一顿冰镐猛如狗,直接把冰层挖穿。

【倒计时3秒,冰层被挖穿,挑战已中断】

【GAMEOVER!入门级企鹅挖宝最终系统判定C级,最终获得积分5783点,恭喜您升级了,目前等级4级,力量+4,敏捷+1,智力+3.精神+2,耐力+5,幸运+2,魅力-】

【账户余额:五市斤 2036张】

【3张三市斤粮票免手续费进入空间】

【时间不早了,最多还能有一次挑战,要继续吗?】

给我来次六张五市斤的喜从天降,拼了吧!毁灭吧!

【没那么夸张,不过以你目前的等级六张确实有些多了,祝你好运】

【游戏环境已经生成,倒计时3秒开始!GO!】

画面瞬间一变,从冰冷刺骨的海水变成什刹海冰场。

虽然依旧很冷,郝拥军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冰雕一般矗立在冰场上。

好在现在是午夜,整个冰场上连灯光都没有,头上连月光都欠奉。

【六张五市斤喜从天降倒计时360S】

正在左右环顾的时候,他想找找爷爷的方位,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一处小火堆突兀的出现了。

“大孙子,别怕,爷爷在呢!”

“爷爷!”

“奥利给!”

忽然,头上出现巨大的两个彩色英文字母,郝拥军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原本空荡荡的双手出现了一把网兜,和之前的瓷盆不同,起码可以挥舞了。

“嘭”的声音,巨大的字母G从网兜旁划过,落在他的面前,整个冰面巨颤,他顺势往前翻滚,尽可能的探出手上的网兜杆...

【运气不错,你似乎get到了什么,获得五千积分初始奖励】

听着很多,他深知套路,除以六也就833点积分,要是两个字母都网到起码有了1667的开端,可惜了。

网兜因为有长杆的缘故,比起瓷盆来确实没有那种危机般的视觉冲击。

一长串的砖块土疙瘩落下,都被他险险的躲避开,倒是惊出一身冷汗。

在什刹海冰场出汗,不感冒都算是人品好了。

接着是一溜串的铜钱叮叮当当下雨一般落下来,好在自由落体速度不快,几乎没几个漏网的。

【运气不错,完成一场挑战30连击成就,获得礼包一个,请尽快升级系统】

这是第二个了吧?

不一定,必须尽快开启成就系统,总感觉这个狗系统有些敷衍,说不定坑了老子不少成就礼包呢!

铜钱过后是一场小范围的元宝雨,只是间隔有点远,就好像在安普顿打网球的既视感,左右来回冲刺就为了完成连击数。

【再接再厉,完成一场挑战50连击成就,获得礼包一个,请尽快升级系统】

又有重物落下来了,在这一片漆黑的夜晚,就像是陨石一般,尾部还带着火焰的那种。

【运气逆天,您捕捉到天外飞物,取决于您自身的力量和精神,哎,好可惜,精神力已透支,精神+3,倒计时113S,挑战已终止】

【GAMEOVER!入门级喜从天降最终系统判定B级,最终获得积分37812点,恭喜您升级了,目前等级5级,力量+3,敏捷+3,智力+1.精神+5,耐力+5,幸运+3,魅力-】

【六张五市斤最终积分统计中,12604点积分】

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算错了?

【你觉得系统会多算给你吗?系统判定B级,积分加倍除以六,不会错的】

可我上次免费的A级判定可是有三倍积分!

【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

卧了个槽!

【你骂人,禁言一分钟】

【账户余额:五市斤 3290张】

【已满足系统升级最高额度,你被禁言中,默认系统升级中】

……&%……&%……

【精神力透支,您已与系统断开连接,做个好梦!】

“快看,那个新来的小子,我记得叫CHA1963吧?这家伙是个什么妖孽啊?满打满算今天第二天,居然进入入门级前百了。”UK2003惊讶的弹幕过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CHA1982的弹幕紧随其后。

“我读书少,你确定这句是褒义的?”ITA2001最后带上一个托腮的表情包。

“中文博大精深,你们这些华裔不会懂的。”CHA2009跟来一个斜眼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从入门级脱颖而出,进入进阶级,你们不担心吗?”UK2003吃惊这些人的脑洞。

“我倒是很期待见到他的成长!”NAT2202配上一个呲牙的表情,“几位前辈也要加油啊!”

“压力倍增啊!”CHA1982叹息着,“连22世纪的都来凑热闹了。”

郝拥军已经陷入了深层睡眠中...

连个梦境都没有水花,直到被郝建国用力敲打窗户的声音弄醒过来。

先是夸张地检查身上的衣物,好在只有一层透明的蔫不拉几的分泌物,昨天应该是挖到地雷才有的后遗症。

起身的时候,发现床单和被套都莫名其妙的湿透了。

该死的!

难道是昨晚企鹅挖宝不幸掉入海中导致的?

窗户那边又传来急促的敲打声,郝拥军无奈的起来,将被子和床单都掀翻起来,放到一旁,这是以前小时候画地图的基本操作。

很显然,郝建国已经看到了,脸上洋溢着古怪的笑容。

“鬼笑什么?先进来!”郝拥军白了他一眼,“那啥,可能是后半夜太冷了,渗漏了一点出来。”

“我懂我懂!”郝建国说着哈哈哈笑闹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呢?”魏腾将脑袋伸了进来,然后他就一路憋笑的捂着嘴。

“不许笑,信不信塞你嘴里?”郝拥军一把将魏腾抓到手上,威胁道,“主要是昨晚做了个怪梦,在什刹海冰场挖宝贝,然后就被冻醒了,再然后你们就看到了。”


反正他都16岁了,是大孩子了,不能直接把这被套和床单给晒出去,不然易忠海他们有的在后面编排自己了。

在魏腾和郝建国的帮忙下,在里屋挂了根麻绳,直接将被套和床单挂了上去。

“你这个最好抽空洗一下,然后再晒下太阳,不然会有...嘎嘎嘎,骚臭味的!”魏腾这小子说完就夺门而逃。

“你还笑?魏腾这臭小子我拿他没辙,你可是有丁姐这张牌在我手上拿捏着的!”郝拥军不免用上了底牌,“信不信我今天去找南易拉他去郊游?”

“错了错了错了,哥哥不笑了,噗哈哈哈!”郝建国一个没忍住,又喷了出来,“真错了,真错了!吃饭了!吃完不是还要去和丁医生她们碰头?”

将门合上,去了隔壁,二婶和二伯已经落座,没多久,郝拥军就觉得有一双小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不是秀儿又是谁?

这个小丫头现在变得特别黏他。

“舅舅,你救救大哥吧?”秀儿拉着郝拥军弯腰到她嘴边,“哥哥昨晚玩太晚,今早要背书,他现在害怕的要命。生怕老师家访的时候给妈妈告状!”

背书啊?

这个怎么办?

记忆面包?

对啊!

昨天提取出来的记忆面包,还嫌弃低级,没想到给大外甥安排上。

“等舅舅吃完饭,我给他想点办法,过程会有些痛苦,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郝拥军故意吓唬秀儿,秀儿认真的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这一家鬼精灵!”二婶笑着喝了一口米粥,“昨天看她妈也是辛苦,一个人操持那么多人吃饭,以后能帮就帮一把。”

“妈,你真是操闲心,梁姐是五级焊工,说不得下周就是六级焊工了,你知道六级焊工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郝建国放下空碗筷对二婶比划道,“整整七十块呢!是我的两倍还要多!”

“哥,别丢人了,你这个手势是六十八。”郝拥军捂脸吐槽道,二伯清了清嗓子横了一眼三儿子,不争气的东西。

“二婶,六级焊工大概是72块3,不过他们家孩子多,吃的也多,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郝拥军解惑道,“明天不用做我们俩的饭,我们吃完回来,到时候给我二伯带点好东西回来下酒。”

二伯双眼一亮,好东西,无非就是肉了!

刚过了青黄不接几年,肚皮里一点荤腥气都没有,别说每个月每个人有八两肉的份额,其实根本没多少肉,关键大家都奔着大肥肉去的,瘦肉不可能直接丢了吧?

现在除了鸡鸭不需要票证,要么就凭本事去地里淘换肉菜。

山上的野兔、狍子獐子就成了闲暇里的目标。

京郊以前都是皇家的猎场,这么些年沉淀下来,说不得还有猛兽,只要别太深入,抓几窝野兔就很好了。

“所以你昨晚才问二大爷借网兜的吧?”二伯咬了一口窝头道。

“对面黑芝麻胡同有我们车间的工友,李二牛,他们家有一张大鱼网,到时候也会一并带过去,京郊不是有一处大水库吗?”郝拥军一边喝完米粥,一边说道,“运气好的话,多弄点大鱼,给二伯和二婶弄点鱼鳔。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古时候大富大贵之家都要弄点吃吃的,补气的。说不得,回头二伯焕发第二春,再给我们整个小老弟出来!”

“我...我抽死你小子!”二伯气得吹胡子瞪眼,知道郝拥军开他玩笑,但是心里也挺高兴,能够看他从爷爷的过世恢复过来,以后去了地下,也好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二婶剜了他一眼,其实他们俩也就四五十岁,这个时代在家里又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其他的娱乐互动,夫妻俩在家里不就捣鼓着生娃吗?

怎么说,都比那些寡妇和鳏夫强点吧?

想捣鼓点事儿都没有伙伴。

见两个小子都跑出去了,二婶和二伯的谈资又转到秦淮茹的身上。

“昨晚那架势看着像是给傻柱撑腰,其实还是为了她秦淮茹一家不是?”

“看破不说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

“她秦淮茹做的那些事情,还不让人说了?这叫昨晚王主任来得早,他们要是真敢冤枉拥军,我不得跟他们说道说道?”

“老太太都在边上,他们有恃无恐的,你说了他们能当你回事儿?”

“也是,这院里的风气十几年都歪了,这老太太眼里只有傻柱,拉偏帮也太明显了吧?”

“少说两句吧!我先去厂里了,明天给孩子们准备点干粮,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明天啥都没弄到,别饿肚子了!”

“你这个人,明明对他们很关心,就是不说出来,跟拥军他爷爷一个样!”

二伯不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说起来他和李家大妈的男人一样隶属于木材厂,只是因为工种不同,平时很少交集。

大毛几个已经背着书包坐在郝拥军的里屋了,自然也看到挂在那里的万国旗帜了。

“舅舅,羞羞羞!”几个孩子冲着郝拥军一顿刮脸。

“舅舅,这次你得帮帮我啊!”大毛无心此事,“秀儿说过程很痛苦?我能挨得住,只要能过了这关,以后你让我干啥都行!”

“那行,你们几个前去前厢房,我给大毛整点绝活,不能看着,不然就不灵了。”郝拥军总得弄点神秘仪式出来吧?再说这些孩子懂个屁?万一哪天一高兴给自己传扬出去了,那不得被当成牛鬼蛇神送去改造啊?

“大哥,忍着点!”二毛和三毛经过大毛的时候,都真诚的说道。

大毛点点头,一副赴死的样子。

“早饭吃了没?”郝拥军简单的问了一句。

“就吃了半个窝头,我不知道怎么了,一吃饱背的就全忘了。”大毛摇了摇头,肚子里传来咕咕声。

“把你要背诵的文章翻给我看,我要做点先期准备。”郝拥军指了指他的书包。

大毛直接将小学语文取了出来,翻到那篇朱白清的《荷塘月色》。

“原来是这篇啊?我到现在还有记忆呢!”郝拥军笑着翻了几页,“这一篇都要还是节选啊?”

“就这一段,都要一天都不够啊!”大毛很认真的用手指比划了范围。

“行,你先闭上眼睛,默念书名,我马上就好。”看到大毛紧闭双眼,嘴里默念着什么,就拿出记忆面包,直接盖在那一页上,用力按压了一下,就看到面包上有字迹一闪即逝。

“好了,睁开眼睛吧!”郝拥军将手上的面包递给大毛,“先吃两口,然后跟着我学,你再看一遍就应该能够记住七七八八。”

大毛现在不得不相信郝拥军,接过面包翻看了良久,这才用牙齿咬了一大口,“唔,唔唔,好吃的!舅舅,这是什么呀?真好吃!”

“别说话,一口气塞进去,然后跟着我念经!”郝拥军神神叨叨教了他几句“大威天龙妈咪哄”!

大毛眼睁睁的看着郝拥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等他将面包吞下去,又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两片上,还用手摸了摸肚皮。

“吃吧吃吧!”郝拥军摆摆手,大毛就接了过去,一口大半块就下肚了,三两口两块都塞了下去,“舅舅,这个面包...”

“别对你妈说,回头她又要来给我钱,就当我们的秘密,你自己说的,只要能够过了这关什么都听我的话!”郝拥军强调了一句。

见大毛很认真的点头应和,郝拥军指了指书本,“现在你照着书本朗读一遍,记住,一个字都不要跳过,连标点符号都不要错过,以后要考的!”

拉开屋门,梁拉蒂已经在了,“干嘛呢你们俩?躲在里面做什么坏事?”

“舅舅在帮大哥背书呢!”秀儿一字一句的回道。

“真的?”梁拉蒂一阵心花怒放起来,“你这个当舅舅的就该有点样子,行,以后他们的学习都交给你了!”

不要吧!记忆面包快没了!

“我...尽量吧!”郝拥军好歹也是研究生硕士的学历,应付小学生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不过他记得自己读荷塘月色的时候已经高一了吧?

这个年代小学生读的那么深吗?

“舅舅,我居然记住了好多!”大毛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妈妈,舅舅好厉害,真的有用!”

梁拉蒂只当郝拥军教导了儿子学习,才不管过程,只看结果。

大毛和二毛都到了读书的年纪,关系也已经转到了红星小学里,阎埠贵提着手袋出来,骑上他的那辆二手自行车,就看到了几个孩子,“上学去啊?走,一起走吧!”

“阎老师,多担待了!”梁拉蒂高兴坏了。

“我虽然不是他们的年级老师,但是也和他们班主任熟悉,放心吧!”阎埠贵转头看向中院方向,他想说,冉秋叶老师是个非常负责的老师,“大毛,你们冉老师明天回来家访是不是?”

冉老师?

郝拥军以为自己幻听了,冉秋叶?

那不就是棒梗儿的班主任吗?

合着大毛和棒梗儿一个班级啊?

“我们也该走了,丁医生大概都等急了吧?”梁拉蒂转身看向郝拥军,就看到郝拥军拉着秀儿和三毛进入二伯家,“二婶,帮忙看一下这两个孩子吧?”

“不,不用,我中午可以回来给他们送饭!”梁拉蒂走进去,就想着推脱。

“怎么?瞧不上我们家?我把话放这里,他们在这里,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饿着!”二婶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你放心上班去吧!我都奶出来三个孩子了,拥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放心吧!”

郝拥军上前抱了抱二婶,惹来她一个白眼,“那个鱼鳔多弄点,你二伯最近有些虚。”

“得嘞!”郝拥军敬了个礼就转身跑出院。

郝建国在黑芝麻胡同口遇到了上工的李二牛,于是,他们的队伍就又壮大了。

“渔网都准备好了,我爸知道我们要去网鱼,清理到了大半夜呢!”李二牛拍着胸口道。

“那回头多整点鱼鳔,给你爹也好好补补!”郝拥军满嘴跑火车,就好像渔网下去就一定能捞上很多鱼的样子。

“听说你们院的二大爷病了?一早上他们家二小子就来我家找我爸,让我爸给他爸去车间请假来着。”李二牛侃侃而谈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二小子的俩上有一些青紫色,这个位置,该不会是半夜上厕所磕着的吧?”

“那不能够,真磕着了,铁定掉进粪坑了,没那么太平!”郝拥军摇摇头,“他们家老刘,就是你口中的二大爷,现在大爷被撸了,他现在跟我们一样的群众了。昨晚街道办王主任亲自宣布的,可能这老小子气不顺拿他家两个儿子练散打呢!昨晚,哥,你听到后院有动静吗?”

“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好像隐约听到有嚎叫声,还以为是野猫野狗呢!”郝建国顺着郝拥军的话头回复。

一颗八卦的种子在李二牛的心里种下,他打算回到轧钢厂好好去散布一下。

“嚯哦,明天出去玩的人有点多哈!”李二牛有些咋舌,“梁师傅你也要去啊?”

“我不去,还有很多积年的缝补工作要做,赚点辛苦钱,补贴家用。”梁拉蒂直接摇头,“我家那四个小家伙,你们可得看好了,水库边别让他们瞎玩。”

很快就在前面胡同遇到了差点变成望夫石的丁秋楠和周小白,在周小白身边还有一个半大小子,郝拥军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张海洋。

这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会是冲着丁秋楠来的吧?

差着辈儿呢!

周小白看到郝拥军,没有昨天那般的热情,只是朝着他礼貌的点点头,“我爸说,让你有空去家里坐坐!我话传到了!”

啥?

啥玩意儿?

张海洋不会思考了。

周小白他爹级别别人不清楚,他是清楚地,他们这些大院孩子论资排辈,都是按照家里父母的级别来排的。

按照周小白他爹的级别,仅次于黎援朝的存在了。

要说不认识黎援朝,还真的不容易,整部血色浪漫里这个拥有隐藏身份的人才是最具备智慧和指挥才能的。

不可一世的小混蛋都被他设计到死了。

怪不得昨晚的游戏会出现什刹海冰场和西区剧场,原来就要和这位神秘人物遭遇了吗?

“想什么呢?他们都走远了!”周小白跺跺脚也追了上去。

张海洋深深的看了眼郝拥军,也跟着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去实习的,不是去玩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前面传来周小白不耐烦的声音。

“我就是去见识见识红星轧钢厂怎么了?”张海洋说话有些叼嘴,就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一样,有些难受。

李二牛从见到周小白几个就没有再主动说过话,他看得出,这些人都不是凡人,光是那个叫张海洋的,可能岁数比他还小点,但是谈吐穿着,特备是那身军大衣,普通人可弄不到。

几个人一直到了轧钢厂门口,张海洋才转身离开。

经过郝拥军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幼稚!

郝拥军夸张地用手在胸口拍打了一番,嘴里还发出啧啧声,“脏死了!”

其他人都侧目过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周小白噗嗤一声笑喷了。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喜欢作怪!

她很反感张海洋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但是她也担心张海洋会纠集其他人找郝拥军的麻烦,必须找机会跟爸爸说一声。

张海洋直接懵逼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家伙,还敢嫌弃自己,还当着自己女神的面让自己难堪。

“行,你给我等着!”留下这句话,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张海洋就走了。

“哎哟,我怕死了!”郝拥军冲着张海洋的背影喊道,“你当你是发哥啊?怎么不弄个大背头?戴副墨镜?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张海洋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滑倒在地。

“快走快走,有人要讹人了!”郝拥军拉着郝建国和魏腾就跑进厂里。

那声音不轻,全都落在张海洋的耳朵里,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周小白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江海洋的背影,见他可以爬起身,这才追了上去。

在张海洋转身看来,周小白漠视的丢下他转身跑进轧钢厂去了。

他很肯定,卫兵说的那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臭小子。

自己和周小白一个大院长大,双方父母都很熟络,好几次都提到以后可以处对象,周父也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只是周小白单方面的不喜欢他而已。

现在横叉出来一个陈咬金,这个仇一定要报!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坏呢?”周小白追上郝拥军他们,一个劲的数落他的不是。

“那我能咋办?万一他讹我,说我绊倒他的,你替我赔他钱啊?”郝拥军用后世的感官给她解释,“人心险恶知道不?对了,那个家伙你认识的?不会特地来碰瓷的吧?”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周小白对张海洋很熟悉,知道他的秉性,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出来,要是让他爸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那也不一定,还是得多个心眼才行。”郝拥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纯粹帮你顶缸,我们院里那些大爷非说是我把傻柱害了,还连夜开全院大会要审判我呢!好在我多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梁拉蒂在旁边直接笑喷了,这小子就没有一句好话。

周小白不信郝拥军的话,就问了郝建国和魏腾,最后看向梁拉蒂这边。

“全院大会确实开了,也确实是针对郝拥军开的,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魏腾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

“那还真是因为我导致你受罚了。”周小白眼中有了雾气,说不得就要泪流满面。

“打住,你给我打住,我不吃你这套,想用糖衣炮弹和美色来腐蚀我这个五好青年,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郝拥军怪叫一声,夺路而逃。

前面不远处许大茂骑车经过他们,眼珠子在丁秋楠和周小白身上扫视了好久,虽然老妈昨晚给他提了一嘴娄董事家的千金,想让他们处个对象,但是比起自己能够看到摸到的,当然差得太多了。

周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郝拥军戏耍了,跺了跺脚,拉着丁秋楠一阵抱怨,“学姐,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拥军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开玩笑而已。”丁秋楠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时间长了就熟络了。今天还是去三食堂吃饭吗?”

“不然呢?还有其他选择吗?”周小白鼓着脸气咻咻道,“虽然那个南师傅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但是做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两个人从许大茂身边经过,许大茂准备中午的时候去三食堂来场偶遇。

对他这位一血达人来说,这种年纪的小丫头最好上手了。

丁秋楠和周小白在他看来,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弄得他有些心痒难耐的。

忽然,秦淮茹的身影从前面经过,他猛踩自行车追了上去,想要找这个寡妇先泄个洪。

秦淮茹昨晚被她那个婆婆贾张氏骂了一晚上赔钱货丧门星,就因为傻柱被保卫科抓了,他们一晚上没点荤腥睡不着。

家里五口人住在一间房里,呼吸放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见拦住自己去路的是许大茂这个大冤种,秦淮茹只是微皱双眉,很快就换了张笑脸,“怎么?找你秦姐我有事儿?”

“有事,当然有事儿啊!”许大茂顺杆爬,“这不是傻柱被抓了,我担心秦姐你们家要断粮,准备给你送温暖来啊!要不今天中午还是小仓库?”

这两个人的对话,不像是第一次了。

秦淮茹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厌恶,对这个喜欢吃自己豆腐的小牙签,真的没什么兴致,奈何他收入高啊!

傻柱八级炊事员才35.5元,这家伙前不久刚刚升到七级放映员,一个月比傻柱多了五块钱呢!

加上他经常下乡放电影,好吃不要不要的。

就当是被鬼压了,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哈?

“那今天午饭钱你掏,再给我五块钱!”秦淮茹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贾东旭的抚恤金都被那个老妖婆拽在手里,她也需要有些活泛钱,不然年下里回家都不好意思空手回去。

听到五块钱,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会儿还没有和娄晓娥结缘呢!

光凭他四十块钱的工资,一次就没了八分之一,一般人家五块钱能过一个月了。

“行,就五块钱!”许大茂咬咬牙答应下来,“中午去三食堂门口等我!”

寡妇他不想放过,小萝莉御姐他都要,成年人不做选择!

目送着许大茂骑车离去,秦淮茹见路上没什么人了,暗道要遭。

回到一车间的时候,果然那位刘主任在门外等着她了,“秦淮茹,怎么每天都有你?你看看别人都准时到工位,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忙自己的任务了,你还迟到,你你你,进去吧!扣一天考勤,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主任,不是,我刚才肚子疼去厕所了!”秦淮茹还想争辩几句,在人群里寻找易忠海的身影,却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易忠海居然不在工位上。

“别看了,易师傅厂长叫去有事!”刘主任阴阳怪气道,“就算易师傅现在站在这里,也是这个处理!去吧,回到你的工位上去,别给我偷懒,你看看你每天多少次品?拉低了我们一车间的质素不说,还让我们都跟着你吃瓜捞!你看看人家七车间的郝拥军,跟你几乎同一时间进厂的,人家现在已经是二级钳工了,昨天还完成了焊工学徒的测试,你再看看你,哎!”

又是郝拥军,郝拥军,这小子怎么总跟自己过不去?

先是罢捐门,又是家贼门,现在连工作上都要压自己一头。

易忠海也是个废物,刘海中也是个废物,昨夜就连聋老太太都拿郝拥军没辙不是吗?

贾张氏那个老虔(qian第二声)婆又对自己死抓着不放,要不然改嫁给傻柱,就能跳出那个泥潭了。

贾东旭那个短命鬼,只知道不断地索取,生了一个又生一个,最后自己撒手人寰倒是爽气,怎么不把他老妈一起带走?还留下三个崽子拖油瓶,让老娘都没法逍遥。看着一天天变形的身材,失去吸引的脸蛋,除了中午这顿,平时都只能喝点糊糊度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要是全勤奖没有了,这个月光靠学徒工资可咋整?

算了,不是还有许大茂吗?

一次给五块的话,多便宜他几次又何妨?

就当是被鬼多压几次,都是女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那个梁拉蒂也不是好东西,一来就勾搭前院几个穷鬼。

二大爷没了也好,至少不用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还要说一些自己都要yueyue的鬼话。

倒是这个阎埠贵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倒向那些穷鬼的?

秦淮茹越想越气愤,就看到易忠海唉声叹气的回来,几个徒弟连忙围拢过去,端茶的端茶,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师傅,出什么事情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徒弟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头轻工局下来的任务,让我们每个车间选派一名高级钳工去打磨一批零件,我倒是想让你们几个去试试,如果做得好还能给上头的领导留下好印象,奈何...哎!”易忠海摇摇头,看向一旁走神的秦淮茹,“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看你出门的挺早的?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刘主任都告到厂长那里去了!”

秦淮茹想要争辩几句,或者直接流几滴猫尿,拿捏得好的话,这件事情应该可以顺利解决,但是易忠海显然没有这个心思,甩了甩手,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手里拿起卡尺在那里比划着什么。

其他几个徒弟都有些泄气,多好的露脸的机会啊?

王三炮走起路来自带BGM,大步迈进七车间的大门,就嚷嚷着叫了几个名字,自然他唯一的徒弟郝拥军也在其列,“上头委派的差事,做好了,不但有奖金还能提一个要求,快点,大领导都等着呢!”

郝拥军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五六级钳工都未必够资格,自己这个二级钳工,去干吗?

“愣着做什么?也不是我徇私让你去,是杨厂长点名让你去,具体我也不清楚!”王三炮说的很认真,但是那些老师傅明显不相信,要说王三炮不徇私才有鬼,但是这种场合让自己二级钳工徒弟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反正王主任说是杨厂长叫的,回头要是问起来不是,想来王主任也要吃瓜捞,不如就去看看。

郝拥军硬着头皮被师傅拽着走,经过一车间的时候,刚巧被易忠海和秦淮茹看到,易忠海几步来到门口,看着王三炮等人去的方向,暗道不好,就要跟上去瞧瞧。

等到了考核现场,里面已经站着好多人,大家都是熟人,轧钢厂几乎所有车间高级工种都到位了,其中还有几位工程师,此刻都在交头接耳着什么。

一袭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周小白的父亲,另一边是杨厂长,再后面都是轧钢厂几个副厂长和各科室主任,就连那位冯德才冯主任都在末尾进场。

郝拥军故意躲在王三炮身后,装个小透明。

“郝拥军,你一个二级钳工怎么在这里?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耳边突然想起易忠海不满的声音,“王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车间五级六级钳工都没有参加的资格,你们七车间居然还派来一个二级钳工,你这是公私不分啊!”

被易忠海当面指责,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看过来,七车间的老师傅们刻意的退开几步,为的是不被人混在一起谈论。

王三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易忠海这个八级钳工当面诘难他,他是全身是嘴也没法解释的。

“是我让王主任叫郝拥军过来观摩的,易师傅你有什么问题吗?”杨厂长反问道,丝毫没有要给易忠海面子的意思,“我刚才没有给过你机会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说你们一车间的钳工都很忙,任务重,所以我才让其他车间的主任带一些得意的钳工过来,你现在又要跳出来指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跟着易忠海过来的几名徒弟都明悟,合着自己师傅是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还差点就信了,合着是你主动断送了我们进步的资格啊?

被杨厂长当面拂了面子,易忠海一张老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这就要转身离开,就看到自己几个徒弟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很显然刚才杨厂长那番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郝拥军,过来过来!”周震南忽然开口朝着郝拥军招了招手,郝拥军只能快速走过去。

这里没有傻子,大领导自不必说,这位跟着大领导一起来的,很显然不是一般人,昨天还有人看到杨厂长从这位的军车上下来的一幕。

“老领导,这孩子就是我给你提起的,郝建邦的儿子,唯一的血脉!”周镇南对一旁的大领导道。

“像,真像,就和建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领导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为了长辈,一只手有力的搭在郝拥军的肩膀上,用力按捏几下,“这身子骨儿也结实,但是看着瘦弱,像他爹!”

“这位领导,您认识我爹?”说实话,我才来这里不久,我亲爹一面都没见过,连照片都没留一张。

“我和你爸都是这位老领导底下的兵!”周镇南也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确实结实,到底是干钳工的。”

杨厂长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郝拥军的个人档案,递给了大领导。

大领导起开档案,没看一行就要啧啧几声,最后看到父母一栏为空,两个眼眶都变得通红,眼泪直接就淌了下来,“孩子,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你父母还在不在,在哪里?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你要相信奇迹!”

“我省得。”郝拥军认真的点头,“周叔,这么称呼您没毛病吧?今天这是要做什么呀?”

“对对对,以后就叫周叔!”周镇南先是一愣,旋即爽朗的笑起来,“我让小白给你带话了,这小丫头是不是忘了?你有空来家里坐坐,就当成走亲戚嘛!”

“对,不能厚此薄彼,我那你也要去一趟,我给你介绍你婶婶认识。”大领导也凑热闹道,倒是一旁的杨厂长有些尴尬,“老领导,原本给您物色了两个不错的能做川菜的厨子,这不,有一个犯了点错误,现在就剩下一个刚从机械厂调来的南师傅了,我对他也不是很熟悉,就怕不能让老领导您满意啊!”

“杨厂长说的是南易师傅吧?”郝拥军接着话茬问道,“如果是他的话,那铁定比傻柱要专业,听闻南师傅祖上是最后的御厨,所以他成分不太好。至于您刚才说的傻柱,一个人的人品都能败坏,还能指望他做出来的菜完美人心吗?其身不正,何以正人?”

“好,这句其身不正,何以正人说的大善!”大领导朗声大笑起来,“小杨,下次就让这个南师傅来试试,我相信拥军的眼光。那个什么傻柱,一听名字就不正经,你千万别让他来, 他要是来了,我就拿大嘴巴子抽你,你信不信?”

杨厂长感激的看了眼郝拥军,这小子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原本处置了傻柱,还有些担心这南易别是扶不起的阿斗,反而让自己难办,现在有了大领导这番话,自己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这个易忠海当真是不晓事,都不如一个孩子懂事,还拿老太太的事情来压自己,什么玩意儿?

“你们刚刚提到的傻柱,是不是一食堂的主厨?”周镇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说起来,小白昨晚回家就一脸不高兴,我旁敲侧击半天,她说昨天中午在轧钢厂惹祸了...刚才我又找到她,她说你们院里的大爷昨晚要当着四合院的人面审判你,有没有这回事儿?”

“哎,都过去了,要不是街道办的王姨王主任力挺,昨晚铁定过不去了。”郝拥军委屈巴巴的样子,“谁让我现在名义上是个孤儿呢?一大爷他们又是拉偏架几十年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前天晚上还逼着我们给一家人捐钱,我才多少钱啊?而且还不小心受了伤,那些大爷道德绑架玩得贼溜,吃的盐比我走的路都多,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好在我们那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为我这个孤儿挡下了所有的诘难,才算是过了这一劫难。”

一口气将两个晚上的两次全院大会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气得大领导和周镇南差点要去四合院和那几位大爷掰掰手腕。

“你只要记住,你爹妈都是英雄就行了,谁也不能欺辱英雄的后代。”大领导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年头还有人公然搞阶级斗争?道德败坏的人活的风生水起,还能做院大爷?还想搞一言堂?活久见啊!

“领导,那批特种零件带来了。”一名机要秘书过来,身后的人手里携带着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里面陈列着几排各色零件。

这些零件上还打着洋码子,看起来不像是英文,更像是俄语。


“各位钳工师傅们,静一静,都过来一下!”杨厂长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对下面的数十名高级钳工和工程师喊话,“这里现在有一批从苏联人手上获得的特种零件,因为特殊原因,这些零件的数据需要我们自己检测出来,现在你们可以按照顺序上台来进行检测,并且由专人将数据记录在案!”

“拥军,你也去见识一下,以后随着你的钳工等级慢慢提升...”周镇南言外之意都透着对后进晚辈的提携之意。

“周叔,借一步说话。”郝拥军朝着周镇南低语道,“最好带一个特种零件过来,就那个最大的吧!能看清楚一点。”

周镇南都跟着过来了,又跑回去,在那些高级钳工和工程师诧异的眼神中,用手套拿起那个最大的零件走向郝拥军。

“到底什么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认识上面的洋码子吧?”周镇南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需要的不仅仅是战功。

“这上面的洋码子不是英语,而是俄语。”郝拥军干脆的回道,“您别瞪我,我没有鹦鹉学舌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看懂大致的内容,当然一些专业性的术语需要回去查点资料。”

“你读给我听!”周镇南明显还有些不信,这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然后转身朝着那位大领导的机要秘书招招手,那位秘书小跑着过来,“你把那份材料给我找出来,就是这些零件的材料,我要对比一下这小子说的对不对得上!”

那秘书有些懵逼,什么情况?

不过手上还是麻利的翻找出来,递给了周镇南手上,然后也不离开,站在一旁看郝拥军表演。

大领导和杨厂长也看到了这幕,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两个人偷偷的绕行过去,就听到郝拥军手掌上托举着其中一个个头儿最大的零件,嘴里突兀的蹦出一组连续的音节,和那些老毛子有异曲同工的感觉。

“小王,这是怎么回事?”大领导压低声音问身旁的秘书。

“领导,没看出来,红星轧钢厂还藏着这么一尊大佛呢!”王秘书作为大领导的机要秘书,也是熟读俄语的,虽然只是一个二把刀,但是音节还是分得清的,“这小子扮猪吃虎呢!那浑厚的音节,吐字清晰,比我都强了不少!他是什么学历啊?这么年轻,看着还没我弟弟大呢!”

后面这句话明显是问的杨厂长身旁的王秘书,两个人都姓王,绝不是巧合。

“嗯,从厂办的个人档案里看,他是初中学历,没继续就读就顶替了他爷爷进入轧钢厂。”小王秘书翻出档案那栏递给了大领导他们。

刚才大领导也是走马观花的扫了一眼,没仔细看,现在这么一瞧,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连俄语都会,看大王秘书的口气,还不是一般的水平。

“你别光照着读,说说什么意思,主要是数据!”周镇南虽然不懂俄语,但是他听得出大王秘书的意思,这小子平时藏拙了,居然连杨厂长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本事,要不然以老杨的尿性老早就宣扬的到处都知道了。

郝拥军也不知道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束,“我先试着读几个数据,周叔你看看对得上不?也不知道从哪里算开始,哪里算结尾。”

当一个数据被读了出来,周镇南戴上老花镜都没找到,大王秘书早就吃透这批数据文件了,几下就找出了这款大型零件标注点呃数据,“领导,对上了呀!在这儿呢!一字不差!这小子真行!”

郝拥军大着胆子又报了一组数据,语速很慢,方便他们找到参数。

“全对,领导,全中啊!他是真的看得懂啊!”大王秘书激动不已,拿出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密汗,“轻工局里几位俄语方面的翻译都看不真切,居然在红星轧钢厂把难题解决了。杨厂长,太感谢你了!”

大王秘书见大领导狐疑的眼神,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逾制了,这话轮不到我来说,领导...”

“都对?”大领导不关心逾制不逾制的问题,只是再三询问结果,“那个,小王秘书,去,再取一个零件过来,取一个最小的那个!”

到底是大领导啊!

做事情就是滴水不漏!

大王秘书擦了擦渗出的冷汗,自己还是没有学到家啊!

很快,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零件被小王秘书用托盘取了回来,还暖心的送上一把放大镜。

将那款最大的零件小心翼翼放回托盘上,用镊子夹起那个小巧的零件,配合左手上的放大镜,慢慢读起来。

“中了,全中!”这下周镇南不淡定了,将手上的文件递到大领导跟前,用手指指了个位置,“老领导,我们这次捡到宝了!”

大领导用力的点头,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老毛子今后不能再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们了。

“轻工局每年花费这么多经费居然都没有培养出一个俄语方面的人才,小杨,你立功了!”大领导不吝赞扬,大手拍在杨厂长肩膀上,即便拍得龇牙咧嘴,杨厂长内心都是无比激动的。

那边高台上,一群五级六级,甚至七级八级的钳工师傅还在用卡尺比较着那些剩下的零件,摸索数据,这边的大王秘书已经一一对比上了郝拥军报出的数据,大致对得上,正如他说的那般,很多专业术语多少有些出入,只要有相关的书籍研究一下,花点时间,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王秘书,专业书籍的事情你去办,回头给拥军送过去。”大领导大手一挥,就算是定下了,“小杨,下周你们周一考核是不是?那就周二,把拥军一起叫上,还有你说的那个放映员,哦,还有那个御厨世家的南易,都叫上!哈哈哈哈,今天高兴啊!哈哈哈~!臭小子,当然算上你了,你敢不来?老子不抽死你!”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周镇南说的。

“那行,到时候把小白那丫头也叫上。”大领导又对周镇南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上次给我说的...娃娃亲的事情,还作数吗?”

“那必须作数啊!但是现在建邦夫妻没有下落,又不能绕开他俩把事办了。”周镇南也有些为难道,“这小子我是越看越喜欢的。学历也好,阅历也罢,都能后期培养。一个人的品性是没法改变的,我家小白可是在我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这叫没有合适的,不然能轮到你小子摘桃子?”大领导佯装生气道,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之前娄董事还找过我,提起他那个闺女,叫娄晓娥的婚事问题。他们家这成分问题也有些堪忧,他提早想办法也是无可厚非的。要是让他知道轧钢厂有这样一号人才,根正苗红的,还不抢破头了啊?你小子偷着乐吧!”

那边高台上的检测还在持续着,争论不休,却没什么大进展。

反倒是两位王秘书配合,将刚才郝拥军解读的数据翻译成了汉字,倒是写了密密麻麻。

“今天不早了,要不就先这样吧!”大领导摇摇头,看着高台上这么多高级钳工,又想到刚才丑态百出的易忠海的嘴脸,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别忘了,小心我抽你!”

杨厂长恭敬的将两个人送离检测区,那些高台上的技工都没发现,他们极力表现的大领导已经离开了。

易忠海和一众一车间的钳工灰溜溜的返回车间,原本总是有懂事儿的徒弟送上热茶给他漱口,今天都没了。

他深知刚才杨厂长那一番劈头盖脸的说辞,让他在一众徒弟面前失去了威信,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秦淮茹还不清楚检测区发生的事情,还一脸的羡慕,羡慕他们可以在大领导那里露脸,前途飞起。

一直熬到中午,下班铃一响,呼啦啦的人就跑没影了。

易忠海叹了一口气,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瞬间消散了,刚想转身和秦淮茹交代几句,发现整个一车间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真是...人还没想走茶就凉了。

自作自受啊!

原本想通过这件事拿捏一下,没想到杨厂长会玩这么骚的操作。

虽说偌大的轧钢厂里八级钳工是宝贝,但是不只有他一个是八级钳工,况且还有好几位工程师技师级别的镇厂。

“拥军,嘛呢?吃饭了!”郝建国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刚巧被易忠海听到,他原本想起身去续点水的,现在只能强忍着口渴的感觉,等到这瘟神离开了。

“这小子一早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王主任一张脸都乐成花了都!”郝建国又嘀咕起来,“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呢?”

“你小子别不知足了,你那师傅好歹也是五级钳工,虽然不如易师傅这样的老八级,有比没好啊!”魏腾的声音传来,易忠海还有些得意,看来还是有人懂得我的好的。

“你们还不知道啊?易忠海那些徒弟刚才逢人就说他们师傅不是个玩意儿呢!”这是...这是郝拥军这个小王八蛋的声音,声音渐行渐远,还是传到了易忠海的耳朵里,他气得差点把手上的搪瓷杯给夨了。

这话自然是郝拥军凭空捏造出来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易忠海那番骚操作,他的那些徒子徒孙跟他就有了龃龉,谣言这东西传得人多了,就信了。

等到他们汇合了丁秋楠和周小白,一同前往三食堂的路上,就听到有人提起刚才在检测车间发生的事情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丁秋楠狐疑的看着郝建国他们,后者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然后他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郝拥军,“他刚才被车间主任叫去了检测车间,你快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哪里知道啊?就是一大爷指责我不过资格进入检测车间,然后被杨厂长给怼回去了,这事儿我知道一点。”郝拥军半真半假回道,“饿死了,不吃饭吗?不知道今天三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吗?看,都在往三食堂赶呢!”

确实,今天很奇怪,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往三食堂挤。

一食堂里原本人气最旺,没了傻柱掌勺后,人气断崖式下跌。

倒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卖傻柱的面子才不去的,而是今天做大锅菜的是傻柱的头号弟子马华,刚才经过的路上,就听到人吐槽一食堂和平时做的相比,难以下咽。

此刻的一食堂里,冯德才正在训斥马华,今天不止一个人去他那里,投诉一食堂的大锅菜难吃。

就算是猪食,也能硬塞下去,但是这难吃的,要么太咸,要么菜还是生的,就过分了。

“傻柱平时怎么教你的?”冯德才面前的马华正一味地低着头,“把头抬起来,问你话呢!能不能干好了?是不是离开傻柱你就不行了?”

“冯主任,你可真是错怪马华了!”一旁的刘岚走过来替马华说了句公道话,“我在后厨这些年,从来没见傻柱真正教过他哪个徒弟好好地做过菜,就连佐料都是他一个人把控着,从来不给他的几个徒弟看,不信你可以问下胖子,马华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一个学徒,别的地方三年学徒都能转正了!”

马华虽然很感激刘岚能够仗义帮他说话,但是刘岚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傻柱的缺点,作为傻柱第一弟子的马华,自然不敢苟同,说他是愚忠一点都不为过。

“我不管是傻柱没教你们还是你们自己的缘故,明天再试一次,不行就换人!”冯德才还清晰的记得姐夫李主任给他说的,现在厂里杨厂长得势,你要是这个食堂主任自己的问题干不好最后被撸了,他也没有办法。

好在三食堂还有个南易是个省心的,这要是连三食堂也保不住了,自己的仕途就真的到头了。

直到冯德才走没影了,马华才算是躲过了一劫,靠在墙上,看着菜盒里堆满的大锅菜,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双眉紧皱。

三食堂里,秦淮茹在门口久等半天,终于听到许大茂叫他过去,才面带桃花的挤进人群。

“哎,秦淮茹你怎么插队啊?后面排着这么多人呢!”她身后传来几个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我让许大茂给我排个队,有你们什么事情?”秦淮茹说着还不忘朝着许大茂眨眨眼。

“没错,就是我给秦姐排队的,秦姐快点过来,马上轮到了!”许大茂还朝着她招招手。

后面那些人准备怎么编排他俩,他们也不会去管的,反正买到饭菜就好了。

“秦姐,别动!”许大茂在秦淮茹耳边吹了口气道,“别让人看到了,这是说好的五块器。”

说着塞过去一张纸票,还不忘在秦淮茹手上腰上掏摸了几下收收利息。

秦淮茹内心无比厌恶,就五块钱又是卡油又是什么的,要不是老娘今年犯太岁,真不由着你。

刚才一路过来,她可是听说了不少传言,怪不得刚才看易忠海那些徒弟一个个脸色难看的经过,合着易忠海还有今天啊!

这老王八蛋好几次偷偷摸摸将自己半夜叫出去,说是给她家送点粮食,也是和许大茂这头驴一样,使劲的卡油。

一大妈不能生的事情整个四合院都知道,这老家伙好人人设立了几十年了,外头都在传扬他的好,几十年来对糟糠之妻不离不弃,没有因为女方不能生而提出离婚,一时之间成为了小菊花胡同坚贞爱情的典范。

我呸!

想到那一双锉刀一样的大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挲的感觉,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要陪着笑脸,承诺下次还有。

傻柱也是,要不是不小心让人抓到痛脚,被抓去了保卫科,主厨的工作也被撸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委屈许大茂。

感觉着掌心纸笔的真实触感,小金库又有入账。

这两天棒梗儿那个小子天天嚷着要吃肉,自己一个学徒工资一个月不过18块钱,怎么可能让他天天有肉吃?

要不是老娘还有些姿色,靠着八面玲珑的手段再就业,能把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养得肥肥胖胖的?

要是哪天再在耳边罗里吧嗦的,直接将老虔婆赶出四合院去,所以现在她还不能和易忠海等人翻脸。

傻柱,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想念你的饭盒了!

南易站在打菜窗口,用力清了清嗓子问道,“吃点什么?问你俩呢!”

额头暴起了青筋,从刚才就看到你们俩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摸够了没有?

怎么会有这么一对恬不知耻的东西?

梁拉蒂也是寡妇,也没见她到处勾搭,虽然皮也是一样的厚实,刚才又被磨着多给了半勺菜。

要是梁拉蒂身后是这两个人多好,还能旁敲侧击询问明天丁秋楠他们出外郊游的地方,回头来个偶遇,多完美啊?

“那个什么?兜一圈,爷们儿不差钱!”许大茂大方了一把,刚才偷偷摸摸了老半天,此刻手上还留有余香。

到底是生过娃的女人,比起那些青涩的丫头好了不少。

正说着,周小白一群人就走进了三食堂,南易自然也在人群里看到了久违的丁秋楠的身影,手上不时催促道,“一市斤粮票,快点,后面还有不少人排队呢!”

许大茂撇撇嘴,刚刚帮着秦淮茹将饭盒装进网兜里,就看到了丁秋楠和周小白几个人排在队伍最后面。

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啊!

他有些后悔了,比起秦淮茹这种破布鞋,还是新鞋穿着舒服啊!

经过两人的时候,眼光一直往两个人身上一个劲的猛扫,直到郝拥军的身影挡在他的视线前面。

“看什么呢?”秦淮茹有些不满的娇嗔道,“还去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许大茂连忙应了一句,不舍得将目光收回,心里对郝拥军多了一丝埋怨。

“过去看看,今天三食堂怎么这么多人呢?”周小白委派郝拥军做代表过去打菜窗口看一眼,如果排到他们没菜了,不是浪费时间吗?

挤到前头的郝拥军,个子高大看得清楚。

“是你啊?”南易看到郝拥军张望的模样,心里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按照他的理解,这样的小年轻能有什么心机?随便打听一下,应该就会说出来的。

“嗨,南师傅,您又亲自打菜啊?”郝拥军说的有趣,一旁打菜的工友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我就是干这个的。”南易虽然不喜郝拥军的用语,但是脸上依旧摆着笑容,“听说你们明天出去玩,去哪啊?”

“这年头,京城游玩还能去哪?除了什刹海公园一带,那里可热闹了!”郝拥军当然猜到南易打探的意味,索性将计就计说了一大堆,让他自己用力猜去吧!

南易点点头,什刹海公园附近选择不少,有冰场有电影院,还有不少寺庙和道观,约个三五好友逛逛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地广人多,范围太广了,正想继续打探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哎呀,怎么今天这么背?到我这里菜都没了?真背!还是去一食堂看看吧!”

“一食堂傻柱不在,今天是他徒弟那个叫马华的掌勺,罢了,有的吃就行,别管好吃不好吃了!”几个同来的工友纷纷叹气。

“哎,运气不好,回见了南师傅!”郝拥军朝着南易拱拱手就转身走了。

南易一脸懵逼,不知道郝拥军这句“运气不好”,是指打菜这件事,还是暗指他的运气欠奉?

后面传来一阵抱怨声,“都怪你,今天这里肯定菜式不错,都往这里跑,现在怎么办?我都要饿死了!”

“那就去一食堂呗!听说那边今天没人!”郝拥军提议道。

“你到底懂不懂?没人的意思就是做的不好吃,所以大家都不去的意思!”周小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罢了,二食堂怎么样?”

“只能说中规中矩,轧钢厂四个食堂原本都差不多,自从南易师傅来了三食堂,才有了区别。”郝建国和魏腾两个人回应了一句。

“你们这是还没吃上呢?”远远的遇到李二牛一行人,“二食堂没菜了,现在只有一食堂了!四食堂今天好像炉子在检修!”

这个李.包打听.二牛此话一出口,周小白又怨恨的看着郝拥军几个,“你们今天到底做什么了?出来的这么晚?”

被周小白磨得不行,郝拥军才将遇到他爸的事情给她交代了。

“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怎么你这个二级钳工也能去吗?”周小白言下之意,二级钳工也够资格去检测特种零件?

“不光是你质疑,我们院的一大爷易忠海也公开质疑,后来还是多亏了杨厂长说话,才打消了那些人的顾虑。”郝拥军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一行人就走进了一食堂。

好巧不巧的遇上正主易忠海也在。

魏腾偷偷拉了拉郝拥军,郝拥军给了他一个眼神,意味着他看到了,但是他就不说的意思。

周小白听到那些话,不由分说的就抱怨起来,“我去过那么多国有大厂,就没见过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还老八级呢!我觉得你们杨厂长很有正义感!”

“你们院这个一大爷你以后得小心了,这一看就不是一个正派人。”丁秋楠也嘱咐道,她确实不认识易忠海,易忠海平时也不会没事去医务室晃悠。

“这种小心眼儿的人怎么让他混到八级钳工的?太不要脸了!”周小白又加重了语气,“回头我要和杨厂长好好说道说道了,用人方面不能光看技术层面,对于个人的品性也很重要。一个人的品德不够,即便是做到工程师又如何?”

身侧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很显然易忠海将两个女人的谈话内容给听全了,一个没忍住,一口饭菜喷了出来。

“哎哟!”郝拥军夸张地原地蹦半人高,躲避喷溅而来的米饭雨,“这不是一大爷吗?您老也亲自来吃饭啊?”

食堂里还坐着不少人,听到郝拥军这句话,都没忍住,传来阵阵喷饭的声音。

就连周小白不明白郝拥军这话的含义,一联系刚才提到的院里一大爷,就知道这个中年人是谁了。

两个女人噗嗤一声就笑喷了,周小白还上手给了郝拥军一巴掌,这个人夺笋啊?

坐在那里一阵咳嗽的易忠海,将半碗米饭的饭盒用力盖上,瞪了他一眼,匆匆从一食堂里离开。

郝拥军径直走向打菜窗口,看着还剩下半盆菜的菜盒嘴里嘟囔着,“早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菜,还去劳什子的三食堂做什么?排了那么长的队最后都没吃着!”

站在打菜窗口的刘岚虽然不能说不认识郝拥军,但是那天郝拥军和傻柱起冲突的时候,她就站在傻柱旁边,自然是知道这个小伙子的,还有那个一身军装的小丫头,一看就是来头不小。

“几位,今天的大锅菜有些咸了,要不我让马华给你们重新做一份吧?”刘岚有主动说和的意思,一食堂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要么就是调派其他厨师过来,要么就是越来越差,这些剩下的菜蔬,他们都没法吃,这是砸牌子呢!

万一这位军装小丫头再跑到主任或者厂长那里说一嘴,他们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这不是那么多菜呢嘛?”郝拥军用手指了指那盒菜,“要是不介意,让我试试吧?我在家里也经常自给自足的。”

身后的郝建国撇撇嘴,老子怎么不信呢?

回头给老娘提一嘴,这小子在外头都敢吹大牛了,你们还说他实诚!

“这...”刘岚转头看向站在炉子旁的马华,见后者思索良久也点点头,就让着郝拥军进到后厨,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郝拥军围上围兜,带上袖套,然后就开始起了个油锅,将那盒剩菜全都倒进了铁锅里,用铲子试了试口味,“哎哟喂,这菜今天谁做的?打死卖盐的了!”

周小白站在打菜窗口外头,看着郝拥军在里头作妖,还不忘叫来郝建国问这问那。

郝建国能说什么呢?

但凡他敢说一句真话,他相信郝拥军转身就能让南易勾搭走丁秋楠,这小子邪性着呢!

虽然郝建国有些敷衍,但是见郝拥军那一手颠锅的架势不似作伪。

蒸腾的火光从铁锅内冒起,那些半生不熟的白菜帮子像是镶嵌上一抹金黄色泽的焦边,随着勾芡的芡汁浇下去,又翻炒了一会儿出锅,香味已经止不住的弥漫开来了。

“什么神仙香味啊?”那些留在食堂里吃着半生不熟的白菜帮子的工友们,纷纷聚拢在打菜窗口前面,“给我来一勺试试!我给粮票!”

马华应了一声,也不管掌勺的郝拥军,开始给那些工友打菜,刘岚也加入进来,几盒原本无人问津的白菜土豆,居然只剩下菜汤了。

好在郝拥军事先留了两个饭盒的量出来,然后按照惯例给厨房的员工留了一部分带回家的,不然又是白辛苦一场。

“郝师傅,我马华今天服了!”马华这一句是出于真心的。

“马哥,别叫师傅,我才16。”郝拥军手里提着两个饭盒,丢了一市斤的粮票给刘岚手上,“我可是给了票了啊!”

“郝师傅,我师傅说过,人无先后达者为师。”马华冲着郝拥军拱拱手道,“如果不麻烦,明天能不能麻烦你再来教我一次?要不然我这个学徒就干到头了。”

郝拥军看向刘岚,后者将冯德才刚才来过的事情给他重新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那也别明天了,我一个钳工老往你们后厨跑,也不合规矩,回头再让人给我们点了。你这样,下班去我们四合院找我,我给你露一手,你能学多少是多少,行不行?帮也就这么多,我就是会些家常菜,应付大锅菜还行。”

马华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他的内心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傻柱,到底傻柱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伙子间接的没了工作的,现在还窝在保卫处里交代问题,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也不清楚。

“你小子,这不好运气就来了吗?”刘岚用手肘撞了撞发愣的马华,“你别看这小伙子年纪不大,这一手菜不亚于二食堂四食堂那两位,胖子回来不知道会怎么想了。你可别为了哥们儿义气,回头再把胖子捎上了,他可不是一个好人,记住了没有?”

人间清醒刘岚。

打开饭盒盖,扑鼻的香味弥漫开来,周小白和丁秋楠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好在今天一食堂准备的米饭不少,郝拥军他们又续上了一些米饭。

“唔,这一食堂的菜味道不错啊!”周小白摸着圆滚滚的小腹,就差来根牙签了。

“还好吧?”郝拥军嘟囔了一句。

“今天不是傻柱掌勺,难道是他徒弟马华做的?”郝建国嗓门大,众人纷纷看向后厨正在忙碌扫尾的几个人,“这小子功夫见长啊!是不是被傻柱压了太久了,终于找到机会体现一把才能?”

“要说还是冯主任慧眼识英雄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嗓门,刚巧冯德才路过,听了一嘴,还有些纳闷,就看到一食堂也开始做最后的扫尾工作了。

“刘岚,什么情况?那些菜蔬呢?那么咸,你们还打包回去?”冯德才趴在窗口,和刘岚闲聊,“干什么?这么多粮票,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些菜都卖了?这帮人口味这么重?马华呢?马华!过来一下!”

马华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以为冯德才又要借故找他麻烦,没想到冯德才问了几句就走了,还让他继续努力之类的。

什么情况啊?

“别愣着了!”刘岚推了他一把,“晚上你记得好好学,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瞧瞧。你要是做好了,我们一食堂就没了后顾之忧。说实话,我真瞧不惯其他三个食堂后厨那帮人的嘴脸,要不是家里几个孩子要吃饭,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这会儿李主任还没有升为副厂长,自然也没有勾搭上刘岚,她现在只是刚刚死了男人的寡妇。

有了秦淮茹在前面比着,直线拉低了轧钢厂的工人对寡妇这个团体的质素看法。

所以有了这档子插曲,一个中午,有了两拨人对一食堂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不可开交。

吃完饭聊了几句,就到了上班时间了,几个人各回各的科室。

郝拥军上午的任务都堆在那里,一动没动。

王三炮有些歉意的走过来对他言语几句,“你要是今天完不成,能做多少做多少,周一,不,周二再补上就行。”

“师傅,您就瞧好吧!”郝拥军摆摆手道,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咱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情吗?今天的任务必须今天完成,但凡往后拖延一天,就是对不起这身衣服。”

“好,有你的小子!”王三炮虽然觉得郝拥军这话水分较多,还是鼓励了几句就离开了。

【系统已经升级完成,重启系统中...】

啥玩意儿?

又好了?

郝拥军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王八羔子不会又把自己辛辛苦苦获得的粮票给霍霍完了吧?

要说第一次升级一下子没了1400张五市斤的粮票,郝拥军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

【欢迎使用游艺世界梦幻之旅系统2.7】

【随机任务已完成,歪打正着之下,在大领导等轻工局领导面前留下深刻印象,大领导好感+3,周镇南好感+3,杨厂长好感+5,王三炮好感+5,王秘书好感+3】

【易忠海厌恶+10,他已经深深的将你记在心里,要小心暗箭伤人;秦淮茹厌恶+5,最毒妇人心;许大茂厌恶+3,没有原因】

【随机任务已完成,歪打正着解决一食堂的信任危机,马华好感+5,刘岚好感+3】

【易忠海厌恶+10,您已经在他的心里无法磨灭了;胖子厌恶+1,间接的葬送了他跳槽去其他食堂的希望】

这位一大爷真是心眼儿小啊!

不就问了他一句吃了吗?

艺术渲染不懂吗?

没文化真可怕!

许大茂什么情况?

三番两次厌恶,老子是扒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你家媳妇儿了?

媳妇儿?

娄晓娥?

得,既然都走到这步了,别怪兄弟不仗义了。

还想结婚,结个屁!

我还剩多少余额?

【账户余额:五市斤890张】

卧了个槽,2400张五市斤的粮票就给我升到2.7?

你是不是黑了我,我要查账!

【系统等级太低,没有开启这项功能】

升级了个寂寞啊?有啥功能开启了?

【您还有新手礼包没有开启,超时就会消失不见】

打开!

【恭喜获得临时开启兑换商城稀有道具钥匙x1,可以随时开启,维持24小时】

【恭喜获得永久绑定道具时光机一台,已经和屋里橱柜融合,暂时无法使用,请尽快升级系统】

【恭喜获得永久提升一倍空间券,此为消耗品,使用后消失】

【恭喜获得消耗型功能性道具鬼怪灯x3,午夜十二点点上灯对着灯光编辑鬼故事,就会在小范围内发生一样的灵异事件,即便是无中生友,也可以照办,注:说故事前,请一定要说清楚目标名称,不然默认自己,胆小者慎用】

【恭喜获得如果电话亭试用版,只要对着话筒说出带有如果前缀的话,就会立刻发生那样的事情。注:一旦使用只能维持24小时,次日就会消失,同时那些如果也会被清零】

【恭喜获得复制道具券x3,对自己喜欢的道具使用,可以复制道具,但是不会改变道具的时效。注:建议对消耗型道具使用】


这个提升一倍空间劵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我先用粮票提升空间到一定的容量再使用劵,就等于增加了空间的平方?

【举例你现在的空间是1立方米,你提升1级就成了8立方米,再用券就相当于64立方米,可以理解吗?】

那我每升级一次都只消耗50张五市斤粮票吗?

【呵呵,怎么可能?】

就知道,满满的套路!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的粮票都是怎么没有的。

【你怎么可以随便污人清白?等你升到相关等级,可以查询历史明细的!】

再有一个问题,空间里有氧气吗?

【目前系统环境没法模拟出适合人类进入的空气比例】

那就是等级不够,升级升级呗?

【你看你都学会抢答了!】

先给我提升一级空间,既然没有办法模拟出适合人类居住的空气比例,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反向收取物品不会腐烂?

【.....】

【...】

【.】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同一种物品不宜过量,系统环境可能会因此崩溃】

能就行了,不会很多的。

【空间提升一级,扣除五十张五市斤粮票,账户余额:五市斤840张】

继续提升!

【空间提升一级,扣除一百张五市斤粮票,账户余额:五市斤740张】

【目前您拥有27立方米空间,要不要使用提升一倍空间券?】

这才哪到哪呢?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个提升券有上限的吧?

【说什么大实话?没有的事儿!】

【新手成长礼包1级可以开启,要打开吗?】

打开!

【恭喜随机获得水下诱捕器x10,使用后可以散发出一股透鱼心脾的香味,吸引小范围内的鱼类聚拢过来,方便捕捉,维持3小时,超时鱼儿会自行离开】

【恭喜随机获得记忆面包x10,用途你知道】

【恭喜随机获得翻译年糕x10,吃下一小块,即便是文盲也能和老外对答如流,从此以后学语言不再是梦想,消耗型道具】

【恭喜随机获得永久道具随心所欲通行圈,已经和你的皮带扣融合,设置完命令词可以随意放大还原,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被人逼入死胡同】

【恭喜获得10级成长礼包一个】

你...会不会有种可能,都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天的工作量都已经完成了。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工件,郝拥军松了一口气。

“哥,回头帮我送一下!”郝拥军对郝建国说了一句,“我去隔壁找梁姐学习焊工技能了!”

啥?

啥玩意儿?

你一个早上一件没做,这才过去一个半小时工夫,你就敢说做完了?

你咋不上天呢?

郝拥军:哥,我真的能上天,你信不信?

刚刚一步跨进八车间,就和他们车间主任陈主任撞在了一起。

“这不是隔壁七车间的郝拥军吗?跑我们车间干什么来了?”陈主任最近可没有少听人提起这个年少有为的二级钳工,他当然不以为意,觉得那些人是在捧杀,一个最多干了两三年的工人,当不得这样的夸赞,是在毁人不倦。

“哦,陈主任你好,我来找我师傅学艺的!”郝拥军说着就准备往里闯,被陈主任一把拦住,“你师傅?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我们车间还有个师傅?你师傅王三炮他知道吗?”

“我知道啊!”王三炮的声音好巧不巧的从身后传来,“我说老陈你几个意思?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我们家拥军和你们家梁师傅学习焊工技能吗?你才多大年纪?这记忆力就这样了?是不是马尿灌多了?”

刁难人家徒弟被人家师傅抓包,陈主任和王三炮是平级的不假,但是八车间组建不久,资历尚浅,再说王三炮是杨厂长一系的人,傻子都知道,现在杨厂长在轧钢厂里如日中天,地位超然,轻工局里关系过硬,谁没事找他的人的麻烦?

况且今天早上检测车间里,几个主任都看到杨厂长力挺郝拥军怒刚易忠海这个老八级了。

郝拥军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陈主任了,不过还是径直走到梁拉蒂的工位前面,开始戴上金属面罩,接过梁拉蒂递来的焊枪,开始熟能生巧起来。

“老王你浑说什么?我哪有喝酒?”陈主任吓得语无伦次,还不忘抬手哈了口气闻了一下,“你徒弟跑到我这里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呢?”

“还真说不着,杨厂长特批的,你不信去厂办直接问去!”王三炮直接将杨厂长抬了出来,倒是要看看你老陈硬气还是易忠海硬气,易忠海被杨厂长当场揭穿到现在外头舆论导向还非常微妙,你要是想步他后尘,大可以自去试试。

一听到杨厂长特批的,陈主任直接就怂了。

“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去看一眼,别在这里磨洋工,最后倒霉的还是我我们八车间!”陈主任退而求其次,用任务说话你总没话呛我了吧?

说实话,王三炮现在底气并不足,不然也不会直接将杨厂长抬了出来,没想到老陈这么滑头,不接这个茬,要是拥军真的不行,刚好被人诟病。

但当两人来到梁拉蒂跟前的时候,都被郝拥军那神乎其神的手速惊到了。

王三炮是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徒弟还有这一手,满打满算加上今天也才第二天。

至于陈主任,他本身就是焊工出身,虽然不是高级焊工,但是焊工的一些基本操作他看一眼就能明白个大概。

用手指敲了敲梁拉蒂的面罩,陈主任好奇的询问,“这个七车间的郝拥军跟你学了多久了?”

“唔,今天算起来第二天吧!”梁拉蒂倒是实诚,但是听到陈主任耳朵里就不是个味儿了。

“你把一个大有前途的焊工放在你的钳工车间里了?”陈主任回头怒斥王三炮,“我得去找杨厂长好好说道说道,不能由着你继续荒废他的才能,他必须要留在八车间里!轧钢厂不缺钳工,但是好的焊工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放屁,什么叫我荒废一个能人儿?他首先是二级钳工,才是焊工学徒,你要分清主次!”王三炮轮吵架就没输过,喷了一脸口水在陈主任的脸上,大有你敢抢老子的人,就弄死你的架势。

“不可理喻!”陈主任最终还是怂了,站在旁边拿起一个面罩,静静地看郝拥军表演。

至于王三炮,不带着金属面罩,长时间看着焊条的过程,眼睛会花,脑仁会疼。

又是一两个小时,梁拉蒂积攒了半天的任务被郝拥军干完了。

“小张,麻烦再推一车焊条过来,对,又是你的任务里!”梁拉蒂为了满足陈主任的好奇心,又朝着小张下手了。

小张乐开花了,白天陈主任很满意他昨天的工作,有了爱才之心,想破格提拔他成为八车间的组长。

“又?意思是,昨天也是郝拥军拿他的任务练手的?”陈主任摘掉面罩,瞪了一眼小张,“白天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这件事?”

被自家主任吼了一句,小张有些慌乱起来。

“算了,你先回去工作,你的事情我回头找你详谈!”陈主任把“详谈”两个字咬得很重,这该死的,当面耍滑头,就说他的工件里明显两种不同的焊接方式,合着是人家练手的产物。

郝拥军脸上表情不变,只是没想到王三炮和陈主任也在,不过该怎么还是怎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下班铃声响彻起来,他这边也已经开始收尾了。

“呼,老王,我们商量一下?”陈主任觉得郝拥军这个小伙子必须要拿下来,现在就是要找到一个稳妥的方法让他兼顾两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知道他下周一报考了三个考核,我要是现在让步了,回头机修组是不是也要找我来谈谈了?”王三炮一口气将郝拥军报考了三个考核的事情说给陈主任知道,后者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就是竖起了个大拇指,“该!你车间里几个老师傅现在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不光是这样,刚才杨厂长身边的王秘书偷偷给我交代了一句,没想到这小子在家里还自学了俄语教程,今天检测车间的事情你听说了吧?那些洋码子都是我们拥军翻译出来的,要不然靠那些人,不得耽误多少事情?”王三炮半真半假的开始吹嘘起来,“就看你老陈比较顺眼,给你提一嘴,你要是刚才真的去了杨厂长办公室,现在不知道怎么后悔呢!”

陈主任松了一口气,谁以后敢说王三炮就是个棒槌炮筒子,老子喷他一口浓痰!

“这次易忠海在杨厂长那里彻底机会,以后即便再有上头压下来的指标,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了,到底那么多老八级在,还有那为数不多的工程师,以前之所以什么事情都先找他易忠海,不就是觉得他能力不错吗?”王三炮又给陈主任说了几句,“今天大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就是更看重一个技工的人品多于才干。你还不懂里面的含义吗?”

“这小子多面手啊!”陈主任啧啧出声道,“这要是被机修组拉过去,对我们都是损失。不过以前厂子里机器坏了,还要花大价钱去请老毛子专家来检修,还要受到他们的冷嘲热讽,现在想想真是窝囊!这小子若是能够看懂听懂那些老毛子的东西,还能由着他们嘚瑟?”

“所以说,考核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王三炮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陈主任还在回味王三炮那几句话,转身敲了敲梁拉蒂的面罩,“梁师傅你只管好好教导,出了事我担着,没人敢说怪话!”

梁拉蒂也深知郝拥军这小子前途无量,说不得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自己。

“梁师傅,你下周一报没报六级焊工考核?”郝拥军忽然来了一句,“要不您给我展示一下六级工的考核标准,我也学习学习?”

梁拉蒂要是还不知道郝拥军的真实想法就蠢到家了,立马接过焊枪当着他的面操作起来。

一顿操作猛如虎,揭开面罩,焊枪归位,对着面前的工件问道,“看懂了没有?”

“那你们考核除了手动考核,还有笔试吗?”郝拥军不懂就问。

“现在考核简单,没有所谓的笔试,就算有,我这点学历不就交代了?”梁拉蒂笑道,“不过高级焊工可能要当场焊接一些实物出来,这点比较麻烦。”

“能找人合作吗?”郝拥军忽然问道。

“理论上可以是可以,关键我能找谁啊?”梁拉蒂横了他一眼,“你不会说找你吧?你能帮我什么?”

郝拥军摘掉手套,拿起碳棒在纸上随笔画了一个简易图出来,“我想着给大毛他们几个焊接个小孩滑板车出来,这玩意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梁拉蒂没想到这小子心心念念自己几个孩子,比她这个当妈的想得都周全,一时有些感动的想哭。

“他们叫我一声舅舅,可我就那点工资,就想尽我所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童年不是?”郝拥军笑的很真诚,“反正明天休息,梁师傅,要不然你帮我先尝试做一个看看效果,这里不是有很多边角料吗?我看看哪些可以再利用的,如果陈主任要收钱,就从我这里扣就好。”

半个小时后,郝建国和魏腾找了过来,还有李二牛。

就听到八车间里面发出刺耳的咕噜声,几个人看到郝拥军的瞬间,就看到他高速朝着他们撞过来,本能的往两边躲闪。

“拥军,这啥啊?看着挺好玩的!”李二牛一眼就看到郝拥军踩在脚下的金属废料滑板问道。

“就是忽然有种想法,就让梁姐帮我弄了出来。”郝拥军拿起滑板跑回去,“这金属轮子外头看来还得包一层橡胶皮,这样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噪音了。前后也就焊接个几下,也不繁琐吧?但是符合你们考核的实用性啊!”

梁拉蒂也想上去试试,但是好几次都没法保持平衡。

“这玩意儿你得先保持平衡,不然摔一跤可不是小事儿!”郝拥军又在车间里来回疾驰了几个来回,“回去之后,梁姐给那四个小家伙做几个防护套件,就好比沙袋,绑在手肘和膝盖上的,即便摔倒了也不会秃噜皮。”

点点头,梁拉蒂算是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了,“这个简单,放沙子会不会磕到啊?要不塞点麻布?”

“差不多,我也不太懂,棉花要用到票据,麻烦,要不回头去农村走一趟,问他们要点秸秆填充一下?”郝拥军想到崔大可这个毒瘤要趁早解决了,红旗村一定要走一趟的,一事不烦二主,他们村里总有种植玉米的,要点秸秆那些农民还不得高兴坏了?

农村里烧秸秆的事情时有发生,那味道很呛不说还会污染环境。

“秸秆我知道,回头你们要去,带上我一起,当场就给做了试试不是更好?”梁拉蒂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

郝拥军踩着滑板一路来到等候已久的周小白两人跟前,着实下了她一跳,非打破砂锅问到底,还非要来一圈。

“你可玩不了,万一摔了,明天还郊游不郊游了?”丁秋楠连忙出声阻止,别说,这还挺管用,直接打消了周小白的想法。

听梁拉蒂说起要去农村要秸秆制作护具,几个女人心思又活泛起来。

“可是为啥飞去红旗村?那里距离京城可远呢!”周小白熟悉京城一带的情况,反问道。

“正好有点事情要去办,不是顺路吗?”郝拥军敷衍道,“你嫌弃远可以不去啊!回头给你留一套护具就是了!”

“你想得美,我就要去!”周小白犟脾气上来了,吵着嚷着就是要跟去。

在这个骑个自行车就相当于开奔驰的年代,郝拥军脚下的滑板,顿时吸引了不少年轻少年的注目礼。

要他停就停,要他行就行。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郝建国刚才坚持上去感受一下,直接摔了一跤,到现在腰还有些酸疼。

“丁姐,明天来我们小菊花胡同集合,你可别忘了!”告别丁秋楠,几个人重新上路。

负责送周小白回家的任务又落在了郝拥军身上,魏腾和郝建国一个劲的坏笑。

梁拉蒂也挺看好这一对璧人。

“没人,你让我上去感受一下,你扶着点我不就好了?”周小白左右看了几眼,这才要求踩会儿滑板。

“那行,你抓紧点我,摔了我可担待不起!”郝拥军拗不过她,只好服软。

小丫头紧紧揽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快要靠在他的身上了,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带着袖章的老太太,周小白本能的一甩郝拥军,要不是后者一把拽住她,这脸孔朝下必定毁容。

“哎哟喂,这是谁啊?”前面呼啦啦的跑出来十来个小青年。

周小白似乎认识里面几个人,本能的就往郝拥军身后夺去,还不忘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这个为首的叫小混蛋,你别轻易惹怒他,他下手可狠了。我们院里好几个都着了他的道,随便给他三瓜两枣打发了就行。”

这个消瘦的小子就是小混蛋啊?

一代传奇人物啊!

郝拥军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他也有些发憷。

这周小白刚给他招惹来一个张海洋,这会儿又招来个小混蛋,真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的既视感。

老子何德何能啊?

“兄弟,我也不为难你,把你身边那小妞借哥儿几个用用,等会儿再还给你!”小混蛋上前两步咧嘴笑道,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在昏暗的路灯下有些晃眼。

“搁谁叫兄弟呢?我是你大爷!”郝拥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冲你在这个年代公然调戏良家,我就得跟罪恶不共戴天。

小混蛋一行人显然被郝拥军这番话弄得微愣,整个燕京城里叱咤多年没有败绩的小混蛋,连部队大院子弟都不放在眼里的存在,还能被一个工人吓唬到?

“呵呵,有点儿意思,嘿,兄弟们,上!”小混蛋一声令下,那些手上持有各种武器的混子就围了上来。

“别...别去!”周小白紧紧拉着他的外套,一个劲的恳求着。

“等会儿我吸引他们注意力,你就迅速往回跑。”郝拥军低语道,“你拽着我干什么?猪队友啊?你跑了可以去叫人,叫公安都行,你留在这里,我们都得完!”

周小白不明白猪队友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郝拥军的意思如此坚定,她相信郝建国他们还没有走远,或者鼓楼那里有个岗亭,凭她这一身和证件,怎么也能叫来几个公安。

郝拥军脱下身上的外套,卷在右手腕上,一只脚踩在滑板上面,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就这种混混打架的手段,你但凡有只枪,我保证不反抗,直接给你跪下,可是你没有啊!

一把生锈的水果刀,无非就是破伤风,你还有个啥?

况且,打不过老子还能跑掉,只是不能当着周小白的面使用随心所欲通行圈。

系统我要设置随心所欲通行圈的口令!

【随时都可以,必须是拟声词!】

一个混混忽然发难,手里的木棍朝着郝拥军挥来,郝拥军手腕上的衣服像是武侠电影中的丝带一般激射出去,顺势卷住木棍,还不忘嘴里发出“我打啊!”

【随心所欲通行圈打开口令已记录】

卷着的木棍往旁边一扯,木棍就到了郝拥军的手上,“收!”

【随心所欲通行圈关闭口令已记录】

挥舞着木棍将两个距离周小白最近的混子掀翻在地,冲她吼了一句,“快滚!”

周小白转身就跑,那速度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几个混子刚想追上去阻拦,脚下就被木棍扫中脚踝,直接前扑摔了个七荤八素。

“啪啪啪”,身后传来小混蛋的掌声,“一气呵成,有点意思,现在你把美人儿放走了,那么,就只能委屈你了,给我死!”

手上的外套朝着声音来的方向抽了过去,直接抽在了小混蛋的鼻梁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块螺母从兜里掉了出来,就看到小混蛋整个鼻梁都被砸歪了,正一个劲的飚着鼻血。

不可一世的小混蛋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工人的手上,一个回合都没有走完,就流血了。

其他几个混子只看到这小子脚踩风火轮朝着他们迅速移动过来,飞起一脚,就被什么迎面撞在脸上,整张脸都印上了什么痕迹。

脚下的滑板没有经过最后的打磨,上面还留有不少的铁锈和毛刺。

当场就有两个人毁了容。

武器散落在地。

刚巧这个时候有人骑车经过这条胡同,听到有人打架斗殴,就赶了过来。

见到有人过来,人还不少,小混蛋带来的混子都有些方寸大乱,几个人上前扶起同伴就要撤退。

“现在想跑,晚了,都给你爷爷我留下来,接受法律的审判!”郝拥军一副中二的模样冲着那些混子喊道,可惜没有人搭理他,一下子作鸟兽散,留下一地的犯罪凶器。

“有种别跑,和老子再大战三百回合!”郝拥军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那些人跑得更快了。

“李奎勇!”骑车过来的人里,有个人大概是认出了逃跑的人里一人,就喊了一嗓子,那人转身看了一眼,认出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小混蛋现在受伤不轻,必须找地方医治,头也没回的带着人就跑没影了。

郝拥军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周小白真是害人不浅,你非要告诉我对方的身份做什么?

你不说,我连心理负担都没有,你一说,心理压力大啊!

几个骑自行车的聚了过来,看到满地的木棍小刀也是发蒙,其中一个像是为首的过来问道,“嗨,兄弟,你哪里的?够可以的啊!这伙子打架连刀子都用上了?”

“红星轧钢厂的,你呢?”郝拥军已经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楚问话的人的脸,这不是钟跃民又是谁?

“哟,还是工人阶级啊!”钟跃民连忙拱手道,“这是咋回事?他们那么多人蹲你,还让你揍跑了?”

“这小混蛋想欺负良家,让我撞见了,这不就活动活动身子骨儿吗?”郝拥军也不客气,周小白也确实是良家。

“你是说跑了的那帮子里有个家伙叫小混蛋?”一旁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声音带着颤音道。

“郑桐,这就怂了?”钟跃民反问道。

“嘁,连李援朝都怂了,你不都看见了吗?”郑桐不屑道。

几个意思?

李援朝和小混蛋已经有过交锋了?

“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跃民,他是郑桐,袁军...”钟跃民给他介绍了一圈,“如果那伙人里真的有个叫小混蛋的,那么敌人的敌人就该是朋友!”

“我叫郝拥军,不过我就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主儿,没兴趣跟你们这些顽主儿做朋友。”郝拥军一个翻身起来,脚踩在滑板上,转身就朝着周小白狂奔的方向滑行而去。

“嗨,这家伙还挺有个性啊?”郑桐目送着远去的郝拥军的背影,“他刚才踩着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铁算盘,真是有意思啊!”

“郝拥军?红星轧钢厂?不就在前面不远吗?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走吧!”钟跃民也不气馁,高手在民间,怪人多了去了。

骑了没多久,就看到一辆警用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几名身着蓝色制服的公安,坐在吉普车后座上的周小白一个劲的在张望着,地上除了散落着“凶器”,还有一些血污,什么都没有留下。

“哎,那个同志,这里刚才有人打架斗殴吗?”周小白叫住了郑桐几个人问道。

“你是说那个叫郝拥军的吧?他滑着铁算盘已经走远了!”钟跃民在见到周小白的第一眼就双眼发亮,殷勤的向她解释道。

听到郝拥军没事,周小白才松了一口气,“那你们看到那些流氓了吗?”

“我们来的时候那帮人就作鸟兽散了,你是担心那个叫郝拥军的轧钢厂工人吧?他没事!”钟跃民再次强调了郝拥军的名字和单位,像是要给这些公安提个醒一样。

既然当事人双方都跑了,这些公安将散落在地的“凶器”都收缴起来放在吉普车的后兜里,然后上车护送着周小白往军区大院驶去。

周小白多聪明的一个人,听这个青年屡次三番在公安面前提到郝拥军,最后还直接报出他的单位,就知道这个人要使坏,打架斗殴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用刀子了,地上还有不明身份的血污好几摊,打架斗殴的双方就都要各打五十大板的。

所以,吉普车经过几个人的时候,周小白没再和钟跃民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那姑娘是哪个大院的?刚才忘记问了!”钟跃民有些后悔的拍了一下扶手。

“跃明,你刚才是故意在公安面前提到那个叫郝拥军的吧?”郑桐智商在线,一句话就道破仙机。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钟跃民骑上自行车就走。

郝拥军来回找了一路,这周小白这是觉醒了异能了吗?

算了,去她们大院瞧瞧,反正有滑板也没几步路。

这也没个电话手机啥的。

【尽快升级系统,一切皆有可能】

哪哪都有你,别出来吓唬我,你能你就给我定个位,看看周小白在什么位置,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小丫头万一找不到路就危险了。

【嘴上说着不关心,身体很诚实,你们这些人类啊!口不对心】

到底行不行?不行就闭嘴!

【已经锁定周小白的方位,她正以每小时45公里的匀速轨迹进入交道口南大街附近】

这是遇到熟人了吧?这个速度应该是车速了,小混蛋他们连自行车都没几辆,不可能搞到车子的。

【目标已经安全抵达目的地,收取五市斤粮票20张,谢谢惠顾!】

得到周小白安全的结果,郝拥军调转方向,朝着小菊花胡同滑去。

好巧不巧的遇到贾张氏鬼鬼祟祟的从院门摸出来,这是要去哪里啊?

门口的路灯怎么又不亮了?三大爷也不去街道办说一下,万一谁不小心磕到怎么好?

当然,如果是易忠海刘海中聋老太太之流被磕到了,他大可以嗑着瓜子高喊“再来一个”。

要不要?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鬼怪灯提取一件,那个七孔喇叭也要一个。

【鬼怪灯x1(68:59:59)已进入空间,七孔喇叭(31:59:59)已进入空间,扣除2张五市斤粮票】

不用猜都知道,再有十几个小时随意门和竹蜻蜓就都要超时了。

反正超时只是锁定了,又不是不能续费,不需要继续开盲盒的。

一盏古怪的日炙灯出现在郝拥军的掌心里,灯罩内附一卷手纸,手纸迅速被摊开,一个名字最先浮现出来,贾张氏...

【查无此人,本道具需要本人全名,倒计时57秒,否则默认CHA1963】

卧了个槽,忘记这茬了!

现在总不见得跑上去直接问贾张氏,你叫什么吧?

见她几步已经拐进了胡同前的公厕,郝拥军先拿出七孔喇叭把玩着,这看起来就是那种唢呐。

这个时候吹这个不太好吧?会不会惹来别人觊觎?

【使用七孔喇叭前,请先叫出目标姓名,一样要求全名,不能是外号或昵称】

“张小花这老东西鬼鬼祟祟去哪里了?”院门口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来,借着昏暗的路灯,郝拥军瞥见,居然是许大茂他老娘。

等等,张小花?是谁啊?

四合院里有这号人吗?

贾张氏,嫁入贾家前姓张,张小花,哈哈哈,原来是她啊!

许母真是神助攻啊!

直接取出手纸,张小花的名字就浮现出来,这次没有出现系统提示,说明赌对了,然后他开始心里默念各种后世看过的惊悚片和鬼片的大合集,专挑一些恶心和惊悚的镜头,主演只有两个,老贾和贾东旭。

你媳妇儿和你娘老是把你们挂在嘴上,想来是想念的紧了,还老让你们把她带走,要不你们好事做到底,一并完成了吧?

然后迅速将手纸放进灯管里,那支古朴的日炙灯就自己泛起了诡异的蓝光,夜晚的胡同里就像是一抹鬼火一样。

“什么人在那里?”前面响起来许母惊呼的声音。

“许婶啊?我是郝拥军,这院口的路灯咋坏了?”郝拥军踩着滑板过去。

“你这个死孩子,差点没吓死我!”许母一个劲的抚着胸口,“你刚才看到张小花没有?”

“张小花?是谁啊?”郝拥军假装反问道。

“也是,张小花嫁进四合院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许母嘟囔一句,“就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你看到她去哪里了没有?”

“这黑灯瞎火的,我谁都没见到,不过要说见到什么东西,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一大一小的两道黑影往公厕去了。”郝拥军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嘴。

原本许母还想着撩起袖子去公厕方向捉奸的,没成想听到一大一小两道黑影,她顿时有些气馁,明显对方人多啊!

心里冷笑一声,这贾张氏守寡多年,晚上耐不住寂寞,居然还勾搭了好几个?

这些臭男人也是,如同蚊蝇逐臭,哪里有条缝就往里捅,活该都生大病,溃烂才好呢!

跺跺脚转身回了四合院。

郝拥军算是明白过来了,怪不得贾张氏鬼鬼祟祟的样子出来,再结合许母这番做派,合着是许父和贾张氏勾搭成奸了?

“老许啊!对不住了,估计这辈子你都不会想着出门偷吃了!”郝拥军一点愧疚的觉悟都没有,用脚尖挑起滑板,抱着走进四合院。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呢?”二伯迎面走过来,一通埋怨,“是不是你让人小伙子,是姓马吧?人家在你屋里等好半天了,你说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还有,你几时会炒菜的?别诓骗人家,我看人家挺老实的。”

马华来了?

“那啥,回来的路上见义勇为了一把,这不是把人受害者送去派出所报案,耽误了吗?”郝拥军谎话信手拈来,唬的二伯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儿?遇到小流氓了?”郝建国闻声过来,“在哪里呢?老子不逮到他们抽死他们!”

“瞧把你能的,真让你小子遇到了,你铁定是第一个跑的。”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二伯一针见血道。

郝建国本想争辩几句,对上二伯吃人的眼神,直接就怂了。

“那个,拥军,炉灶都准备好了,白菜和土豆都处理好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郝建国进屋叫来了马华,“那个刘岚也来了,好巧不巧的,她公公和我爹还是老同事,这会儿正和我妈唠嗑呢!”

刘岚也来了?

该不会是瞧上郝建国了吧?

算起来刘岚也是个寡妇,按照二婶的理念,应该不会吧?

断然不会的,想多了。

马华出来了,朝着郝拥军有些局促不前,刚刚进来四合院的时候,刚巧遇到了易忠海和刘海中几个,他们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微妙,见他不是去中院而是留在前院,更是冷哼一声头也没抬就走了。

何雨水手里抓着碗筷走了过来,郝拥军假装踮着脚往里瞧了一眼,“咋是空碗呢?还以为你拿了啥好吃的过来给咱尝尝鲜!”

“傻哥还被关在保卫科呢!没人做饭,就打算来化个缘。”说着还用竹筷敲打着空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得,说起来自己也是间接的将何雨柱送进去的人,管了!

“那行,我回屋换身衣服,二婶,麻烦帮我这件衣服洗一下。”郝拥军将外套脱下递给走来的二婶手上。

“呀!这里怎么还有一大滩血污,你这是伤到哪里了?”二婶眼尖,撩起袖口的时候,发现右手腋下的位置有一大摊污血,有看向郝拥军的腋下,“不是你的血?到底怎么回事?你二伯说你见义勇为去了,难道是真的?怎么打架还流血了?”

郝拥军见这事儿瞒不过去了,只好一边洗漱一边给几个人竹筒倒豆子的叙述了一遍。

“这伙子混混常年在这一带厮混,你小子今晚真是老天爷保佑了!”二婶抹了把眼角的泪水,“你爷爷要是知道你今晚的事情,不得急出个病来啊?”

二婶,别闹,我爷爷都不在了,那地方没病没灾的。

新社会了,不兴牛鬼蛇神的那套啊?

“把拥军要的东西搬出来,你别在这里整迷信的东西。”二伯冲着二婶埋怨了一句,家里说说就好,外头这么多人,你也不怕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给你举报到街道办去?

没一会儿功夫,秀儿几个就扑了过来,连翻三次,郝拥军轻松接起,大毛还有些扭捏的样子,最后还是跳到了郝拥军的背上,凑到他耳边低语道,“舅舅,今天你那办法真牛,我们冉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表扬我了,我把那一整篇都背下来了,连标点符号和拼音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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